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钦笑道:
“这位公子打的,我只收尸罢了!”
“哥哥好厉害……”
杨婵满眼冒桃花,结婚都三年了,每逢李恪写新诗,展示武艺,她都是这副花痴模样,情绪价值拉满,真真太让人喜爱了!
不多时,过了山丘,行至一处山庄。
刘伯钦到了门首,将那死虎掷地,唤来三五个家僮,都是怪形恶相之类,便吩咐下去,教剥了皮,款待来客。
回首栓了马,让李恪三人进门,敬茶问名。
得知是秦王殿下,慌忙回房请了娘亲并媳妇一起见礼。
李恪笑道:
“我看刘兄颇有些武力,却在此间打猎,蹉跎岁月,如今朝中用兵,屡屡征讨吐蕃、吐谷浑,何不去军中效力?”
刘伯钦道:
“非不愿,只苦无人举荐……”
李恪当即写了封信,递给刘伯钦道:
“翼国公秦叔宝是我师父,勇冠三军,一生爱猛士,你持此信径去长安寻他,量刘兄这般武艺,必能上阵杀敌,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一家人感激不尽,叩首不已。
说起秦琼,李恪也有些担心。
若按正史所载,去年秦琼就该病死了,为这事儿,他这几年着实寻了不少人参、鹿茸等物送去府上,之前太极殿设宴,秦琼却神采奕奕。
也不知是菩萨给改了寿元,还是人参起了作用?
让刘伯钦去看看也好!
说话间,家僮们早排开桌凳,竟摆了几大盘烂熟虎肉待客,肉香扑鼻,惊得陈玄奘一个倒仰,忙合十道:
“善哉!不瞒太保说,贫僧自出娘胎就做和尚,更不晓得吃荤……”
李恪嘿嘿一笑,接口道:
“这和尚是胎里素,劳烦刘兄去备些素食!”
刘伯钦得了前程,母亲看在眼里,喜上天门,生怕怠慢了,忙拉着媳妇将厨房小锅取下,着火烧了油腻,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先烧半锅滚水倒掉,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拿出来铺在桌上。
陈玄奘见她辛苦,甚是内疚,谢了又谢。
刘母笑道:
“不瞒长老,恰好明日亡夫周忌,就浼长老念卷经文……”
一听这话,李恪顿时不悦道:
“伯钦一身好武艺,将来获战功,封妻荫子,何等显赫?念什么经,早些修葺了坟茔,三五年间,迁回长安才是正理!”
秦王不让念,谁敢念?
老和尚闷头吃饭,屁都不敢放一个,李恪倒取了美酒来,就着虎肉,吃的满嘴流油,将那刘伯钦灌得五迷三道,醉死过去。
次日一早,李恪才出房门,便见刘伯钦携母亲、妻子跪在门前。
“伯钦,这又是作甚?”
“多谢殿下!”
刘伯钦叩首道:
“昨夜我一家三口都得先父托梦,一模一样,只说死后流落王枉死城中,日久不得超生,是殿下请十殿阎君理清枉死城,还亲自盛了一碗孟婆汤吃,如今已托生富贵人家了!”
李恪哈哈大笑,抚掌道:
“我就说不必念经,这不是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