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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芜轻哼一声，从身后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玻璃瓶，手腕一扬，精准地朝着顾野扔了过去：“接着。”
顾野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差点没拿稳，定睛一看，嘟囔道：“啥玩意儿啊这是……跌打酒？”他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向林芜，却发现她脸颊微红，连带着耳尖也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粉色。
“我可不是关心你，”林芜别过头去，嘴里硬邦邦地说道，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只是怕你死了连累我，到时候班主任找我麻烦。”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理直气壮些。
阮星遥走了进来，眼睛滴溜溜一转，坏笑着调侃道：“哟，林大小姐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啊，还不承认，你看你耳朵都红透了。”
“啊~星遥，讨厌你。”林芜，脸上的红晕更甚，转身快步离开，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倔强的弧线，留下顾野和鹤朝颜以及阮星遥在原地，一个捧着跌打酒发呆，一个笑得前仰后合，一个捂着嘴偷笑。
“嘿嘿嘿。”顾野指尖摩挲着跌打酒的玻璃瓶，目光黏在深褐色的液体上，连粉笔敲黑板的声音都没听见。这瓶据说是鹤朝颜奶奶秘制的药，此刻正被他用指腹反复蹭着标签上的烫金字，嘴角不受控地往上翘，活像只偷了腥的猫。
“所以这道题选C——”数学老师王晓燕的粉笔在黑板上敲出脆响，“顾野，下一题的正确选项？”她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来时，恰好撞见顾野对着酒瓶傻笑的模样，尾音忍不住往上挑了挑。
“顾野？”见他没反应，王晓燕又喊了一声，声音里掺着疑惑。邻座的鹤朝颜余光瞥见顾野还在对着酒瓶发愣，手肘精准地撞向他的肋骨——这招在后排传纸条被抓时屡试不爽，果然让顾野猛地抖了下肩膀。
“顾野！”王晓燕的粉笔重重敲在讲台上，惊得前排打盹的小胖差点摔下椅子。顾野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把酒瓶往抽屉里塞，抬头时眼睛还沾着没褪尽的傻笑：“啊？老师你叫我？”
“上课盯着酒瓶发什么呆？”王晓燕板起脸，“这道题选什么？”鹤朝颜的指尖快速戳了戳他的手臂，同时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C是第三个选项。顾野盯着她翻动的手指，总算从混沌里捞出点线索：“选、选C？”
“怎么推导的？”王晓燕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全校闻名的“吊车尾”。顾野摸了摸鼻尖，半点不脸红：“不知道啊，朝颜说的。”全班顿时响起压抑的笑声，连黑板报上画的歪歪扭扭的函数图，都像是在跟着抖。
王晓燕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视线转向鹤朝颜：“你来。”后者从容起身，语速不疾不徐：“代入法，把选项逐一代入原式，C选项的x值能让方程两边相等。”粉笔在黑板上沙沙划过，顾野趁机从抽屉里摸出酒瓶，对着阳光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里漂着几粒枸杞，像撒了把碎金子。
“坐下吧。”王晓燕挥了挥手，目光扫过顾野重新黏在酒瓶上的视线。这孩子不会脑子玩傻了吧，盯着个酒瓶发呆。
“叮铃铃——”下课铃的声音清脆响亮，打破了教室里原本沉闷的学习氛围。
“好了，下课吧。”数学老师王晓燕放下手中的粉笔，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对着全班同学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大课间做操的铃声紧接着就响了起来。王晓燕提高音量，再次提醒道：“那就都下去做操吧！大家记得把校服穿好，外套和裤子都不能少，学校会检查的，别给班级扣分！”
听到这话，顾野瞬间就崩溃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啥玩意啊？这下我可完蛋了。”他平常就从来不穿校服裤子，因为实在觉得那裤子又肥又丑，穿上跟个水桶似的。每次学校要求穿校服，他都能找各种借口敷衍过去，可这次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
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起身，往教室外走去，没一会儿，教室里基本上就没剩几个人了。顾野正愁眉苦脸地想着办法，一扭头，看见鹤朝颜在收拾书包，他满脸疑惑，不禁问道：“不是，你收拾书包干嘛？这才下课，又不是放学！”
鹤朝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傻呀，我下午要去参加数学竞赛，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现在得提前去准备准备，懂不懂？”
“哇，牛啊！”顾野惊叹了一声，心里对鹤朝颜参加竞赛这件事满是佩服。不过很快，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救星一般，兴奋地对鹤朝颜说：“正好，你都要走了，把裤子脱了给我！”
“嗯哼？”鹤朝颜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茫然地看着顾野，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然而，顾野根本没给鹤朝颜反应的时间，伸手就直接去脱鹤朝颜的裤子。动作太突然了，鹤朝颜根本来不及反抗，转眼间，他的裤子就被脱了下来，只剩下一条红色的内裤。
“哦呦，本命年啊！”顾野看着鹤朝颜的红内裤，忍不住调侃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坏笑。
“滚犊子，你想干嘛？”鹤朝颜又羞又恼，又尴尬又气愤，一边伸手去抢裤子，一边冲顾野吼道。
“还能干嘛？换裤子啊！”顾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说着，自己也开始脱起裤子来，丝毫不在意周围的情况。
就在这时，阮星遥因为忘了拿东西，突然回到教室。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尖叫道：“啊，流氓！”
“怎么了怎么了？”林芜听到阮星遥的叫声，赶紧跑过来查看情况。结果进来也看到了两个只穿着内裤在换裤子的人。
“别误会，裤子不是我脱的，是他脱的。”鹤朝颜见有人进来，脸涨得通红，急忙向她们解释，可是越解释越乱，越说越尴尬，反而让阮星遥和林芜更加摸不着头脑，两人直接被弄懵了。
林芜看看顾野，又看看鹤朝颜，忍不住笑着打趣道：“顾野这姿势一看就是被压的那个，肯定是0。”在她们平常的玩笑话里，“0”和“1”代表着一些特定的调侃含义。
“啧，不是，说什么呢？”顾野一听这话，顿时有点生气了，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大声说道：“凭什么我是0啊！哥这么壮，怎么说也是1啊！”
“嗯哼？”鹤朝颜听到顾野这么说，也有点恼怒了，他不服气地反驳道：“凭什么你不是0啊！你不是难道我是？”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教室里乱成了一团，而此时，外面操场上已经响起了广播体操的音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