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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唯争，修道之人杀伐果决。
活到他这把年纪，数不清生了多少子嗣，也数不清杀了多少人。
此刻，看着漫天青袍道修，李岩深感先前的草率：“你到底是什么人？”
广场的中央，形貌平庸的素衣少女长身而立。
面对化神长老的询问，少女笑声轻盈，叫人疑心听见了桀桀。
“你现在想知道我姐姐是谁了吗？晚了。”
尚未拜入玄圃仙门的新人和已然拜入玄圃仙门的修士都仰头看着，无数的瑶池强者穿过天裂，凭空出现在玄圃仙门，青色道袍遮天蔽日，连护山大阵的光耀都夺去了。
如此大的阵仗，又是掌门殡天，又是护山大阵开启，又是天裂，自然惊动了玄圃满门。
门内很快便有剑气如虹飞出，从金丹到化神，俱是玄圃弟子。
李添寿亦在飞出的弟子之列。
李添寿打量萧傻丫，完全陌生的面孔，却在上面看出了熟悉的神情。
李添寿五官精致，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眯：“……杨思思？”
杨思思没有否认，而是直接笑称：“姐夫。”
李添寿环顾一圈，也看出了今天发生一切的原因，但他神色坦然，眸光之中甚至还有诧异：“你本该谢我，不是我，今日坐在圣人之位上的未必是你。”
一时静极，只听见常远咋舌：“他可真敢说。”
自打身份揭露，这位妖皇血脉越发有自暴自弃的倾向。
其余的二十四长老不禁将目光落在常远身上，你也挺敢说的。
“圣人？她是瑶池圣人？！”
其实见穿天裂而来的修士身着青色道袍，李岩便心有所感，只是他不想信，也不敢信。
待听李添寿称眼前的少女姓杨，少女叫李添寿姐夫，李添寿又提及圣人之位，李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岩怒火中烧，连带着被嘲讽千年的怒气都翻涌了上来。
“当年你要去瑶池，我就不同意。以你的天赋资质，我的位子早晚是你的，想娶什么天赋卓越的绝色女修娶不到？你非说她不一样，跟她才是真爱，别的女子都是将就。为了她，抛家舍业，去当赘婿，连带着我的老脸都丢尽，被人嗤笑千年！结果如何，她转头便将就了别的男人，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而你如丧家犬一般逃回玄圃，还被人杀上门来。李添寿啊李添寿，你看看你自己如今成什么样子！”
闻言，李添寿眸色失意黯然：“孙儿有愧，杨思思，撤出玄圃仙门，我跟你走。”
“你们曾经有机会，唯一一次机会，现在，晚了。”
一只凤凰自杨思思身后展翅。
少女容貌平庸，但神色倨傲，身形单薄，却有冰凰法相在身后展翅而鸣。
话音未落，少女凌空而起，每一步都有青色法阵自脚下如莲花绽开。
一共九步，第九步走完，法阵中喷涌出无数青光锁链。
青光锁链交错，诛仙四剑也化出万千分身。
“我要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低喝着，杨思思身后巨大的冰凰法相引颈长歌，凤鸣九天。
那一天，人们想起了被旧神支配的恐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