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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筝一早便派人将拜帖送往了镇国公府,希望陆轻竹能来宁国公府一聚,但被对方婉拒。
“承蒙孟筝姑娘盛情,奈何轻竹身有不适,不能前往,望孟筝姑娘体谅。”
即便陆轻竹说的情真意切,可孟筝坚信这是她的推诿之词。
其实并不是。
陆轻竹昨晚收到了陆仪的禁足令——让她呆在镇国公府养伤,哪里都不能去。
陆仪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索性住在宫里,与其他五史负责丧葬事宜。陆仪作为五史之首,需得负责撰哀册文、谥册文和议谥号,虽不需要他这个宰府亲力亲为,可也需时时把控,万分小心。
他这几日虽没有回府,可府中的动静他亦是事事清晰。
当府中的人告知他的妹妹独自跑去了容王府邸后,马上便让丰牧给陆轻竹传了口令。
陆轻竹乖巧的听从了命令,即便有点好奇孟筝的目的,依旧婉拒了她。
怎奈何,孟筝竟亲自来了。
这女子身上裹缠的云霞五彩披肩同她的面容一般明艳,她嘴角噙着过于热情的笑意,只是看上一眼,陆轻竹便知晓女子有事而来。
陆轻竹不由留了个心眼,礼貌地请孟筝进府,怎料女子双眸一转,蓦地抓过她的手,将她往府外拉去。
“孟姑娘,你这是何意?”
陆轻竹的视线从二人相牵的手上移到女子高傲的侧脸上,她并不认为二人的关系已到了叙旧往来的程度。
“我有事与你说。”
陆轻竹不说话了,乖乖随着孟筝到了一条狭窄的巷子中。
这条窄巷一眼望不到头,两侧又高耸入云,抬眸能见到的唯有狭小的天地。
鼻端是裸露砖坯中桐油的味道,腐朽和酸臭味让二人都微微蹙眉。
陆轻竹今日穿的随意,弹墨绫薄棉袄,外罩淡蓝绣花披帛,肤色瓷白,在这逼仄的空间中,俏生生的像朵秋海棠。
似乎越是污糟的环境,越能显出她的明净。
孟筝凝着面前这抹殊色,眸子闪了闪,心脏竟紧张的“砰砰”跳了两下。
女子面上还留有气血不足的苍白之兆,唇色也极淡,离开南苑之前,纪大夫说她伤了根本,叮咛她回去需得好好养血补气,可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面色过于憔悴,孟筝信了几分陆轻竹的回信。
陆轻竹微微扬起小脸,好奇道:“孟筝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吗,你找我有何事?”
其实她并不想与这个张扬的女子多待,张扬和跋扈的身边往往都是麻烦,陆轻竹不喜欢麻烦。
闻言,孟筝耸耸肩:“你还喜欢容王吗?”
陆轻竹张了张嘴,凝着女子理所当然的表情,脸上生了丝好笑。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孟筝,好让她知晓这是一个多么失礼的问题。
孟筝见此,撇撇嘴:“你别喜欢萧冕了,我跟你说,他不值得你这么喜欢……”
陆轻竹还没来得及回话,两人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闷急促的脚步声。
余光微微一瞥,这串脚步声的主人是几名身躯劲瘦的男子。
气势汹汹,颇有不善之意。
陆轻竹与孟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这群人步履稳健,行动一致,周身气质与平日见过的人大不相同,而他们的眼神和方向恰好对着她们二人。
须臾间,几道身影已窜至孟筝与陆轻竹身畔。
一男子几步上前捂住了陆轻竹的嘴巴,只给她鼻端留有几丝浅浅的呼吸。
她“呜呜”叫了两声,男子瞥了她眼,一条麻袋从上一笼,她视线骤然一黑。
身子一轻,男子毫不怜惜地将她推到了一旁。
她六神无主,脚下一滑,突然坠地。
坠地的一刹那,凹凸粗粝的尖状物抵磨着右胸的伤口,疼痛猝然间袭上神经。
额际青筋直蹦,手心里瞬时冒出了一层薄汗。
她咬牙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一旁的孟筝突然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呜咽和悲鸣。
陆轻竹心下一沉:“孟筝,你怎么了?”
可是,她能发出的只有呜呜声。
她的嘴巴被堵住了。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凌乱的踢打声,女子痛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虽不喜欢孟筝,可在此情形下,还是担忧和惶恐占了上风。
听着耳畔的惨叫声,陆轻竹扭动了几下,企图靠近她,可刚一动,伤口就疼的厉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这些人的目的。
她身为镇国公府的姑娘,平日极为低调,待人处事方面谨言慎行,她并不觉得这些人针对的是自己。而这些男子在绑了自己后,只是将她扔在一旁,反而对孟筝颇为记恨。
他们是冲着孟筝来的。
而男子接下来说的话也正好证实了她的猜测:
“主子说,别打脸,让我们给点教训就行。那旁边这个怎么办?”
“主子让我们教训的是孟筝,又不是她,只能先带着,到时候和孟筝一起扔回去。”
主子?
他们的主子是谁?
并没有给她思索的时间,她身子又是一阵悬空,不知过了多久,“咚”一声被扔在了地上。
她痛的牙关一咬,缓了好一阵才恢复了神志。
却发现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一阵脚步声在此时格外清晰,来人在两个麻袋上扫了一眼,问道:
“哪个是孟筝?”
陆轻竹闻言,却微微拧起眉头,这道男声为何听着那么熟悉?
“陈大人,右边的是孟筝。”
“那左边的是谁?”男人顿了顿,“把麻袋一起解开。”
立马有两道男声应和,其中一个人走到陆轻竹这边,动作快速的解开麻袋上的绳索。
头顶解绳的声音停止后,麻袋口子上现出几缕光亮来。
陆轻竹眯了眯眼,等适应了光线,急忙从麻袋中钻了出来找寻孟筝的身影。
好在,她只是侧了个身,便找到了这个女子。
她狼狈的摊在地上,涕泪横流,双眸惶恐,但好在衣衫完整,脸上白白净净的无甚伤口,这不由的让陆轻竹心下一松。
可马上,便察觉到一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抹眼神太过专注,陆轻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胸口处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痛折磨着她的意志,她攥紧了两只小手,紧咬着牙,忍住察看伤口的冲动,慢慢将视线向上挪去——
这一看,她维持的平静瞬时皲裂开来。
陈许!
陆轻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依旧是他。
而陈许早在麻袋打开的那一刻便怔愣在了原地,在女子视线袭来的一刻,脑子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女子一脸病色,想到她有伤在身,陈许急忙跑到陆轻竹身前,将她嘴里的白布扯掉。
陆轻竹咳了两声后,盯着地面若有所思,而后她躲开陈许的搀扶,小手撑着地面慢慢爬起,稳了稳身形,小步走到孟筝身前,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没事了,你别哭。”
孟筝闻言哭的更加厉害。
陆轻竹静静望着她,什么也没说,将她揽在怀里。
一旁的陈许僵硬的呆在原地,瞥到女子脸上疏离的神情,当即向手下吩咐了两句,急匆匆的跑出了屋子。
陈许的背影颇为焦灼,陆轻竹余光微微凝视了会儿,紧抿着唇,小手揉了揉孟筝的脊背。
这女子此刻脆弱的可怕,将头埋在她的胸膛不停啜泣,眼泪将她的衣襟都打湿了。
她叹了口气,只能不断说些安抚的话,同时不忘观察周围的环境,发觉二人已被这些人从窄巷挪到了一间简约的屋子里。
孟筝极其能哭,竟直直哭了一刻钟,因还有外男在场,她不好去检查孟筝身上的伤,遂也不清楚她伤的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