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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不动内脏、挖眼睛、开膛破肚，影子一下从沙发上蹿了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我按不住它，只好跟着它动。动作只要一致，我们就不会分开。就要尝到做美女的滋味了，我真不想离开这个世界。现在，我宁愿成为影子手里的木偶，受它牵制受它约束受它摆弄。
接下来，我问了一级转变二级转变和三级转变的价格。
韩医士说：“目前我不能确定费用，因为不能确定你需要怎样的引导。也许得50万，也可能是20万，或者是，一万分钱不用你出，自有人替你买单。”
我好奇地问：“什么情况下有人买单？”
韩医士笑笑，说：“我也说不好。说不定，你变漂亮后，通过一定手段考察，认为你的行为举止能力能给某方创造具大价值，他们会选择在你身上投资，如同国外贸易，虽然投资大，也许获利也大。这方面我不太好掌握，这是投资方的秘密。其他的我们不能确定，就你而言，你肯定不能只做一级转变，你的经历不允许只做一级，因为，你的心理和将来漂亮的容貌不匹配，不能就这样把你推入社会，不要问为什么，这是我们馆的规定。如果你的成长教育及换颜的目的符合我们的规定，你可以做一级转变，费用应该不会超过20万；二级的费用，这得看一级转变后，给你做了哪些引导，这个取决于引导师的服务，这相当于你成长过程中的教育费用；三级转变是关键，你受到应有的教育后，结合你的世界观人生观及个人能力，投资方才确定给不给你投资，这相当于你教育结束后单位的应聘。也就是说，只有你确定要做三级转变后，投资方才确定给你投不投资，这么比喻吧，也就是你过了普通本科、985、211学校毕业这道坎儿，单位才确定招聘不招聘你。”
这道理有点绕。我直奔主题问：“也就是说，我如果做三级转变，最多得花50万。我答应做三级转变，才有可能得到投资方的投资。”
韩医士点点头，脸上略显犹豫，慢吞吞说：“包括所有费用。也可能，经过所有途径，你除了容貌，其他一点没有改观。如果投资方认为你不符合他们标准，不会选择在你身上投资，那你可能就得自己都掏了，对于我们馆来说，或者只单纯的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失败也是最不负责任的一种换颜。”
我听懂了，就我的情况，这里不会给我单纯做一级转变，三级转变，我还有机会赢得投资方青睐，可能一分钱不花还会有份不错的工作。这是“母亲子宫再生馆”赢得策略也好，是投资方选拔人才也好，对我来说，这是机遇。况且，我换颜的决心不会变。钱不够，有房。女人只要有好看的容貌，金银细软自会有人给你提供。比如我姐姐茉莉和许倩、蒋栀，他们虽然没考上学校，早早混入了社会，早早离开县城到外面混日子去了，但依靠她们的身段和容貌，她们比我这个会计学校毕业的专科生的日子要滋润得多，有钱得多，荣耀得多。蒋栀外出三年，就领着高富帅的男友回县城给父母买了楼房；许倩外出五年，不仅带了帅气的男朋友，还开着宝马，带着满车稀罕东西，耀武扬威回到了家乡。茉莉虽然没有外出，但她利用有权有势的男人可以在我们县城呼风唤雨。她们三人走的路虽然不同，但她们在全县引起的轰动是相同的。引起相同结果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们有妙曼的身姿和迷人的脸蛋。
想起蒋栀许倩领着富有帅气的男友在我跟前炫耀的模样；想起茉莉靠着一颦一笑在县城引起的轰动，想起胡雪樱依靠容貌任意践踏男人的尊严和那些争先恐后争着让她践踏的男人，我更坚定了换颜的决心。
我单刀直入地问韩医士：“不管怎么，我的容貌肯定能变成我期望的样子？”
韩医士重重地点点头，说：“这个一点问题没有。我们担心的是，所有途径都走了一遍，除了容貌，你一切还是原状态不说，也没赢得投资方投资，这样的话，费用是不会退的。”
我只要娇美容貌，其他的，还不在我考虑之列。这话，我没说出口。
我打算一切听从“어머니子宫再生馆”的安排。我把随身携带的存有50万元的银行卡通过poss机作为押金押在了“어머니子宫再生馆”，就像进了医院交押金一样。接下来，让化验就化验，让B超就B超，让透析就透析，所有费用，他们从押金里扣除。
中午，芊茉莉在旁边一间简陋的屋子里给我安排了饭，一位男子推着车沿走廊送饭，主食米饭，菜有素炒芹菜、虾、红烧排骨，还有一份鸡蛋紫菜汤。吃了饭，芊茉莉根据我的口述，画我亲父母、养父母、奶奶、茉莉、海棠、许倩、蒋栀、仙松、唐璜、狐狸精，但凡我一上午讲到的人，她都画了像。我说不像的地方，她再根据我的描述反复修改。我问她画这些有什么用？她说：“就像你奶奶养大你一样，只有用到你的时候才知道有什么用，这些画有什么用，现在我还说不来。”
画好后，她让我一个个确认：这是茉莉、这是海棠、这是仙松、这是......像或不像，如同让孩子读识字卡，只要我确定了是谁，这关就算过了。我的眼睛不能完全确定画出来的就是茉莉和仙松，但第六感觉告诉我，每幅画的神态都有被画者的影子。其实，所有画像中，只有芊茉莉的自画像和韩医士的画像最像本人，这两幅画除了五官像，神态、表情和眼神也像。这话，我没说。
这以后，只要从我嘴里说出的人名或地名，芊茉莉都要一一画出来。可以说，她是陪我一起挖掘记忆的人。她把我能忆起的人或景都画了出来。她还画出了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黑色紧身裤，黑白相间长大衣，米色短袖。这套衣服是我自己做主买的第一套新衣服。
她说她画了好几百人的记忆了，她陪她们一起走进过去，一起描绘过去。她们有钱后，她帮她们画出的东西，帮她们记录的文字，她们都出了书。
说着，她指了指韩医士门口墙上那些厚厚的书，继续说：“都是来过这儿的人出的。我们把这堵墙叫记忆墙。如果你将来有钱了，你也可以出书。你说过的话，描述过的人和景，我都保存着呢。”说着，她摸了最下边一层的一本书，像按了某处开关似的，只听嘣一声，那本书从墙体里自动弹出。芊茉莉抽出来，哗哗哗翻动着，里边除了照片就是文字，放电影似的，一张张照片哗哗哗从我眼前流过，却一张也看不清。在她合书的刹那间，我读到一个名字：刘濋相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