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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法务部的玻璃幕墙将晨光折射成冷色调，杨晓黎握着工牌站在电梯里，金属牌上“诉讼助理“四个字硌着掌心。这是她通过司法考试后，周墨给她的第一个任务——进入顾氏法务部，从内部收集证据。
电梯门开的瞬间，香槟泡沫迎面泼来。顾雨柔举着空杯轻笑：“欢迎加入刽子手阵营。“她颈间翡翠吊坠晃过杨晓黎眼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幽光。
“顾小姐说笑了。“杨晓黎抹去睫毛上的酒液，“我不过是来学习的。“
顾雨柔挑眉，似乎对她的镇定有些意外：“希望你能适应这里的节奏。“她转身时，翡翠吊坠轻轻晃动，“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顾氏站稳脚跟。“
法务总监陈晟递来毛巾：“九点整到19楼参加医疗船案件研讨会。“他镜片反光掠过她湿透的衬衫，“周律师特别推荐你旁听。“
杨晓黎点头：“我会准时到。“
19楼会议厅里，周墨坐在主位，金丝眼镜泛着冷光。杨晓黎推门时，满屋精英同时停止交谈。
“这位是杨晓黎，我们的新诉讼助理。“周墨的声音不带感情，“她将协助处理医疗船案件的后续工作。“
杨晓黎走到自己的座位，刚要坐下，顾雨柔突然开口：“杨小姐，听说你父亲曾是顾氏建筑工地的工人？“
“是的。“杨晓黎抬头直视她，“我父亲在顾氏工作了十年。“
“那真是缘分。“顾雨柔轻笑，“希望你能为顾氏贡献你的才华。“
会议开始后，周墨将一份文件推到杨晓黎面前：“这是医疗船案件的初步材料，你先熟悉一下。“
杨晓黎翻开文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便签：【小心陈晟】。她抬头看向周墨，他却已经转向其他人：“接下来讨论案件细节。“
会议厅投影幕布降下时，杨晓黎瞳孔骤缩。《仁心号医疗船违规操作调查报告》的标题下，密密麻麻的试验数据刺痛神经：
>**案件摘要**
>涉事船只注册于巴拿马，近三年以“国际医疗援助“名义收治贫困患者137人（名单见附件7-B）
>试验药物CTX-380与顾氏化工厂排放物分子结构相似度达92.7%（检测报告编号CTX-380）
“杨助理脸色不太好？“顾雨柔的镶钻指甲敲在附件页码上，“难道这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杨晓黎的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翻到附件7-B。名单底部赫然是：杨建国，编号CS-380。
“这份名单的真实性有待商榷。“她突然起身，文件在掌心攥出褶皱，“据我所知，CS编号是顾氏建筑工地的工伤代码。“
满室寂静中，周墨摘下金丝眼镜擦拭：“杨助理的意思是，顾氏用工伤患者做药物试验？“
“我只是提出合理质疑。“她直视顾雨柔发青的脸色，“毕竟顾氏化工厂CS-380型号污染物，和试验药物CTX-380的命名规则...“
陈晟突然鼓掌打断：“不愧是周律师推荐的苗子。“他甩出密封袋，里面是杨晓黎投简历时附的论文——《论医疗船法律监管漏洞》，“给你两周，找到举报人证据链的漏洞。“
午休时分的员工餐厅弥漫着黑松露香气，杨晓黎端着菠萝油走向角落。她刚坐下，周墨和顾雨柔便走了进来。
“杨助理，午餐还习惯吗？“顾雨柔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还不错。“杨晓黎淡淡回应，“顾氏的福利比我想象中要好。“
周墨坐在顾雨柔旁边，目光扫过杨晓黎的餐盘：“菠萝油？我记得你不喜欢甜食。“
“人总是会变的。“杨晓黎低头咬了一口菠萝油，奶油沾在唇角。
周墨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抹去她唇边的奶油：“小心点。“他的动作自然，仿佛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关心。
顾雨柔的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周律师，我们该去开会了。“
周墨起身，目光在杨晓黎脸上停留片刻：“下午的会议，别迟到。“
深夜的档案室泛着霉味，杨晓黎贴着编号找到D-207柜。锁孔里卡着片银杏叶——周墨大学时总夹在书里的那种。
柜门开启的刹那，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标着“仁心号年度审计“的卷宗里，泛黄的试验日志簌簌掉落：
>**2019.3.15患者CS-380**
>注射CTX-380抑制剂后癫痫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