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不说话了。
跟你打架,我是嫌剩下的功德太多了吗?
可就这么放他们走,又不甘心。
当初元始天尊说,西游大劫被道祖分成了八十一难,坐镇一难,等遇难成祥之后,可得这一难的三成气运,而五庄观定了两难!
虽只有三成,但这可是灭世之劫,气运何等浑厚?
得两难,已经不少了!
本来很好选,偏偏有个李恪,只是个阵法,九天之内就已经损了半生功德,若跟他打一架,谁知道又损多少?
保功德,还是得气运?
一时难以抉择,忽然想起李恪的话,又气上心头,这帮子秃驴得道祖偏爱,已经独占六分气运,还嫌不够,却在这里坑我功德?
怎么,只许你佛门大兴,便见不得我好吗?
那就谁都别想好!
舍去两难,我只丢了三成气运,佛门可是六成!
再一个,我还保全了功德呢!
“贤弟说哪里话?”
镇元子一想明白,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
“西行之难自有定数,破了便是破了,还能刻意安排不成?再一个,你我一见如故,贫道也下不去这手,没得损了情义!”
当即吩咐众弟子设宴,款待贵客。
杨婵一直没来,虽然阵法已停,她也渐渐恢复了,可这九日运功苦苦压制,着实耗损了不少精力,一旦解脱,人都虚脱了。
浣洗一番,闷头就睡。
酒酣耳热间,众人话也多了,镇元子见多识广,法力精湛,倒是他说的多些,渐渐有了讲道的趋势,众人则洗耳恭听。
及至深夜,才散了。
回到厢房,杨婵刚睡醒,眼神甚是幽怨。
李恪走上前来,一把抱起,把她放在膝上,忽然一惊:
“镇元子没说错,果然有好处!”
“什么好处?”
杨婵撇撇嘴,我这一天天遭罪,又不敢动,又不敢叫,忍得辛苦无比,你这个没良心的,还说好处?
李恪笑道:
“镇元子说,这阵法本就是让他门下弟子磨砺修炼的,你看不是?上山之前,你才晋升真仙,这才几日,就真仙中期了!”
那我也不想再来一回了!
杨婵郁闷的说:
“怎么八戒他们只是馋些、闹腾些,偏偏到我这……害得我这般丢脸,明日辞行,怎么见那镇元子?”
李恪摇头道:
“这不怪你,听镇元子说,似乎是龙血作祟。小白龙却不如你,熬个半日,就跑出去透气了,哪像我嫚儿,岿然不动?”
什么叫岿然不动?
我若是个凡人,早就脱水了!
杨婵白了他一眼,但有这番解释,倒也不那么羞耻了。
我就说么……
本小姐根本不是那种人!
次日一早,老和尚急不可耐,便去辞行。
镇元子也想赶紧把李恪这烫手的山药蛋尽快送走,也没挽留,顺坡下驴安排了早膳,但想结个善缘,又命清风、明月去打人参果。
众人各自洗漱,来到正殿。
镇元子在门前迎接,见了杨婵,顿时笑容满面,赞道:
“贫道门下徒儿不知凡几,自这阵法大成,却无人能坐三日,不期王妃道心通明,竟能在阵中坐九日,真仙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