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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梅尔想到这里一下子红了脸,虽然精灵在感情方面很开放,但不在月神节期间调情也算不俭点的行为。不过米迦勒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只是像个过来人一样对这个比她大一百多岁的‘小妹妹’安慰道:“相信我,男人都特么一样。就算是一国的王子也是被他裤裆里那根小棍儿指挥的蠢货。所以,听我说小妹妹,他滚蛋了对你是好事。”
这话说得很是粗俗,可菲梅尔一听更加委屈了,那泪花如同晶莹的泉眼一样崩了出来。“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尽力的讨好他,不嫌他难看、不嫌他汗臭、不嫌他蠢笨!可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你也是人类,你快告诉我吧!”
菲梅尔歇斯底里的冲米迦勒问道,引得浴池内的精灵纷纷朝这边看来。 ‘哗啦~’米迦勒猛地从水里站了起来,池中的热气跟着腾起,那高大健壮的身影像一堵墙一样立在了娇小的精灵美人面前。要知道米迦勒有六尺高(1米8),菲梅尔从来没见过如此‘雄伟’的女性。
再加上米迦勒那古铜色的肌肤紧致而又粗犷,身上的肌肉虽然不如弗兰西健硕但也不遑多让。她的胸脯高高隆起,小腹上六块腹肌强壮有力,她背上还有几条可怕的伤疤。这形象可比精灵男性雄壮多了,如果菲梅尔以前没见过人类的话一定会把她认作是一个男性。
“男人都是蠢货。”米迦勒说着来到了娇小的美菲尔身边,她背上的肩上隆起好像阿拉贡那沟壑纵横的莽原,翘起的臀部也如铁砧一样坚硬。 她坐下来继续说道:“人类的男人都是蠢货。他们只知道争夺占有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食物、财富、女人、权力、所有东西!他们根本就不管自己需要不需要,满足不满足。他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占有,甚至不怜牺牲生命,有时就连信仰都能抛弃。”
这话菲梅尔并不理解,她从小生活在乌托邦一样的贡多森林里。这二百年间除了赶走入侵者就是谈情说爱,男精灵也好女精灵也罢,生活的快乐而又单纯。她根本不了解森林之外的人类世界,当然也更不会了解人类世界的男权主义。而弗兰西也是她亲近的第一个男人,这种‘提上裤子就走’的情况更是头一遭遇到。
菲梅尔呜呜的小声哭泣,她看到米迦勒高大强壮的身体于是问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决绝的走掉?是不是我不够强壮不够高大么?还是我没有满足他的欲望啊?我已经极尽所能了,米迦勒姐姐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米迦勒扭过脸不屑的笑道:“噗~哼哼哼。不,我可爱的小妹妹,人类的男人就是这么粗鄙。只要他们满足了欲望,他们就会把你踢到一边。女人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件能随意占有或者抛弃的物品罢了。所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是他们自己的心理在作怪。他这么不吭声的走了,证明你已经满足他了。所以至于其他的占有欲什么的,你就不必操心了。你们种族就是如此,接不接受是他自己的事情,所以不要伤心了~好么?”
米迦勒转脸带着对所有男人偏见的安慰道,她其实听到了二人在楼上的只言片语,也早就猜到了弗兰西是因为菲梅尔的过去,导致妒火中烧才愤而离去的。但她却并没有告诉对方,因为她知道精灵们是不会理解人类这种特有的占有欲的。她知道即使跟菲梅尔解释清楚了真相,也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
同时在她看来,弗兰西和菲梅尔的这种跨越种族的恋情,也不符合米迦勒所遵循的教义。她早年被阿拉贡的最保守的教会抚养,因此在她眼中世俗男女之爱皆因魔鬼的诱惑产生,是动物一样愚蠢的生殖冲动,只有不掺杂这些动物性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纯洁之爱。而菲梅尔那天使一般的模样,简直就是天使在人间的化身,那些臭男人根本不配玷污。
二人相互凝视了许久,米迦勒突然侧头吻了菲梅尔的嘴唇。菲梅尔有些诧异,她还没有从上一段情感中走出来呢。她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说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米迦勒哼了一下鼻子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美得像天使一样,那些臭男人不配玷污你的美丽。怎么了?不习惯么?你不是说你和你的美女副队长也做过伴侣么?”
菲梅尔一下羞红了脸,没想到这也被她听去了。她立刻反驳道:“可是,可是那不一样啊,我们也只有每年的月神节才在一起啊,平日里我们是在一起战斗的好姐妹。我们同吃同住相拥入眠,就好像是孪生姐妹一样。不是都像月神节那样……”
米迦勒耸耸肩,微笑着说道:“那是当然,那今晚也让我们像姐妹一起休息吧。我很会按摩的,来吧…让姐姐的手指安慰一下你被那臭男人伤害的心…” 说完米迦勒伸手拉住菲梅尔的手,就把这个呆呆的精灵小美人重新领上阁楼。
清晨温泉宫的前厅,藤制圆形阁楼住的非常舒服,但蒲草编制的软垫也没能让弗兰西睡好。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他仿佛看见菲梅尔那红润的身体被千万只黑色的大手拉进了漆黑的海洋之中,而自己却在另外一个空间只能看着而无能为力。突然天地又被五彩的白光照亮,菲梅尔那被墨汁染黑的身体逐渐隐没在白光之中。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白色身影再次出现了,那紫罗兰的眼眸死死凝视着他,弗兰西这才明白那白色的身影并不是菲梅尔。
当弗兰西红肿着眼睛睁开时,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起身下楼叫起了躺在下面隔间睡觉的昂泰拉,原来他昨晚离开菲梅尔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去昂泰拉的阁楼休息了。昂泰拉为了让主人睡好,特地让出了二楼的阁楼,自己睡在了一楼的隔间地上。他们随身的衣物已经洗好烘干放在了筐中,弗兰西一边穿衣服一边吩咐昂泰拉打包行李,穿好衣服后他又来到了大厅。
经过这一夜弗兰西也觉得有些后悔,毕竟菲梅尔多彩的过去只是他们种族的风俗使然。反而自己心生妒忌表现的很没有骑士风度,最后又丢下了她一个人离去更是有点过分。弗兰西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于是就想去找菲梅尔道歉,顺便也要辞别了。可当他来到大厅中间的吧台时,震碎三观的一幕出现了。
他亲眼看到米迦勒和菲梅尔二人手挽着手从楼上下来!菲梅尔面色绯红倚靠在米迦勒怀中,米迦勒则紧紧搂住这精灵美人的肩膀,两个女生亲密的如同姐妹一般。可弗兰西却顿感天旋地转,‘居然被个修女偷家了!’弗兰西脑中剧烈的回响这句话。 他觉得这事情绝不单纯,因为圣教会的女子修道院一直都被法兰清教会攻击不纯洁,而菲梅尔分明也说过自己的伴侣也有过女生。
他感觉自己的脸都绿了,他感觉自己很蠢居然低估了树精灵们的开放程度。但一阵沉默过后他又莫名的有些庆幸,因为自己那魂牵梦绕的洁白身影确定不是菲梅尔。和自己‘只是对方生命的过客’一样,这个感情放浪的精灵美人也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想到这里弗兰西稍稍有了些缓解,又想到菲梅尔找是个女人,心中居然又莫名其妙的好过了一点。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在作祟,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儿有了新欢,本来是应该愤怒的。可当发现新欢是女人时,自己却又莫名的好受了一点。弗兰西觉得自己简直可笑透顶,身为贵族但却依旧脱离不了男性最原始的妒忌和占有欲,真是可悲又可笑。
转念他又觉得自己这是无耻,他和菲梅尔只是互生情愫,还没有发展到‘互为伴侣’的关系,他其实是无权干涉对方的感情的。自己又身在树精灵的地界,人家本来就是按照自己的习俗去生活,自己又哪里来的权力去干涉对方呢?心痛、无能的感觉接连袭来,弗兰西无力的呆立在了原地。
虽然弗兰西这边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可完全没有影响到菲梅尔的心智。她下楼后见弗兰西也在大厅,就立刻放开了米迦勒奔向了弗兰西。菲梅尔上来二话不说一头扎进了弗兰西的怀中,凄凄惨惨的说道:“我的伴侣啊,你昨晚怎么了?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就我而去了?”
弗兰西面色铁青的拨开她,冷冷的说道:“没什么,只是马上要启程了不想太过留恋。这不也正好方便你另觅新欢么?”
菲梅尔一听脸顿时红了,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米迦勒,又怯生生的小声对弗兰西说道:“嗯…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了,我们,我们只是在一起聊天讲话,米迦勒姐姐只是安慰了安慰我罢了……”
弗兰西懒得听她狡辩,他愤恨而又无奈的看了看米迦勒。米迦勒却如同一个胜利者一样抬起头对他挑了挑眉毛。弗兰西轻叹一口气对菲梅尔说道:“你我还不是伴侣,我当然也无权干涉你的自由。好了,我这就打算去找白羽王告辞了,再见…银翎.菲梅尔…”
说罢弗兰西转身就离去了,身后只留下了满眼泪花的菲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