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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轮金色月亮之下,墨仔好像忘记了一切。八月十六的月亮,谁见谁说比十五的圆。
中秋节是回忆过往和展望未来的分界线。
公园的小山顶上,一只长长的天文望远镜伸向天空,冲着月亮。几个孩子围在一位大人身边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天空中的月亮。那是一轮金色的月亮。
……
公园拥有大片树林,通常,大部分区域没有光亮。与天色共融一起。只有在完全开放的时候,足球场、篮球场、网球场,各种类型的运动场地才会亮起灯来。
如果望见远处的树林里有明亮的地方,那是一座白色的房子。一般来说,这是公共厕所。
中心公园的厕所,都很干净,厕纸从来没有断过供给。洗手盆、吹干机,擦手纸巾,一应俱全。保洁员在默默地工作者。
每天晚上,前来中心公园跑步的人群,络绎不绝。它的环山跑道,一圈大约1.5公里。跑道两旁的路灯照度适中,既不昏暗,也不刺眼。
夏天的晚上,这里的停车场总是停满了车。
近期,深圳公园停车场开始实行预约制度。只有预约的车辆才可以进入公园。若没有预约,即便车已经开到道闸口,电子控制系统也无法识别。
中心公园有一条南北方向的河流,叫福田河。河上有一座铁桥。从西侧走过天桥,树林间有一处非常明亮的建筑物,远远可以看见。我猜测那是一座公共厕所。
果然,这间厕所可以称作是旗舰版的厕所。比其他几个更加宽敞,明亮,干净。
墨仔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听到冷兵器激烈撞击的声音。他熟悉这种音效,是武打片里常有的刀剑相撞的模拟音效。
墨仔三五步走到保洁员工作间外,门敞开着。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桌子旁,桌子上的手机画面里,两位武林人士正在酣战中。
我朝着保洁员微微一笑。
问道:“是《射雕英雄传》?”
他被剧情吸引,正处于精神紧张状态。他冲我使劲点点头。
我冲他摆了一个表示友好的手势。不再打扰他。
他是有资格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观赏自己喜欢的郭靖大侠,力战群魔。他管理的公共厕所,卫生让人没话说。
墨仔来到河边,看到有一处小道直抵河边,他可以踩着石头,跨越福田河。墨仔正试图下到河边。刚迈步,听到身旁的一位妈妈给女儿讲故事。
妈妈对女儿说:“晚上不要随意到河边,不要摸着石头过河。这个时候水妖会出没,它们常常选择在晚上出来活动。万一遇到怎么办!”
女儿听妈妈这么一说,朝河里张望一番,随即转身朝着光亮的道路跑去。
墨仔驻足片刻,不再尝试走过河中的石头。他跟在母女俩的身后,超前跑去。河道里,的确光线昏暗,潺潺水流声,从下面传来。
墨仔走在铁桥上,他伫立一会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他心想:如此美丽的夜晚,如此美丽的福田河,要是真有河妖,那也一定是来凑人间的热闹,来过中秋节的吧。
他正寻思着,刚才讲故事的妈妈过来问道:“我观察你好一阵了,你认识兔小花吗?”
墨仔脸色顿时露出愕然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