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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我是仙女啊
2001年春节,我们全家回到了远在大兴安岭的兴安农场父母家过春节,但这是我最走神的一个春节,电视里所有的节目就是吸引不了我,为了不让妻子黄娟从我的脸上读到什么,我只好利用手机给子木发短信。
一会她给我发了一条:
“离别的时间好长好长,
想你的日子好短好短。”
我给她发一条:
“新世纪第一缕曙光人逢喜事精神爽,
千禧年第一声问候舒心快乐好事多。”
那是我们相识相爱的第一次远离,我魂不守舍的样子,被黄娟看出了什么。有一天,她偷偷调出了我手机上的信息,问我那个叫一紫的女孩是谁?我说是我的一个学生啊,当然,我辩解得有些苍白,因为哪个老师会和学生会说这么腻人的话啊。
我也有些心虚,毕竟爱的时候,容易表现在一个人的脸上,再装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慌乱。
这时我觉得她一扫平日里的温柔,说话时明显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高位意识,“学生?想你的时候日子好短?离别的日子很长?不是很长吧?不就过个春节吗?有那么长吗?这样的学生可是有点不对劲吧?超过了师生关系了吧?”
“都是一些调侃的玩笑话,你也当真,有病。”
“玩笑话,但愿你别当真,到时候走火入魔,一发不可收,完蛋的是你自己。”黄娟讥讽地说。
在父母家里,她当然不能和我吵,她是那种很会给面子,也很会顾全大局的人。但她用沉默来对付我,一个春节几乎没和我说话,弄得整个春节空气都阴沉沉的。
子木发几次信息,我都没回,后来子木打电话来,我正和一家人包饺子,也没敢接,黄娟拿过来手机给我,“是不是你学生啊,接吧?”
我笑了笑说,“都是些无聊的拜年话,不接也罢。”
春节后回到省城,过完十五上班,子木用沉默的方式来对待我。一次次的传呼和不断发去的QQ,不但手机不接,短信不回,QQ也挂了屏,我像掉进了深海的一条鱼,找不到亮色,沉默得有些可怕。我想,是不是那个女人要离开我,有意玩失联,我想,我是经历过女人的,失跟踪也好,失联也罢,任她去吧。
5月下旬端午节那天,五大连池饮水节开幕式,请了中央和省里许多新闻单位的记者,这一次,也请了省报和市报,我和子木都在邀请之列,我们在药泉风景区再次相遇。
在这样的地方我们相遇注定是一种缘分,是缘分又如何,多少人今生相遇了,最后变成了擦肩。
那几天,成了我们一生最难忘的煎熬,无论是一日三餐,还是旅游参观,子木都视我为陌路,不正眼看我,“他爹的,这个小破孩弄得我六神无主,我想,我他妈的,一定找机会和她搭讪,问清了,到底为什么,你这个小妖如此狠下心来折磨我?”我心里直骂。
在五大连池火山博物馆,记者们一边参观,一边听着讲解员姜黎黎介绍五大连池火山喷发的历史。
五大连池有14座新旧时期喷发的火山,尤其以1719—1721年喷发的老黑山最有名,其喷发时形成的石海更为壮观,有世界火山博物馆之称。其地下形成的冷矿泉与法国维希和俄罗斯的北高加索矿泉并称为世界三大冷矿泉。五大连池每年的端午节都要搞引水节,引水节的高潮是抢零点水。
在讲解的休息时间,我把子木约到外面,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说话明显是有些装:
“对不起,我一直在忙啊,最近部里布置几个专题,一直忙着采访,真的,忙死了。”
“上厕所还能发条短信呢?你忙得连拉屎,尿尿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对啊,我是仙女啊,从不拉屎尿尿的。”
“是啊,我倒是忘了,你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仙人啊,怪不得有一张没有表情的地图面孔呢?”
“任老师,我真的没时间,请您不要再骚扰我,对不起。”
“为什么会是这样?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情况也没有,我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子木说着,眼泪下来了。
她转身跑回到了火山博物馆。
那天晚饭后,我找到了她的房间,我们只是相对无言,谁也不吱声,真的不知说什么好。晚上还要开新闻发布会,我离开她的房间时,她告诉我,她丈夫赵钢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翻看了我的手机,他警告我,别走火入魔。
子木对我说,“我们该结束游戏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这样对你媳妇,对我丈夫都不公平。”
是的,这对谁都不公平,说得在理,天衣无缝,那么,谁让我们都迈出了第一步呢?这一步迈出就不容易回来,至少我是不想回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反正,我要爱一次。
我们沉默了许久,房间里的电视开着,正在上演一个故事片《英国病人》,故事里,被烧伤的历史学家艾玛殊,在护士的护理下,正在回忆他在非洲沙漠奇遇杰佛和他美丽的妻子凯瑟琳,并对凯瑟琳产生了疯狂的爱情,最后,飞机失事,凯瑟琳烧死,他烧成重伤。
子木说,“我不想让你像艾玛殊一样的结局,你明白吗?”
我久久地看着她,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的,我就是想爱,就是不想错过机会,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一句,“你晚上去抢零点水的现场吗?”
她点点头。
我一下子把她死死地抱紧,怕她从我的眼前丢了。我们疯狂地吻着,电视里正播放着《英国病人》男女主人公对话的台词:
“一段不被接受的爱情,需要的不是伤心,而是时间,一颗被伤了的心,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理解。”
“在我死前,多么渴望甘霖能再次降落我的脸庞。”
是啊,我就想成为暴风雨中那个受伤的孤雁,独自一个人承担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