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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暴雨砸在绣坊的青瓦上，像无数细密的银针穿刺黑夜。
陆沉推开“锦瑟绣坊”的雕花木门时，一股陈年檀香混着新鲜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的纳米右眼自动调节成热成像模式，视线穿过前厅的苏绣屏风，锁定二楼VIP陈列室——那里有团不规则的热源悬浮在空中，像被无形丝线吊起的提线木偶。
“悬浮高度2.3米，体温残留31.4度。”耳机里传来苏晚的远程分析，“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但尸体温度流失速度是常人的三倍。”
白夜从他身后闪入，黑色风衣扫过门框上垂落的湘绣流苏。她指尖擦过一匹摊开的妆花缎，丝绸突然无风自动，缠住她手腕。
“有东西不喜欢我们。”她冷笑，手术刀寒光一闪，缎子断成两截。断裂处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蜿蜒成枝状血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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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陈列室的景象让陆沉后颈发麻。
企业家陈世明的尸体呈“大”字形悬在中央，全身皮肤被完整剥离，替换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苏绣。上百只禽鸟的羽毛泛着诡异珠光，每片羽梢都缀着米粒大小的银针。更骇人的是鸟的眼睛——那是不同颜色的真人瞳孔，被绣线固定着仍在微微颤动。
“孔雀颈部第三根羽毛。”苏晚的声音突然急促，“放大看绣线走向！”
陆沉的纳米右眼收缩聚焦，看见金线编织的羽毛纹理中藏着半枚妖物局徽记。正要凑近细看，一根银针突然从绣面弹出，刺入他探出的指尖。
剧痛窜过手臂的瞬间，他看见幻象——
烛火摇曳的绣房里，女人背对着他哼唱吴语小调，手中银针正将一块人皮往绣架上绷紧。那人皮的脸，分明是年轻时的陈世明。
“陆沉！”
白夜的喝声将他拽回现实。她正用镊子夹住那根银针，针尾沾着的血珠突然膨胀，内部浮现微型电路板结构。
“活体纳米针。”她将针投入证物袋，“能往神经里植入记忆碎片。”
陈列室突然响起机括转动声。四面墙的绣品同时翻面，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殄文咒符。白夜后颈的七星钉痕骤然发烫，她踉跄扶住绣架，指腹蹭到尚未干涸的血迹——
这次是她看见幻象：
穿明制马面裙的女人跪在雪地，胸口插着七根金针。血顺着针尾流进青花瓷碗，碗底沉着半枚妖物局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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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地窖的活板门藏在《麻姑献寿》苏绣背后。
陆沉掀开绣品时，七根骨针从绣面激射而出。白夜甩出手术刀击落五根，剩下两根擦着陆沉耳际钉入梁柱，针尾高频震颤着发出蜂鸣。
“湘西赶尸匠的镇魂针。”白夜眯眼打量没入木头的骨针，“但掺了量子涂层。”
地窖台阶长满青苔，尽头摆着七个陶瓮。陆沉的纳米眼穿透陶壁，看见瓮内凝固的血胶表面浮着鳞片状结晶，每片都映出扭曲的人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