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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转头看向淮儿,温柔询问:“淮儿,你可有努力读书练功?”
淮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娘亲,我每天都在读书练功。”
两个孩子仰着天真的小脸,小声问道:“娘亲,我们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呀?”
穆九鸳心中一酸,强忍住泪水,稍作思忖后才轻声说道:“等惩治了坏人,舅舅就带你们去见娘亲。”
她紧紧抱住两个孩子,柔声安慰道:“快了!舅舅很快就能带你们出去,再等等,好不好?”
这时,赵应龙踏入了彩凤阁。
“爹爹!”“爹爹!”两个孩子欢快地跑向他。
赵应龙弯下腰,将孩子们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背,随后走进屋内。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穆九鸳,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你变了。”
穆九鸳抬眼看他,神色平静:“哦?我哪里变了?”
赵应龙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试探:“你到底是谁?”
穆九鸳轻笑一声,语气淡然:“我是穆彩儿啊,将军难道不认得自己的妻子了?”
赵应龙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破绽,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是啊,穆家三兄弟,只有一个女儿穆彩儿。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穆九鸳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冷意,语气平静地说道:“宁姨娘的药已经上好了,将军不妨去关心她一下。”
赵应龙身子微微一颤,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她就交给你照顾吧。”
虽然想起宁安之的模样便觉得恶心又恐怖,但他还是补了一句:“她毕竟是如夫人,在外人面前,记得叫她宁夫人。”
“好的,将军。”穆九鸳温顺地应和,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赵应龙迟疑片刻,转身离开了彩凤阁,径直去了林秀杨的霁月轩。
他前脚刚走,两个孩子便欢呼起来:“杏姨娘来了!”
穆九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她认得这个女子——当年武馆里烧火做饭的丫头,无姓氏,单单一个名字叫杏儿,如今竟成了赵应龙的妾室。
淮儿和兰儿似乎很喜欢她,一见到她便欢快地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穆九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她还未开口,杏儿已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歉意,轻声说道:“姐姐,我消息不如林姨娘灵通,每次姐姐回府,总是没能及时见到姐姐。”
她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上次回娘家时说,要把淮儿和兰儿交给妹妹照顾,妹妹愚钝,不知姐姐是何意……”
穆九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妹妹多心了,我只是随口一提。淮儿和兰儿是我的心头肉,自然要亲自照顾。”
杏儿低下头,声音更轻了几分:“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多嘴了。”
穆九鸳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和。她打量着眼前的杏儿,看起来到是和从前一样,柔弱无害。
“妹妹平日里在府中,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莫要像姐姐这般,常卧病榻。”穆九鸳笑着说道,看似关切,实则在试探。
杏儿连忙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姐姐关怀,妹妹身子还算康健。只是这府里的事,千头万绪,妹妹有时候也觉得力不从心。不知姐姐身体何时康健!也能帮衬帮衬妹妹。”
穆九鸳微微挑眉,顺着话头问道:“哦?妹妹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姐姐能帮衬的一定帮衬。”
杏儿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姐姐,您也知道,林姨娘平日里行事张扬,妹妹实在有些害怕。前几日,她还为难了府里几个小丫鬟,妹妹看了实在不忍心。”
“妹妹放心,姐姐既然知道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穆九鸳拍了拍杏儿的手,眼神中透着安抚。
杏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姐姐英明,我看姐姐身子已然康健!以后府里有姐姐主持公道,就安宁了。”
这时,淮儿拉着穆九鸳的手,天真地说道:“娘亲,杏姨娘对我们可好啦,经常给我们带好吃的。”
兰儿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杏姨娘对我们可好了。”
穆九鸳看着孩子们纯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触动。不管这杏儿是何居心,至少对淮儿和兰儿不错。
“既然孩子们这么喜欢妹妹,妹妹以后便多来彩凤阁走动走动吧。”穆九鸳笑着说道。
杏儿连忙福身:“多谢姐姐,妹妹求之不得。”
待杏儿离去后,穆九鸳陷入了沉思。这府里的妾室,一个比一个不简单,林秀杨背后有县令父亲撑腰,行事嚣张;宁安之为军中副将,帮赵应龙杀敌。这个杏儿和赵应龙算是旧相识。
另一边,霁月轩中,林秀杨正在痛苦哀嚎,声音响彻整个将军府。
此时的穆九鸳,正在房中研究医书。宁安之的伤,她要治,但必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深人静,穆九鸳合上书,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她暗暗发誓:“彩儿,你放心,姐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二日清晨,穆九鸳早早来到宁安之的住处。宁安之看到她,眼中满是怨毒:“你可算来了,快看看我的伤口怎么样了?”
穆九鸳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语气平静地说道:“妹妹别急,伤口已经结痂了,我这就准备东西,帮你把字扣掉。”
宁安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许弄疼我,不然有你好看。”
穆九鸳心中厌恶,却依旧面带笑意,温声说道:“妹妹这实在为难我了,把字剜掉必然要痛。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轻些。”
宁安之咬了咬牙,强撑着说道:“少废话,快点!”
穆九鸳不再多言,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按在宁安之的皮肤上。刀刃刚一触及结痂的伤口,宁安之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发白。
“忍着点。”穆九鸳轻声提醒,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她一刀一刀剜去那些刻在皮肤上的字迹,每一刀都精准而缓慢,仿佛在故意延长这份痛苦。
宁安之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
过了不多会,宁安之终于忍受不住,声音嘶哑地喊道,“停下!我受不了了!……不做了…不做了…”
穆九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宁安之,语气依旧温和:“妹妹,这才剜了不到三组,你确定要放弃吗?”
宁安之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却无力反驳。她被剜肉的地方是一片血肉模糊,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我不做了……”她虚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穆九鸳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刀,轻声说道:“既然妹妹坚持,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再继续。”
宁安之随即昏死了过去,穆九鸳看了眼她满身的“贱人”字样,心中冷笑,暗自赞叹西北王的低等兵们刀法精湛,墨也泼得够足!一个个黑色大字清晰可见。尤其是脸上的字迹,清晰得刺眼,仿佛在无声地嘲讽她的恶行。
“宁夫人,你且先好好休息吧。”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了房间,径直回了彩凤阁。
一进门,她便唤来淮儿和兰儿,柔声问道:“淮儿、兰儿,过来,舅舅问你们,府里你们最讨厌谁?”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林姨娘!”
穆九鸳眉头微皱,继续问道:“她怎么欺负你们娘亲的?”
淮儿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委屈:“她不欺负娘亲,就欺负我们!”
“为什么?”穆九鸳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冷意。
兰儿撅着小嘴,愤愤地说道:“她之前怀孕了,后来孩子掉了,说是我们害的!还找了个道士,说是我们克的!”
“道士?”穆九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回事?你们仔细说说。”
淮儿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她孩子没了之后,门外突然来了个道士,说是我们克死了她的孩子。娘亲当时气得不行,可林姨娘信了那道士的话,从此就总是找我们的麻烦。”
穆九鸳眉头紧锁,追问道:“那道士是谁发现的?是谁带进府的?”
兰儿眨了眨眼睛,回忆道:“是星宜姐姐发现的,她说门外有个道士,非要见林姨娘。”
“星宜?”穆九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可是杏姨娘的丫鬟?”
“是!”两个孩子齐声答道。
穆九鸳心中暗想:“有意思。”
“林姨娘都要你们做什么?”穆九鸳蹲下身,轻声问道。
淮儿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就是舅舅来那天做的事!娘亲自从去年被爹爹罚去了马厩,整个人就变了。后来又被罚去了羊圈,她就时常精神恍惚,糊涂时,连我们都不太认得了。”
兰儿红着眼睛,小声补充道:“院子里除了孙嬷嬷,别人都不管我们。我们经常被以娘亲身体不好为由,拉到林姨娘的院子,说是训练功课。可实际上…”说到这,小小的兰儿开始抽噎了起来。
穆九鸳听完,眼中寒意更甚,她抱住兰儿轻轻安抚,心中暗想:“先治内,后攘外!这院子里的魑魅魍魉,一个都别想跑!”
她站起身,冷冷吩咐道:“把院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喊过来!”
不一会儿,丫鬟婆子们战战兢兢地聚在院子里,低着头不敢看她。穆九鸳扫视了一圈,想起初到将军府时打林姨娘的情景,这些人的表现她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草儿,帮个忙!”她喊了一声。
草儿立刻上前,恭敬地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穆九鸳指出四个丫鬟,冷声道:“把她们四个绑起来,卖了!我之前说过,不听话的就卖到窑子里去!”
那四个丫鬟顿时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夫人!我们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穆九鸳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哦?现在知道错了?那好,本夫人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们且说说你们知道的。说得让我满意,就发卖到普通人家;说得不满意,就发卖到窑子里去!”
她转头对孙嬷嬷和草儿吩咐道:“把她们分开审,别让她们串供!”
孙嬷嬷和草儿点头应下,立刻将四个丫鬟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审问。
穆九鸳站在院子里,目光冷冽,心中暗叹:“我的彩儿,你太良善了!连院子里的人都敢欺负你!”
废了半天功夫,孙嬷嬷红着眼走过来,草儿却是一脸愤怒,拳头紧握,仿佛随时要爆发。
草儿脱口而出:“她们!她们竟这样对待二小姐!”
“二小姐?”孙嬷嬷一愣,随即看了一眼穆九鸳。
草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顿时紧张起来,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穆九鸳微微一笑,语气平静:“没关系,我看得出,孙嬷嬷对彩儿是真心的。”
孙嬷嬷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夫人,我们夫人……她去了哪?”
穆九鸳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她走了,永远的走了。”
孙嬷嬷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道:“她们……她们太坏了!”
草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地将审问出来的事情一一道来。
“其他倒没什么,只是……”草儿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愤怒,“那个杏姨娘!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穆九鸳眉头微皱,冷声问道:“她做了什么?”
草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杏姨娘早些年就买通了院里的云舒,设计陷害夫人,让将军误会夫人心中另有他人,成功离间了夫人和将军,自那之后,将军对夫人弃之不顾妾恨之入骨!那个林秀杨也不止是个蠢货,她明知道道士是杏姨娘安排的,却还是借着由子,折磨孩子们!”
孙嬷嬷听完,气得浑身发抖:“原来是她!”
穆九鸳眼中闪着寒光,心中却是一阵刺痛,暗自叹息:“我的傻妹妹啊,你那样信任杏姨娘,临走前还将孩子托付给她,却不知她才是祸根!”
她冷冷吩咐道:“寻个错处,把这几个丫鬟发卖了吧!给她们个恩典,不送窑子了。今儿我亲自下厨,把杏姨娘请来!”
“小姐,您要做什么?”草儿有些惊恐地看着穆九鸳,语气中带着担忧。
穆九鸳轻笑一声,语气淡然:“你以为我要毒死她?我疯啦!放心吧,不会的!”
当然不会毒死她,那样她死得太痛快了!
“不过,我的饭属实有猫腻,你们不要吃了就是了!”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接下来的日子倒还算平静。林秀杨最近在练个什么舞,练的废寝忘食,也顾不得过来叨扰。赵应龙新官上任,忙得一塌糊涂,根本无暇顾及后院。
宁安之因为被刻了一身的字,闭门不出,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杏姨娘见眼线被发卖,心中虽有些怀疑,但穆九鸳装作妹妹柔柔弱弱郁郁寡欢的样子,她倒也没太深究,只当夫人又神智不清发了神经。
她倒是很愿意来彩月阁吃饭聊天,只是话里话外,总是不动声色地引导着,暗示穆九鸳不如死了算了。
穆九鸳心中冷笑:穆彩儿会死,一个是她自己心灰意冷,另一个,和杏儿的引导绝对脱不了干系!
穆九鸳顺着杏儿的心意,佯装出一副心灰意冷、想要结束生命的样子。杏儿见穆九鸳似乎听进了她的“劝告”,来得愈发勤快,言语间尽是煽风点火。
约莫过了不到半月,穆九鸳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从今天开始,不用再约杏姨娘来了。”她淡淡吩咐道。
然而,只过了两天,杏姨娘便自己找上门来。
“姐姐家的茶水和饭菜似乎有奇效,两天不吃,我就浑身难受!”杏姨娘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急切。
穆九鸳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妹妹的话也带着蛊惑之力,姐姐一天不听,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她递给杏姨娘一杯茶水,杏姨娘接过来猛地灌了几口,却因喝得太急呛咳起来,脸都涨红了。
“妹妹慢点喝,别急。”穆九鸳轻声提醒,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杏姨娘缓了缓,突然脸色一变,怒道:“你在食物里下毒了!你可知这是死罪!我要告诉将军!”
穆九鸳不慌不忙,淡然道:“告诉去!你中毒死了?还是……残废了?你拿银针试试,这水有毒吗?”
杏姨娘咬牙切齿:“你们家世代行医!制个毒,不是信手拈来!”
穆九鸳轻笑:“可是,你身体并无病。”
“前几日我就发现了!我不吃你的茶水饭菜,我就浑身难受!”杏姨娘声音尖锐,眼中满是慌乱。
“那是你嘴馋。”穆九鸳语气平静。
“不是!”杏姨娘几乎尖叫起来。
“那你哪里难受?”穆九鸳挑眉问道。
“我……我哪都难受,哪都疼!”杏姨娘语无伦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你就去告诉赵应龙!让他罚我来。”穆九鸳冷笑。
杏姨娘闻言,立刻威胁道:“我会让他把你扔进羊圈!不给我解药,就别想出来!”
听到“羊圈”二字,穆九鸳心口一痛,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表面依旧淡然:“早年间,我祖父出游掸国,得了当地的米囊花。它的种子和植株可以提炼出一种药物,对镇痛有奇效。只是有一点,用上几次就要终身服用,不然会浑身疼痛,生不如死。”
杏儿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你……你给我解药!”
穆九鸳摇头:“无解。这痛苦,只有这药能缓解,而这药的制法,只有我祖父知道。”
“你!”杏姨娘气得浑身发抖。
“要不你就试一试?去和赵应龙说!我敢保证,你再也不会有药吃。”穆九鸳语气冰冷。
杏姨娘咬牙切齿:“你……你不是穆彩儿!之前的你,谦卑懦弱!”
穆九鸳冷笑:“人都是会变的!这也要感谢你们的逼迫!”
杏儿一时语塞,脸色铁青,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杏儿匆匆离去的背影,穆九鸳低声自语:“这一切还算顺利,是时候该结束了,得想办法面圣了。”
这时,孙嬷嬷走了进来,急切地问道:“夫人,为何不趁着药性发作,好好审问审问她?也许能问出些什么东西。”
穆九鸳微微一笑,语气淡然:“不急,让她发作几次,才能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到时候,她自然会乖乖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她顿了顿,转而问道:“孙嬷嬷,太后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孙嬷嬷点头:“是,九月初八便是太后寿辰。”
穆九鸳对太后的生辰记得格外清楚。她自己出生于九月初九,而太后生于九月初八。每年为了给太后庆生,九月初八开始便会连开三天庙会。她也借着太后的光,每年生辰都过得热闹非凡。
“往年府里都是怎么筹备的?”穆九鸳问道。
孙嬷嬷叹了口气:“将军往年都是带着宁夫人去的,送些贺礼,再献个舞。太后喜欢看舞,各官家的家眷都会献舞。宁夫人几个月前就开始练习了,不曾想这次重伤,恐怕不能去了。”
“那就换我去好了。”穆九鸳淡淡道。
孙嬷嬷面露难色:“可是将军……将军可能不愿意。他之前来看公子姑娘,顺路见夫人一面都嫌烦,怎么会带您去给太后贺寿?而且,林姨娘近日也在苦练舞技,怕是……”
“怎么都这么想去?”穆九鸳挑眉问道。
孙嬷嬷压低声音:“有彩头的!由太后亲自裁定,哪支舞最得太后心意,不仅能得许多赏赐,有的还能为母家或夫家加官晋爵!”
穆九鸳思虑片刻,提笔写了一张拜帖,递给孙嬷嬷:“将此帖送至长公主府。”
此次寿宴,她志在必得!
“没过两日,杏姨娘又来了。她眼圈发黑,脸色苍白,显然是强撑了许久才来。
“快……快给我……”她声音颤抖,几乎站不稳。
穆九鸳递给她一杯水,杏儿接过,一饮而尽,随后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又过了一日,杏姨娘再次登门。这一次,穆九鸳决定从她口中问出些东西来。
穆九鸳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妹妹,我自从病养好了,许多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
杏姨娘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姐姐,先给我喝口水吧!”
穆九鸳不疾不徐,淡淡道:“不急不急,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得罪了妹妹呢?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杏姨娘突然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我错了!姐姐!我错了!给我一口水吧!我太疼了!”
穆九鸳挑眉:“你哪里错了?”
杏姨娘语无伦次:“我不该诬陷姐姐和张哥哥!张哥哥…他是收了好处,受我指使的!”
见穆九鸳神色冷峻,似要继续追问,杏姨娘急忙说道:“我和将军在武馆时,是比你先相爱的,但当时他一介穷小子,没有前途,我怕白白浪费了我的美貌。后来……后来他做上了将军!我就演了那出戏!让将军以为你背叛了他,我才是真心实意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姐姐给口水喝!我……我这就去和将军说清楚!”
“不必了。”穆九鸳淡淡说道,随手递给杏姨娘一杯水。杏姨娘接过水杯,狼吞虎咽地喝下,模样狼狈不堪。
穆九鸳冷眼看着她,语气平静:“可是,他娶了你之后,又纳了林秀杨和宁安之,这你又怎么看?”
杏姨娘神色稍缓,缓缓说道:“先除掉你,林秀杨又蠢又坏,将军根本不喜欢她,不过是看中她爹是县令罢了。将军虽最爱宁安之,但她常年征战沙场,早晚有一天会战死。不想天助我也,她这么快就身负重伤。虽然不知她伤得多重,但凭她受伤后不许人见,这么久不出门,便知她伤得不轻。若我没猜错,她怕是已经毁容了。如此一来,将军身边,便只剩下我了!”
穆九鸳冷笑一声:“可笑!可悲!他能纳三个妾,难道就不能纳第四个了?”
杏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没了,我就是将军夫人。他再纳多少个,也不过是妾!”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真的从未想过伤害你的孩子。我只是想让你放心地去死。林安之对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你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穆九鸳冷笑一声:“你没有想伤害我的孩子?那林秀杨请来的道士是怎么回事?!”
杏姨娘苦笑几声:“你都知道了!我见你院里那几个眼线丫鬟都没了,就该猜到你已经查清楚了。我既然做了,你也给我下了药,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穆九鸳目光冰冷:“不算!没有你的离间,赵应龙不会那样对待我!也就没有后来猖狂的宁安之!”
杏姨娘急忙辩解:“宁安之做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穆九鸳冷冷道:“但你,确是这一切的根源!”
杏姨娘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你错了!根源不是我!是赵应龙!他若真的爱你,怎会轻易相信你移情别恋?他但凡有一点良知,又怎会任由宁安之折磨你!”
穆九鸳神色淡漠,挥了挥手:“罢了,懒得听了,你走吧。”
见杏姨娘走远,穆九鸳低声自语:“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你们做的错事,或轻或重,但皆有罪责。且各自修各自的果吧!”
转眼到了九月初八,赵应龙突然来到彩凤阁,语气复杂地说道:“太后点名要你去贺寿献舞。”
原来,前些日子穆九鸳拜访长公主时,曾献上一曲剑舞。长公主见其舞姿飒爽,剑光如虹,很是喜欢。穆九鸳又借机将将军不愿她入宫的委屈道出。长公主怜其遭遇,又想喜舞的太后也能欣赏到如此英姿。便向太后举荐。太后听后,特命她今日入宫。
寿宴之上,穆九鸳目光决然地看向太后和一旁的皇上。
她一袭白衣,手持长剑,翩然起舞。剑光如雪,衣袂翻飞,时而如游龙惊鸿,时而如飞燕凌空。
一曲终了,满座皆惊,太后更是连连称赞:“好!好!此舞刚柔并济,英姿飒爽,当真难得!”
太后见惯了女子柔美的舞姿,却从未见过如此飒爽的剑舞,不禁赞叹道:“今年的头筹,非卫将军夫人莫属了!”随即又问道:“穆氏,你想要何赏赐?”
穆九鸳跪地叩首,神色肃然:“禀太后、皇上,请太后、皇上恕罪。民妇并非卫将军夫人穆彩儿,而是穆彩儿的姐姐穆九鸳!民妇别无他求,只求太后、皇上赐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中缘由。
穆九鸳不慌不忙,继续道:“民妇状告卫将军赵应龙!其一,看管属下不利,纵容副将宁安之欺辱西北小太子,致使西北反复叛乱!其二,治家不严,任由宁安之欺辱正妻穆彩儿,致使其不堪受辱,自尽身亡!宁安之折辱人的手段极为恶劣,令人发指!民妇实在难以启齿,望太后、皇上明察!”
一个月后,京城发布告示:卫将军赵应龙违反军规,择日问斩,将军府被抄。除宁安之流放西北外,其余家眷全部发卖。
穆九鸳冷笑,心中暗想:这皇帝老儿也够精明,西北对宁安之来说,果然是个‘好去处’。
草儿从身后走来,低声道:“小姐,都办妥了。孙嬷嬷已被老爷买下,日后还要她来照顾淮公子和兰姑娘。林秀杨也被采石场的王麻子带走了。”
穆九鸳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采石场最适合林秀杨了,她那柔弱的身板,最需要扛石头锻炼锻炼!”
草儿捂嘴笑道:“还是杏儿最好!赵应龙得知真相,人在牢里就把她休了,她收买的那个张家哥哥,竟是她抛弃赵应龙后找的相好,那个姓张的刚攒够银钱要迎娶顾家姑娘,结果被我们人强迫买下了杏儿,没把他气死!”
穆九鸳笑“顾家姑娘可是附近有名的美人,美人换弃妇,他能不气?那个药以后也不必再给她了,她不会死,只会痛苦的活着。”
不久后,穆九鸳去茶楼喝茶,听着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穆九鸳智斗恶人,为妹伸冤”的传奇。这故事现在在各大茶楼都很火。
喝完茶后,穆九鸳换上男装,来到军营报名处,挺直腰板,朗声道:“此处可是沈将军沈婉兴的部下招募处?草民穆九,男,年二十二,特来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