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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偷腥
弗兰西北上旧都前线途中误入贡多森林,被树精灵们擒获后加入了讨伐蛛魔的行动。期间与精灵美人菲梅尔互生情愫,二人在温泉宫彼此表达了心意,但因为特殊精灵的特殊身体构造最终没成好事。弗兰西也因为对方过于丰富的情史而失望离开,可不曾想竟被米迦勒趁虚而入给偷了家!于是二人的误会更深了。
朝阳刚刚透过树藤编织的花窗射进大厅,白羽王就和一众贡多树精灵大臣略带疲倦的走了进来。打着哈欠的白羽王看到弗兰西满眼的血丝和脸上胡子拉碴的状态吓了一跳。 连白羽王身边的一班众臣都十分的费解:昨天还志得意满的人类客人为什么才一晚,就变成了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们当然不知道弗兰西这是情场失意了,他们还以为弗兰西是急着回北方前线而心力憔悴呢。于是白羽王赶紧说道:“噢噢噢,弗兰西殿下稍安勿躁,昨夜我已经和众位贵族长老商议过了。世界的安危乃我大地上各族共同责任,只是我贡多一族实在是人丁凋敝实力不济。而且现又有蛛魔盘踞密林,恰好也需要大量士兵清剿。我贡多‘兵少将寡’实在是分身乏术,望殿下体谅!”
这老登的这番说辞其实早在弗兰西的预料之中,其实他之前只是想恶心对方一下的。但昨晚菲梅尔的事情让他的心碎了一地,他也懒得再跟这老登纠缠了。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贡多,再也不想看见菲梅尔的那张天使一般美丽又无辜的脸孔了。于是他直接说道:“既然贵方无力出兵,那就不强人所难了。请白羽王速速放行,我等好尽快返回前线!”
“啊?”白羽王表情惊讶的动了一下身子,他其实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对方的冷嘲热讽。但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就放过了他,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有点不自信的问道:“呃…殿下是否还有其他要求?仅仅是我方尽快放行就好?”
弗兰西轻叹了一口气回答: “就这些,请陛下恩准放行就是了。我与手下 军务在身 不便久留,多谢陛下的款待。就此谢过。”说罢,弗兰西与昂泰拉便要行礼告辞。
白羽王一听大喜过望,赶紧又说道:“哎哎~殿下且慢,我方虽然地小民寡 但也并非一无所有,本王有点心意想要赠与殿下,请殿下且再留一日,本王有礼物亲自赠予殿下。今晚正好要祭奠我们讨伐蛛魔而英勇牺牲的巡逻队员,也请弗兰西殿下以并肩作战过的队友身份参加吧?”
弗兰西一听话确实有理 也不好推辞,于是只能点头同意多留一日。白羽王见状甚是满意于是说道:“甚好甚好,本王已下令将您的马匹行李送至温泉宫,殿下请再暂居一晚,正好可以观光一下我垂卡索的美景,明日一早出发不迟。好了,请殿下随侍者先去休息吧。”
当弗兰西带着昂泰拉走出大殿后才觉得自己突然饿了,细细想起来自己好像从前天被俘前的那顿烤银鹇后,就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难道是昨天剿灭蛛魔时菲梅尔给的那两条‘乳糕’在作怪?弗兰西也不得而知。不过饥饿感让他没功夫想其他的了,于是他就跟领他出来的侍者比划道‘自己饿了’。
侍者看完就明白了,于是一路领着他来到了大殿上方的一座升降梯。升降梯缓缓的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了树冠层,这树冠层非常高,比下方的大殿和遍布小屋的树干要高上百尺(30米)。弗兰西走出升降梯,呼呼的风声和微微晃动的树冠让他差点没站稳。他抬头四望简直惊呆了!
这里差不多就是母亲树的顶层了,位于王座大厅那层的上方,离地面至少有五十层楼高。这层的树冠的枝干都比较细小,因此建筑都是像温泉宫里那种吊篮式的阁楼。各个阁楼之间被密密麻麻的索桥通道连接,这些索桥就好像是在树冠结成了一张平面的网子一样。好几百座水滴形状的阁楼吊在这一层,就好像是树冠上结出了一颗颗巨大的果实一般。
侍者引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很快一个很大的平台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平台是用木板铺地,面积足有两个个篮球场大,外侧有若干小桌内侧有一个带顶棚的吧台。这平台正好在王座大厅的正上方,大概是一个就餐或观景的公共平台。弗兰西来到这平台上,满耳都是呼呼的风声,就好像是在法兰皇城登上了白塔顶端一样。
这里垂卡索的美景尽收眼底,四周山峦环伺风景如画,涓涓细流如一条条银带汇入谷底。山林间绿意盎然层峦叠嶂,峡谷中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远方的云海刚还如同瀑布一般从谷间倾泻而下,但朝阳升起转眼之间就如白云苍狗消散无踪,紧接着一条长虹从中破云而出!瞬间这谷中大地万物复苏,百鸟争鸣万花齐放,整个天地化作一片欢腾的胜景美不胜收。
“太美了……”弗兰西呆呆的望着脚下的山谷说道,他身后的昂泰拉也一样被这美景征服,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把这树冠一层游览了一圈,四周的美景让他们甚至忘记了饥饿。
这一层远看好像是一堆松散的阁楼和索桥,但弗兰西发现它们其实是一个整体。有些吊着的阁楼甚至是储水的水塔,而有些阁楼则是专门的让精灵小孩玩闹的滑梯。他们游览之时也不停的有精灵小孩从他们身边跑过,但这些孩子应该没见过人类,因此都远远躲着他俩。
二人不知不觉又转回了刚才的平台,正在围栏前欣赏风光。这时突然身后有人用标准的尼尔兰语问道:“你们是饿了么孩子?”
弗兰西转身一看吓了一跳,对方居然是个老年的女精灵。她身上裹着围裙但衣着却十分得体,虽然满头白发但身形气质却好得出奇,要不细看脸上的皱纹绝对不会认为她年龄很大。那精灵老奶奶看到弗兰西也很惊奇,于是说道:“噢?原来是两个人类男孩儿啊!垂卡索的月神宫里已经快三个世纪都没有来过这么高大的访客了。”
弗兰西这才意识到这一层便是菲梅尔口中的月神宫。精灵奶奶拎过来两把椅子摆在一张小藤曼桌子前,慈祥的笑道:“来来来,过来吧孩子们。我听领你们来的小侍者说你们饿了,我想你们一定还没吃早餐吧。你们这些人类孩子啊,总是容易饿,吃了那么多一会儿就又要吃。嘿嘿嘿……真是让奶奶们喜欢,奶奶们就是喜欢爱吃饭的孩子。”
这话让弗兰西瞬间想到了白塔奶奶和他的很小时就过世的亲奶奶‘阿拉贡的格蕾’,那慈祥的目光和温柔的召唤让弗兰西瞬间变成了一个听话的小男孩。他不由自主的小跑着来到桌前乖乖坐好,就好像是他七八岁时等在奶奶桌前等零食吃一样。坐下后他也觉得奇怪,就好像那精灵奶奶话对他有魔法一样。
精灵奶奶很快从吧台下端出两只晶莹的水晶托盘,里面盛了两块如同果冻一样的白色米糕。奶奶把食物放在他们面前,又从围裙里拿出两只木勺放在旁边说道: “吃吧,孩子们。这是我们精灵最喜欢的米糕冻,吃了它你们一天都不会觉得饿了。”
弗兰西见这米糕冻跟之前吃的乳糕条很是相似,心想这东西也一定是非常顶饱,于是拿起勺子挖着吃了起来。昂泰拉则等他吃完,才端着盘子站在一边享用,不能与主人同桌吃饭这是他一直坚持的原则。这米乳糕的口感也类似果冻水分非常充足,弗兰西心想这东西沥干浓缩之后,大概就是那种战斗口粮‘乳糕条’了。
很快二人就吃完了,果然如精灵奶奶所说立刻就不饿了。精灵奶奶端走了盘子在吧台清洗,弗兰西看着这精灵奶奶觉得愈发与白塔奶奶相似。而且这奶奶虽然身形有点佝偻但她可没穿树精灵们常穿的高跟凉鞋,即便如此她身高也足有五尺八多(1米75左右),这可比绝大多数树精灵要高上不少。
弗兰西很是疑惑,难道这奶奶不是树精灵而是高等精灵?是的,虽然都是精灵,但树精灵与高等精灵外貌区别明显:树精灵体型都很娇小,即使男性也普遍不到五尺六高(1米70以下),而且大多是金色卷发耳朵也更尖更长;而高等精灵的身材却十分修长,即便是女性往往也能达到六尺(1米8)的身高,头发大多是黑色直发,成年后就会变为白发,尖耳则更短更圆,大概类似人类耳朵拉长加尖儿。
这奶奶至少从身高上看绝对是个高等精灵,但弗兰西也不敢保证树精灵中就一定没有身高特别高的个体。于是他就看奶奶的耳朵,可她的白发都盘在头上挡住了耳朵,也看不出是卷发还是直发,因为树精灵年老之后头发也会变白所以这点不好分辨。于是弗兰西干脆开口问道:“奶奶,您不是树精灵吧?您是高等精灵么?”
那奶奶身体一震,重新打量了一下弗兰西。居然反问道:“孩子你是法兰人么?”
是的如今这个世界,见过高等精灵的人类基本都是法兰人。因为前文提过高等精灵不屑与其他人类国家交往,他们眼中只有法兰才是承继古尼尔兰帝国的衣钵的正统后裔。大概类似现实世界‘苏联与俄国’的关系,所以只有法兰才配与他们交往,因此他们的宝船每年西渡罗法大陆时只会访问法兰。
弗兰西也是一惊回答道:“是的,奶奶。我是法兰皇家骑士团的军官。有幸曾经护卫过高等精灵的使团。”
那奶奶听完思绪陷入了沉思,随后才缓缓问道:“那法兰现在是否太平?王座山顶上的白塔是否安在啊?”
弗兰西也是一惊,他立刻就想问这奶奶是否认识白塔奶奶。可是他却突然想起自己居然不知道白塔奶奶的名字!于是他只好回答:“白塔依旧光洁如新,法兰的工人把它维护的很好,上面还住着一位像您一样的老奶奶。”
这奶奶听完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后退了几步缓缓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嘴唇颤抖着半天才念起了一个精灵语名字:“艾芙琳……”
弗兰西见奶奶伤神就不敢再问,等了许久奶奶才缓释了情绪。这时下面的王座大厅突然传来了悠扬的钟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下午。一旁守着的树精灵小侍者赶紧上前请弗兰西二人回去。还用蹩脚的尼尔兰语和手比划着表示:下面王座大厅的追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无奈弗兰西只好向这奶奶道别,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问。因为他冥冥之中感受到这奶奶的过往可能会有很多惊人的发现。奶奶见二人要走于是起身送别道:“好孩子,谢谢你们的信息。我的精灵语名字叫伊芙娜。真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我的孩子们。”
弗兰西于是也依依不舍的行礼道别,可返回的路上心绪一直在思考着这奶奶的事情。‘伊芙娜’这个名字其实就是高等精灵皇太子‘伊夫’名字的变体,象征‘生命’意为紫杉树。而她之前念叨的那个名字‘艾夫琳’则也寓意‘生命’却有橡树的含义。弗兰西几乎可以断定这奶奶就是个高等精灵,至少也是高等精灵与树精灵的混血。
因为一般只有高等精灵才喜欢用高大的乔木来名字起名,就好像今天你读到‘什么森’‘什么森’大概率是北欧人,而‘什么夫’‘什么斯基’很可能是东欧人一样。在那个时代不同种族不同地区的人也都有起名字的特点,就比如尼尔兰人大多喜欢用花卉的名字为女孩起名,比如‘黛西’意为雏菊,‘露丝’意为玫瑰,‘莉莉’就是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