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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也一样有类似的偏好,比如树精灵也喜欢用草木来起名字,不过一般更倾向于草本植物。譬如菲梅尔精灵语中意为‘茴香’,萨夫尔精灵语有‘藏红花’的含义。而高等精灵则更倾向于用高大的树木起名。身高加上名字特点,这让弗兰西几乎可以断定这位奶奶一定不是本地的树精灵。
弗兰西回到王座大厅,这里已经云集了众多前来悼念的树精灵。很多都是巡逻队的战友,有些头上裹着黑纱的精灵 弗兰西猜想应该是家属。总之来的人非常多,把本来就不算宽大的王座大厅塞得满满当当。这时一个大祭司模样的中年女精灵来到王座前,用精灵语大声宣布仪式开始。
几位身着青纱的年轻女祭司来到大厅正中,她们围坐一圈共同念起咒语。很快无数的‘萤火虫’般的小精灵从窗外飞进来,居然在她们头顶汇聚成了几位牺牲者的形象!随即白羽王身边的重臣就拿出一张长长的叶子,开始挨个唱诵牺牲者的生平和事迹。大概是这稿子内容写得极好,每每说到感人之处家属和战友们无不痛哭流涕。
整个大厅的气氛非常肃穆,唯有弗兰西觉得无聊。也并不是他铁石心肠不为牺牲者悲伤,主要是这仪式全程用的是精灵语他听不懂。于是他就开始左顾右盼,反正他因为个子太高被安排到了后排,在场的精灵们也都看不到他。正在百无聊赖之时突然有人从后面对他轻声说道:“葬礼上注意力不集中,可是很不礼貌的噢。”
是米迦勒!弗兰西一听那浑厚的女中音就知道是她。想到她偷了自己的精灵美人弗兰西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也不客气的反问道:“那偷别人的女人就礼貌喽?你们圣教会对你们这种亵渎的行为就不管么?”
米迦勒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弗兰西身边,眼盯着大厅中央的仪式没有看他。可嘴上却不饶人的反击道:“我听说你们法兰人做事最是严谨,没有证据就随意指控‘高级神职人员行为不端’可是重罪噢!还有我们正统教会可没有你们‘麻衣会’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同性之间的友谊只有被明确抓住有猥亵行为才能被认定有罪噢。”
弗兰西当时就无言以对了。‘麻衣会’是碎塔湾教廷对法兰清教会分支的一个非常古早的蔑称,主要是教廷嘲笑早期法兰清教改革时神职人员生活贫困衣着简陋的外号。但这个叫法非常有年代感的词,只流行于圣教战争结束前的年代。搁在今天大概相当于早期互联网的‘GG’‘mm’‘青蛙’‘恐龙’等过时的词汇。
弗兰西确实没有证据,气愤之余也有些奇怪:这米迦勒为什么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比她看起来年龄要老的多的年代感?就譬如她那过时的用词和审美,还有对法兰人的敌意,以及酗酒又嘴臭的作风,让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人。
弗兰西既然事实上打不赢但嘴上不能输,于是他就嘲讽她的土气道:“你这家伙行为不君子也就算了,没想到用词也这么过时,我记得阿拉贡好像也没那么土气啊。”
结果米迦勒根本不吃这套,她继续逮着菲梅尔说事儿气弗兰西。只听她嘲笑道:“哼哼,我本来也就不是君子。上当要怪自己蠢,被偷了家要怪自己笨。记住跟女孩谈情说爱最忌讳的就是你这种臭骑士的大男子主义,人家女孩子谁有那个闲心跟你们冷战?你自己丢下的美人,自然有人回去捡!这儿又不是圣教世界把人了分三六九等,‘拍对象’还必须看出身看门第看财富。谁能让‘妞儿们’开心,那‘小妞儿’就是谁的!”
米迦勒的话虽然粗俗无比但又句句在理,弗兰西气得脸又绿了。他胸中有一万句污言秽语想要骂对方,可最后贵族的教养只让他憋出来一句话:“请你闭嘴!”
‘噗……’米迦勒被那个极愤怒的‘闭嘴’前面还要加一个‘请’字给逗乐了。这帮法兰的骑士老爷,真是个顶个的榆木疙瘩,除了在战场上值得信赖以外,真的毫无乐趣可言。但米迦勒这会儿还不打算放过他,她打算再捉弄一下对方。
于是她突然伸手从背后搂住弗兰西的胳膊。弗兰西被她这样突然搂住吓了一跳,只见米迦勒伸手指了一下前面说道:“不过啊,真是不得不承认:你们贵族老爷的眼光确实不错。你看上的这个小妞真是鲜嫩。真想不通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忍心把人家丢下的,瞧她多诱人。哎呦呦,真的好像是果冻一样弹牙~哈哈哈哈……”
弗兰西本来被气得头晕胸闷,结果定神一看菲梅尔果然就站在他前面的第一排!只是刚才中间隔了一个男精灵挡住了娇小的菲梅尔,他没有注意到罢了。大概也是被那悼文感动,这会儿菲梅尔也不停的抽泣。身影果然如同果冻一般的随着抽泣一颤一颤的,真是美极了!
米迦勒突然邪恶的怂恿道:“想不想?嗯?”
弗兰西诧异的看向了她,米迦勒却抓住弗兰西的手往前挤开了那碍事的男精灵。然后把斗篷一展,刚好掩住了她和弗兰西的后背。弗兰西还反应过来,米迦勒拉住弗兰西的手就拍上了上去。菲梅尔被这么突然一撞吓得身体猛地一怔,立刻就愤怒的回头!
可一看人是弗兰西,脸瞬间就红了,她居然羞涩把头扭了回去。米迦勒朝弗兰西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说,‘怎么样?没事吧’。弗兰西尴尬的看看左右,好像也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于是他也放下了心来,那精灵的悼词又臭又长,留给弗兰西的时间很多。菲梅尔忍不住哼出了声,一旁菲梅尔的副手安波尔奇怪的看了看她,弗兰西赶紧退了回去。
好在这时追悼会已经已经接近尾声,众人开始共同默哀为亡者祷告。弗兰西想到这亡者中的‘萨夫尔’,曾经还是菲梅尔之前的伴侣。自己居然在情敌的葬礼上如此,心中莫名其妙涌出了一种卑鄙无耻的负罪感。
他不禁自责的想道:‘我这样的行为怎么配得上骑士的荣耀么?’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前面的菲梅尔却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众人祈祷过后依次排队从那亡者的影像周围绕一圈后离场,弗兰西也跟在菲梅尔身后绕行了那亡者的影像。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神鬼作祟,弗兰西总觉得那个‘萨夫尔’的影像一直在盯着自己。因为分神 走出大殿后弗兰西突然发现自己和其他人走散了,他赶紧回头找米迦勒和菲梅尔,却发现她们都已经消失在了人流之中,身边只有昂泰拉跟随。
无奈弗兰西只好吩咐昂泰拉说道:“精灵们应该把咱们的行李和马匹还回温泉宫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顺便清洗马匹。我自己闲逛一会儿就回去。”
昂泰拉便领命离去,弗兰西于是百无聊赖的开始在王座大厅这一层的树干上闲逛。这一层的树干非常宽阔,两边盖满了精灵们居住的小屋,中间是一条铺着木板的道路,可以容纳四人并行。每到一个树干垂下的分枝点,一般都会有一个公共建筑,有些是图书馆有些是武器库,但这些公共建筑都是所有精灵共同使用的,这里似乎没有人类世界的商业体系和金钱交易。
弗兰西看不懂精灵文,于是他就钻进了武器库。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根本没人看管,原来精灵们的武器都是按需领取的。弗兰西拿起架子上的一把长弓仔细观瞧,发现这柄长弓做工极其讲究,不论是弓身的材质还是包裹的握把,就连弓弦都非常精良。接着他又拿起了一把短刀,同样十分精致。
不过弗兰西猜想这些应该都是他们武器作坊的量产货,真正的精品应该更加奢华才对,亦如人类权贵们收藏的那些精灵武器一样都是特制的珍品。正在想着突然店里又闯进来了一个身影,弗兰西回头一看原来是菲梅尔,弗兰西因为刚才偷摸对方,心里惭愧低头就想跑。
结果一声就被菲梅尔喝住了:“不希动!”(不许动)那声略带奇怪口音的甜甜呵斥再次响起,亦如他俩第一次邂逅的那次。弗兰西尴尬的直起身子把短刀放了回去,就好像是个因为偷吃糖果被抓住的孩子一样。菲梅尔掐着腰站在门口,气鼓鼓的盯着弗兰西,弗兰西则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二人僵持了良久,菲梅尔突然说了一句:“你给我出来!我有事找你!”说完转身就出了店门。
弗兰西只得听话的跟了出去,可一出门却发现不见了菲梅尔的身影。他左顾右看发现这道路上除了稀稀拉拉的几个精灵路过以外,根本没有什么人了。于是他就转到了武器店后面,想看看菲梅尔是不是等在暗处要跟自己说话。 结果转到武器店后面才发现这里只有个两尺多宽的平台,栏杆下面就是百丈高的地面了。而附近的建筑也都敞开着门帘,里面都是空的。
他又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人,菲梅尔这是消失了?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扑了上来,弗兰西还来不及反应那人就蹿到了他身上,接着就用双腿牢牢夹住了他的腰,双手则紧紧环绕住了他的脖子!弗兰西心中一惊,以为是有人要袭击他。正欲反击之时,一对朱唇却吻上了他。
弗兰西被这么袭击差点没能站稳,手就下意识的扶住了边上的墙壁才勉强站站稳。还来不及看清这个‘八爪鱼’一样缠上他的是谁,对方就已经撬开了他的牙齿,相吻中弗兰西才断定对方是梅菲尔。弗兰西被迫后退了几步,突然被背后一个门槛绊倒,一下仰身摔进了一间小屋。这小屋与温泉宫的阁楼相似,都是用蒲草垫铺地,不同的是这屋子是四方形的,里面放了多了衣柜和放私人物品的箱子。
这显然是某个不认识的树精灵的住宅,他们是误打误撞闯进了陌生人的房间。可是菲梅尔却并没有打算出去,而是骑在弗兰西身上转身就放下了门帘。菲梅尔气呼呼的说道:“你这个坏东西!丢下了我不说,刚才敢打我主意!今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弗兰西还来不及道歉,就已经被菲梅尔擒住了。最后得胜了的菲梅尔,掏出手帕擦了擦性感的小嘴,对他命令道:“你下次给我小心点!今晚我来温泉宫找你,不许再跑了!”
说完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走掉了,弗兰西这才敢坐起身来。他虽然很喜欢菲梅尔,但自己却始终无法接受这种树精灵的伴侣关系,于是他决心尽快动身免得留得太久再生情愫。
他刚走出小屋,一个小侍者就跑了过来。那侍者年龄更小只有人类十岁儿童的模样,她也不太会说尼尔兰语,于是连说带比划的告诉弗兰西‘精灵王陛下有请’。弗兰西抬头看看天色不觉已经是晚上了,他猜想应该是白羽王准备了晚宴要为他送别。便跟着小侍者回王座大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