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凌霜替妹复仇

凤羽凌霜替妹复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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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穆府西厢房内传来阵阵悲戚的哭声,仿佛连夜色都被染上了一层哀伤。

“姐姐……姐姐……彩儿知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我那两个年幼的孩子……”穆彩儿瘫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揪住穆九鸳的裙摆,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浸湿了衣襟。

母亲匆匆走进房间,见到这一幕,震惊又心疼,颤抖着问道:“彩儿,你这是怎么了?”

穆九鸳满脸怒容,眼眶却早已泛红,声音哽咽:“妹妹……她自己服了毒药,快不行了!”

穆家世代行医,在当地备受尊崇。六年前,乖巧温婉的穆彩儿爱上了隔壁武馆的穷小子赵应龙,不顾家人反对,毅然与家里断绝关系,嫁给了他。然而,赵应龙婚后平步青云,如今已升任左将军,却背弃了当初的誓言,先后娶了三个妾室,对穆彩儿冷落不理。那些姬妾更是处处刁难、迫害她。穆彩儿走投无路,只得回到娘家,一时想不开,冲动之下吞了鹤顶红,现已药石无医。

母亲满脸悲戚,颤抖着怒斥道:“彩儿!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你要是去了,让娘怎么活啊?”

“娘亲,彩儿错了,彩儿对不起您……可是活着太痛苦了,就让我去吧……对不起……还有淮儿和兰儿,对不起……”穆彩儿气息微弱,声音越来越轻,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屋内一片寂静,唯有压抑的啜泣声。穆九鸳紧紧握住妹妹冰凉的手,心如刀绞。她回想起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穆彩儿,总是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着“姐姐”。如今,那个爱笑的妹妹却躺在自己面前,再也不会醒来。

“娘亲!妹妹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穆九鸳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怒火。

“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赵应龙权势遮天,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家,哪里能和他抗衡!”母亲满心无奈,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力。

“娘亲,所有人都说我和彩儿长得极为相像,我一直女扮男装。等我换上女装,赵应龙应该认不出来!”穆九鸳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不可!鸳儿!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你要是在将军府对赵应龙不利,恐怕会连累九族!千万使不得啊!”母亲大惊失色,连忙劝阻。

“娘!我是要报仇,绝不会连累大家!更何况淮儿和兰儿,他们没了娘亲,在将军府怎么生活?”穆九鸳眼中满是不甘和坚定,声音微微颤抖,“彩儿是我最疼的妹妹,我不能让她白白受苦!”

众人看着已经失去生命的穆彩儿,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

“可是……”母亲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别可是了,娘!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彩儿不能白白死去!淮儿和兰儿也不能没有娘!”穆九鸳握住母亲的手,语气坚决。

“那你将来怎么嫁人?你如今已经年过二十了!”母亲满脸担忧,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娘!您是知道我的,这么多年,我女扮男装,我一直想成为沈婉兴那样的女子!”穆九鸳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沈婉兴是当朝骠骑大将军,也是唯一的女将军,官位比赵应龙还要高。

“您给我一年时间!最多一年!等我惩治了害彩儿的人,安置好淮儿和兰儿,我就去投奔沈将军,在她部下参军!沈婉兴三十岁参军,三十三岁做副将,三十五岁成为骠骑大将军!我今年才二十一,一年后二十二!来得及的!”

母亲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终于无奈妥协:“好吧,你这孩子向来我行我素,随你去吧!我也恨透了那赵应龙,心疼淮儿和兰儿!”

几日后,穆家秘密安葬了穆彩儿。穆九鸳换上女装,悄然回到了将军府。

“夫人,您可回来了!兰姑娘和淮公子昨个儿被林姨娘接走了!”孙嬷嬷急匆匆地禀报。

“林姨娘?是那个林秀杨!她一个妾室,哪来的权力接走将军的嫡子嫡女?!”穆九鸳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孙嬷嬷一愣,心中暗自诧异:夫人说话中气十足,与往日大不相同。久闻夫人娘家世代行医,难道短短几日,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昨日晌午,老奴去看了眼兰姑娘的粥煮得可烂了,只这一会儿功夫,翠玉便把两个小主子交给了林姨娘身边的灵儿。”孙嬷嬷低声解释。

翠玉闻言,慌忙跪下,颤声道:“不是奴婢主动交予灵儿的,实在是她硬抢了去的!”

穆九鸳上前两步,抬手“啪”地一记耳光甩在翠玉脸上,冷声道:“你是死人吗?在自己家院子里也能让人抢了去!”她目光凌厉地扫视众人,怒斥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这么多人,竟看不住两个孩子!”

众人纷纷跪下,心中惊愕不已:夫人何时变得如此强势果决?

穆九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现在不是惩罚下人的时候,淮儿才五岁,兰儿更是只有三岁,必须尽快把他们接回来。

“你们跟着我,去林秀杨那儿把公子和姑娘接回来!见我眼色行事!若是看不懂我眼色的,全打发卖进窑子里去!”她语气冰冷,目光如刀。

“诺!”众人齐声应道,不敢有丝毫怠慢。

林秀杨住在霁月轩,还未走到霁月轩,穆九鸳便听见了孩子们的哭泣声和老妈子的呵斥声。

“哭什么哭!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怎么袭爵,怎么当大将军!还有你!碗端平了,不许洒!”

穆九鸳心中一紧,这哭声必定是淮儿和兰儿的!她赶紧快步走向霁月轩的大门。

“夫人,将军吩咐过,您身子弱,让林姨娘帮着照看淮公子和兰姑娘……”门口的丫鬟试图阻拦。

穆九鸳冷冷打断:“开门!”

“林姨娘正在教淮公子练力量,教兰姑娘练仪态,夫人还是先回去吧……”丫鬟低声劝道。

“我再说一遍,开门!”穆九鸳语气凌厉,目光如刀。

“我们姨娘……”丫鬟话未说完,穆九鸳已一脚踹开了霁月轩的大门。

厚重的红木大门在穆九鸳的脚下瞬间碎裂,木屑四散。

院子里,五岁的淮儿正背着沙袋负重行走,小小的身子被压得弯了下去。三岁的兰儿头上、肩上各放了一碗盛满水的碗,摇摇欲坠。

穆九鸳怒火中烧,冲上前一把扔掉两个孩子身上的重物。

两个小家伙见到穆九鸳,眼中顿时闪过欣喜,竟脱口喊道:“舅舅!”“舅舅!”

之前她一直女扮男装,孩子们也一直喊她舅舅,无论她和妹妹长得如何相似,孩子们始终是认不错母亲的。

穆九鸳忙抱住他们,顺势说道:“舅(救)你们!来舅(救)你们啦!不怕!”她冲两个孩子眨了眨眼,两个小家伙虽不明所以,却聪明地闭上了嘴。

林秀杨闻声赶来,故作惊讶道:“妾身不知夫人何时回了将军府,只听说夫人回了娘家养病,便帮着教导教导孩子们,免得他们荒废了功课。”

穆九鸳冷笑一声,厉声道:“林姨娘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按住!打!”

孙嬷嬷年纪虽大,但却最先出手,三两下就按住了林秀杨。

林秀杨一边挣扎,一边尖声叫道:“你敢动我!我爹可是岳城县令林似海!”

穆九鸳目光冷冽,毫不退让:“你父亲是谁与我无关!在这将军府,我是正妻,你是妾室!淮公子和兰姑娘也是你的主子,你竟敢以下犯上,擅自教训起主子来了!来人,给我打!”

身后的仆人们有的畏惧后退,有的犹豫上前。穆九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想: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整顿整顿彩儿院里的这些下人!

很快,院子里便响起了林秀杨的哀嚎声。

穆九鸳趁乱将两个孩子拉到一旁,蹲下身轻声问道:“淮儿,兰儿,你们娘亲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委屈。

“那你们想不想舅舅帮你们教训这些坏人?”

两个孩子再次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穆九鸳压低声音,柔声说道:“可是你们娘亲被她们欺负得病了,现在回外婆家养身体去了。她让舅舅扮作你们娘亲,来帮她教训这些坏蛋!这些坏蛋分不清舅舅和你们娘亲,所以淮儿和兰儿愿意帮舅舅和娘亲吗?”

小兰儿眨了眨眼睛,嫩声嫩气地说道:“我明白了!舅舅,你是假扮娘亲来教训坏蛋的!放心吧舅舅,我和哥哥一定帮你!不会漏馅的!”

穆九鸳搂过两个孩子,心中一阵酸楚。多好多伶俐的两个孩子啊!彩儿,你怎么就这么傻,选择了这条路……

这时,林秀杨一边哀嚎一边尖声喊道:“穆彩儿!你算哪门子的将军夫人!你敢打我!等将军回来了,看他不把你扔马棚去!”她狞笑着,语气中满是恶意:“那些马夫们可都等不及了!”

什么?!穆九鸳心头一震,如遭雷击。马棚?马夫?彩儿从未提过这些!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天真烂漫的穆彩儿,再对比临死前那双忧郁沧桑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阵绞痛。她的妹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会选择扔下幼子,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将军到!”

“将军!将军救我!”林秀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喊道。

赵应龙大步走进院子,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秀杨立刻哭诉道:“将军,夫人身体不好,妾身只是帮着管教了下淮公子和兰姑娘,没想到夫人竟动手打了妾身……”

赵应龙闻言,目光凌厉地看向穆九鸳,怒声道:“穆彩儿!你好大的胆子!来人……”

“将军!”穆九鸳毫不畏惧,打断了他的话,“林秀杨乃妾室,我乃您明媒正娶的正室!管教妾室,本就是我的职责!”

赵应龙冷笑一声:“那我若休了你呢?!”

穆九鸳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坚定:“将军有何理由休我?”

“你作为一家主母,竟善妒!欺打良妾!”赵应龙厉声指责。

“将军的意思是,妾室可以虐待嫡子女,而主母护子,便是善妒?”穆九鸳反唇相讥,语气中带着讥讽。

林秀杨急忙辩解:“我只是让淮公子背沙袋练力气!我看将军练兵都是这么练的啊!”

穆九鸳怒极反笑:“那些士兵多大年纪?淮公子多大?!小孩子的背都压弯了!你这是练力气,还是要他的命?”

赵应龙皱了皱眉,护着林秀杨道:“这怪不得杨儿!她不懂这些!”

“所以,不知者无罪吗?”穆九鸳冷冷地看着赵应龙,“那主母无权管教妾室,也是我不知者无罪了?”

赵应龙一时语塞,心中却隐隐觉得,眼前的“穆彩儿”与往日大不相同。她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竟敢当面顶撞自己?他总觉着她哪儿有些古怪,可细细打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把夫人绑了,扔去马棚!”撂下这句话后,赵应龙拂袖而去。

穆九鸳这次既未反驳,也未反抗。她并非不懂反抗,而是一心想弄明白,彩儿究竟都经历过些什么。

林秀杨见她这般轻易就束手就擒,不禁轻笑道:“难得您硬气一回,到头来还不是乖乖被扔去马棚!咯咯咯……”

穆九鸳并未理会林秀杨的嘲讽,只满心悲戚的暗自思忖:我的彩儿,你到底都遭了些什么罪?!且让姐姐去一探究竟。

马棚里,马粪马尿的气味刺鼻难闻,穆九鸳被狠狠扔在了这污秽之地。

夜色渐浓,喂完马匹的马夫们嬉笑着踱步而来。

“夫人,对不住啦!”说罢,便欲动手轻薄。

穆九鸳镇定自若,说道:“被绑着实在不方便,我好好伺候各位爷便是。”

“夫人果真懂事!好!”马夫们淫笑着应道。

他们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夫人,竟会将他们打得半死。没多会儿,穆九鸳就将这几个丢了半条命的马夫捆在了一处。

“本夫人失忆了!我问你们,如实答来!”

穆九鸳取来马鞭,挨个审问。若是回答让她满意,便只挨一鞭;若不满意,便是十鞭。几番下来,马夫们被抽得呕吐不止,只得吐露实情。

她挥动着马鞭,厉声问道:“我被扔过几次马棚?”

“8次?哦不,10次?有时候您还会被扔去羊圈呢。”

“啪!”一鞭子抽下,“扔去羊圈又是如何折磨我?”

“让您和公羊……表演……”

“表演什么?!”

“这个……嘿嘿嘿。”“啪啪啪啪……”几鞭子接连落下。

马夫惨叫着喊道:“啊!我说,我说!让您和公羊行房,供人观赏!”

“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宁安之!将军最宠爱的如夫人!”

宁安之?她不是赵应龙的副将吗?!本以为是个女中豪杰!不想竟是如此恶毒龌龊!

“啪!”又是一鞭,“将军为何不和离?”

“起初是您爱慕将军,不愿和离。后来将军想找个由头休妻,却寻不出您的错处,便把您扔进马棚,任由我们玩乐,本想着以淫乱之名休了您,可又怕日后有人拿您和马夫的事羞辱他……”

“啪!”“将军对淮公子和兰姑娘如何?”

“这个倒是没听说什么,反正他们没受您的影响,还和从前一个样!”

“啪!”

几个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姑奶奶,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听上面的吩咐办事,常年住在马棚里,后院的事真的知道得不多啊!”

穆九鸳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你们虽然是听命行事,但伤害过彩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挥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几声惨叫过后,那几个人的下半身已彻底废了。

她打累了,转身离去,留下几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回到彩儿的彩凤阁,穆九鸳轻轻推开门,见淮儿和兰儿已经熟睡。她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两个孩子稚嫩的脸庞,心中一阵酸楚。她低声喃喃道:“宁安之……”眼神狠戾。

随即轻轻坐到床边,靠在孩子们身旁,缓缓闭上了眼睛。尽管心中仍有万千思绪,但此刻的宁静让她感到一丝疲惫。

就在她即将入睡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隐约的呼喊:“西北有战事!西北有战事!”

穆九鸳猛地睁开眼睛,眉头紧锁。西边有战事?

将军府在一瞬间灯火通明,穆九鸳因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也披上外衣走出房门查看。

“左将军赵应龙临时受命!即刻前往西北迎战!”一道尖细的嗓音划破夜空,显然是宫里来传旨的太监。

穆九鸳心中一紧,思绪飞转,暗道: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她迅速回房唤来了孙嬷嬷,低声交代了几句,随后匆匆收拾行囊。她心中盘算着,孙嬷嬷是府中少数靠得住的人,又修书一封,派人送给她的小跟班草儿。草儿有些拳脚功夫,让她入府协助孙嬷嬷照顾淮儿和兰儿,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收拾妥当后,穆九鸳快步赶在赵应龙出府前拦住了他的马车。

赵应龙见到穆九鸳,明显愣了一下。她不是被扔进马棚了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好无损,甚至中气十足?他心中疑惑,眉头紧锁:“你怎么在这儿?”

穆九鸳不卑不亢,直视赵应龙:“妾身母家世代行医,妾也略通医术。此次西北战事紧急,不如让妾随军同行,或能助将军一臂之力。”

赵应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可胡闹!让开!”

穆九鸳不退反进,语气坚定:“如夫人宁氏可以随军,我堂堂将军夫人,为何不可?!”

周围的下人和士兵面面相觑,以为这是后院争风吃醋的戏码。赵应龙急着出征,没时间与她纠缠,只得勉强点头:“罢了,你要跟便跟,但若耽误了军务,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穆九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两日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抵达了西北。刚安置妥当,还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一道尖锐的女声便直直钻进穆九鸳的耳中。

“穆彩儿?!哈哈哈!我听说你这次跟着来了,还以为听错了!真是要笑死我了!你跟着来做什么?”宁安之那刺耳的笑声和嘲讽的话语紧接着又传来,“你家世代行医,该不会是特意来给我按按身子解乏的吧?”

大战在即,宁安之虽无暇与穆九鸳多作纠缠,却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寻乐的机会。她环视四周,对着士兵们高声笑道:“等咱们打赢这场仗,我就让将军夫人亲自为大家跳舞助兴,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的士兵们顿时哄笑起来,气氛一时热闹非凡。然而,赵应龙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

他并非心疼自己的夫人,而是因为宁安之口中的“将军夫人”,是他赵应龙的妻子!后人闲话时,怕把他也连累上!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穆九鸳,心中暗想:若不是她执意随军而来,又怎会让人有机会拿她取乐?

而当他看向宁安之时,眼神却瞬间柔和下来,满含爱意。他就喜欢宁安之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那份果敢与豪迈,总能让他心潮澎湃。

马车颠簸了两天,此时已是子时三刻,距离开战不足三个时辰。赵应龙和宁安之都已疲惫不堪。

“妾身侍候你们就寝吧。”穆九鸳轻声说道。

“就在旁边跪着侍候。”宁安之淡淡吩咐,语气中带着不屑。

二人卿卿我我一番后,相偎而眠。穆九鸳跪坐在一旁,手持扇子,默默为二人扇风。

见二人渐渐熟睡,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从袖中悄悄取出一包药粉,轻轻撒进了油灯里。

“我穆家世代行医,救人无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用医术害人。”她心中默念,“但今日之举,并非害人,而是惩治恶人。”

油灯的火焰微微跳动,映照出她平静却坚定的面容。

拂晓时分,战鼓震天,床榻上的二人却依旧沉睡不醒,浑然不觉。

穆九鸳取出银针,为二人施了几针。不多时,赵应龙与宁安之猛然惊醒,迅速披甲执刀,冲了出去。

穆九鸳望了望天色,轻声自语:“他们虽撑不过一个时辰,但我还能睡上一会儿。”说罢,她合眼小憩。

再次醒来时,军中已传来战败的消息。

“怎么办?将军和宁夫人被敌军掳走了!”

“快!快传信回京!”

“来不及了!也不知他们今日在战场上怎么了,像中了邪似的,乱挥乱砍,有时甚至对着空气打斗!”

“我们两万人打他们八千,竟败得如此惨烈!”

穆九鸳走出营帐,沉声问道:“还剩下多少人马?”

“回夫人,还剩一万余众。”

“带我去看看伤员。”

“诺。”

她握了握袖中昨晚偷来的兵符,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当年西北王投降后,被朝廷封为西北郡王。按惯例,既已归顺,便该释放质子。

然而,宁安之却动了歪心思,她本性就以羞辱人为最大乐趣,怎可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丧心病狂的她竟逼迫从西北掳来的将军战士与驴子行房,让年仅八岁的西北小太子在一旁观看,极尽羞辱之能事。如今,小太子已年满十四,可每每提及男女之事,仍会面露恐惧,浑身战栗。正是这等暴行,激得西北郡王愤而造反,誓要复仇!

想到宁安之那恶毒的癖好,以及她曾对彩儿所做的种种,穆九鸳心中恨意翻涌。她暗想:“以西北王的性子,绝不会让她好过。”

此时,派往京城报信的探子至少需三日才能返回,而边关城的城主又身负重伤,军中群龙无首。穆九鸳决定暂且休整一日,既为恢复士气,也为给西北王留足时间折磨宁安之。

“如此一来,我也有机会实现夙愿,做一回女将军了。”她握紧手中的兵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与期待。

隔日,穆九鸳披上战袍,手握兵符,率领大军出战。

她身姿挺拔,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昨日她彻夜研究地图与战策,早已成竹在胸,此战势在必得。

战场上,她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最终生擒了敌军主将。对方迫于形势,只得同意交换人质。

然而,当宁安之被带上来时,穆九鸳却愣住了。

宁安之浑身赤裸,身上布满污秽与伤痕,脸上和身体上被刺满了“贱人”的字样又被泼了墨,下身更是鲜血淋漓,已然奄奄一息。

穆九鸳强压心中波澜,故作愤怒地质问:“你们对我们的宁副将做了什么?”

西北王冷笑一声,数落起宁安之的罪行:“她不是最喜欢羞辱人吗?我们不过是成全她罢了。这一日一夜,她可是被我们一千最低等的士兵‘伺候’得舒舒服服。”

穆九鸳皱眉,指了指宁安之那鲜血淋漓的下身,冷声道:“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如此残忍吧?”

西北王哈哈大笑,眼中满是讥讽:“哦,忘了告诉你,我们这一千低等士兵里,有五百是人,另外五百——是马!”

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穆九鸳未再多言,只是冷冷扫了一眼宁安之,转身下令:“带她回去。”

她心中清楚,必须尽快将宁安之带回去,绝不能让她轻易死去。宁安之受的这些罪,与彩儿当年所受的折磨相比,还远远不够!

不过两日,战况便已传回京城。赵应龙虽未遭受肉体上的虐待,却被逼全程目睹了宁安之受辱的全过程。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赵应龙几近崩溃,班师回朝时,他神情恍惚,步履沉重,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空壳。

穆九鸳找到赵应龙,低声叮嘱:“我瞧见有人偷了虎符,便及时截住抢了回来。此事万万不可让皇上知晓,否则你我性命难保。”

赵应龙自然不想死,当朝军法严苛,他心知肚明。二人商议后,咬定虎符本就是赵应龙亲自交给穆九鸳的,以此搪塞过去。

为了让虎符之事显得更加合理,赵应龙特意任命穆九鸳和宁安之同为副将,借此掩盖真相。

穆九鸳对这一安排颇为满意,既堵住了众人的口舌,也让她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回京后,大殿之上,皇上笑道:“左将军真是有福之人,慧眼识珠,娶的夫人一个赛过一个!”

接着,皇上看向赵应龙,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鉴于宁副将伤势惨重,你且留在京城好生照顾。朕特任命你为卫将军,守护京城安危!”

赵应龙连忙叩首谢恩:“臣叩谢皇上恩典!”

只是有一事,朕想不明白,西北王既已归顺,为何会突然起兵造反?!

赵应龙闻言,额上顿时渗出冷汗。宁安之做的那些恶事,他作为主帅,虽未直接参与,却也难辞其咎。然而,此事极为不光彩,西北王未曾提及,他自然也不敢主动提起,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回陛下,西北王狼子野心,反复无常,臣一时疏忽,未能察觉其异动,实乃臣之失职,请陛下责罚!”

他心中七上八下,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皇上深究,然而面上却依旧强作镇定,不敢露出半分破绽。

皇上神色温和,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你镇守西北,劳苦功高,如今刚回京城,朕又半夜传旨派你前往西北征战,实在是安排欠妥。如今朕升你为卫将军,你且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吧。”

他赶忙跪地谢恩,声音沉稳,不卑不亢:“臣,谢主隆恩!”

穆九鸳站在一旁,低眉顺目,嘴角却微微勾起,心中冷笑:“且让你得意几日,待我收拾完你那几个贱妾,最后再来收拾你!”

回到将军府,便听见宁安之的大喊大叫:“穆彩儿!你家不是世代行医吗?滚过来给我治好!”

赵应龙生怕京城中人知晓宁安之的惨状,对外只说她伤势严重,却未透露具体情形。为了不走漏风声,他更是严禁太医前来诊治,必定,他更不想皇上知道西北造反的原因,思来想去,就只好让穆九鸳一人负责宁安之的医治。

宁安之蜷缩在床上,下身溃烂,脓血与腐肉粘连在一起,散发着阵阵恶臭。她的周身密密麻麻刻满了“贱人”二字,被泼的墨迹在溃烂的皮肤和干涸的血迹间斑驳渗透,整个人狼狈不堪,不成人形。

穆九鸳莲步轻移,走到宁安之面前,微微欠身,脸上挂着谦卑的笑,语气轻柔又顺从:“妹妹,这要等伤口彻底结了痂,再把字扣下去才行,不然墨会顺着伤口的血流动,到时候可就更麻烦了。”

宁安之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怨毒地盯着穆九鸳,嘶吼道:“那就让它快些结痂!我就给你一天时间!它要是不结痂,我就把你扔到马棚去!”说到这儿,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癫狂地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别看我现在这样惨,我会让你更惨!也让你尝尝马棚里那些畜生的滋味!哈哈哈……”

穆九鸳心中恨意翻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温婉恭顺:“妹妹放心,明日清晨,伤口必定结痂。”

她比宁安之自己还急切的盼着伤口快些结痂,因为她还要亲手,帮她把那些刻下的字,一刀一刀剜掉!

穆九鸳不做多留,给宁安之上了药就转身出去了,回京这么久,她还没回彩凤阁看望孩子们,想到这儿,脚步不自觉加快。

刚踏入彩凤阁,两声清脆的“娘亲!”便传入耳中。

她急忙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轻声问道:“这些天过得可好?”

兰儿抢着回答:“草儿姐姐可厉害了!林姨娘来了好几次,都被她和孙嬷嬷给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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