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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正厅内,檀香袅袅。
苏晚跟在沈清霜身后踏入厅门,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章知府。他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白净,三缕长须,一身靛蓝色官袍,乍看颇有几分儒雅气质。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的精明光芒,却让人不寒而栗。
"霜儿来了。"沈万金笑着招手,"快见过章大人。"
沈清霜行了一礼,声音虚弱:"见过章大人。"
章知府和蔼地点头:"沈小姐气色比上次好多了,看来陈大夫的方子见效了。"
"多亏了这位苏姑娘。"沈清霜拉过苏晚,"她的药比陈大夫的管用多了。"
章知府的目光立刻转向苏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位是..."
"民女苏晚,见过章大人。"苏晚不卑不亢地行礼。
"苏姑娘医术高明,治好了小女的顽疾。"沈万金介绍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章知府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哦?不知苏姑娘师从哪位名医?"
"家学渊源,不足挂齿。"苏晚淡然应对。
章知府捻着胡须:"本官近日也觉胸闷气短,不知苏姑娘可否为本官诊诊脉?"
这明显是个试探。苏晚不动声色:"荣幸之至。"
章知府伸出手腕。苏晚搭上三指,暗中让008扫描他的身体状况。
【检测结果:目标身体健康,无任何病症。体内检测到微量解毒剂成分,推测定期服用防毒药物。】
苏晚心中冷笑——这章知府果然谨慎,连日常饮食都防着被人下毒!
"章大人脉象平稳有力,只是肝火稍旺,建议多饮菊花茶。"她收回手,故意说道。
章知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苏姑娘果然医术不凡。本官确实近日公务繁忙,常常熬夜..."
沈万金命人上茶,众人落座寒暄。苏晚坐在沈清霜身侧,暗中观察章知府的一举一动。这老狐狸谈吐文雅,时不时关切地询问沈清霜的病情,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沈兄,"章知府突然话锋一转,"上次说的那批南洋香料,不知何时能到货?"
沈万金面色不变:"已在路上,约莫十日可到岭南。"
"甚好。"章知府满意地点头,"京城的贵人催得紧,说是东宫那位特别喜欢..."
沈万金轻咳一声,瞥了眼沈清霜和苏晚。章知府会意,立刻转移话题:"说起来,沈小姐今年有十八了吧?可曾许配人家?"
沈清霜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回大人,家父怜惜小女子体弱,尚未议亲。"
"哎呀,这怎么行!"章知府故作关切,"女子及笄当嫁,沈小姐这般品貌,若耽误了岂不可惜?本官倒认识几位青年才俊..."
沈万金打断道:"多谢章大人美意,只是小女这病..."
"病可以慢慢治嘛。"章知府意味深长地说,"陈大夫医术高明,定能药到病除。"
苏晚注意到,每当章知府提到陈大夫,沈清霜的手指就会不自觉地绞紧衣角。而沈万金的表情也会变得复杂——既期待又恐惧。
"说到陈大夫,"章知府突然看向苏晚,"苏姑娘用的什么方子治疗沈小姐?可否让本官开开眼界?"
苏晚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张事先写好的药方:"请大人过目。"
章知府接过细看,眉头渐渐皱起:"这方子...似乎与陈大夫的截然相反啊。"
"医道万千,各有其法。"苏晚不慌不忙,"沈小姐并非普通心疾,需对症下药。"
"哦?那沈小姐是何病症?"
"寒凝心脉,气血不畅。"苏晚故意不说中毒,以免打草惊蛇。
章知府将信将疑,还想再问,一个衙役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章知府脸色微变,起身告辞:"衙门有急事,本官先行告退。沈兄,那批香料务必准时。"
送走章知府,沈万金长舒一口气,转向苏晚:"苏姑娘,章大人位高权重,你方才..."
"父亲,"沈清霜突然开口,"苏姐姐的方子确实有效,女儿这两日舒服多了。"
沈万金爱怜地看着女儿:"为父知道。只是章大人与陈大夫交好,苏姑娘当面质疑陈大夫的医术,恐怕..."
"沈老爷放心。"苏晚微笑,"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先,个人荣辱算不得什么。"
沈万金眼中闪过赞赏:"苏姑娘高义。今晚府上有宴,请务必赏光。"
回到客房,苏晚立刻进入灵泉空间。
"008,分析章知府身上的解毒剂成分。"
【分析中...检测到多种稀有药材组合,配方复杂,主要针对寒心散等慢性毒素。】
"能反向推导出寒心散的完整配方吗?"
【资料不足,需更多样本。】
苏晚皱眉思索。章知府定期服用解毒剂,说明他不仅精通下毒,还时刻防备被人下毒。这样谨慎的人,为何要冒险对沈清霜下毒?仅仅是为了控制沈万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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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间,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苏晚退出空间,开门一看,是沈清霜的贴身丫鬟小翠。
"苏姑娘,小姐让我送来这个。"小翠递上一个锦囊,压低声音,"小姐说,这是陈大夫昨日落下的。"
苏晚接过锦囊,里面是一张药方和几包药粉。她心中一喜——正是需要的样本!
"替我谢谢沈小姐。"
小翠走后,苏晚立刻分析药粉成分。
【检测到寒心散完整配方,与章知府体内解毒剂完全对应,确认陈大夫为下毒执行者。】
"果然如此!"苏晚冷笑。现在有了确凿证据,证明陈大夫是受章知府指使对沈清霜下毒。但这还不够,她需要章知府与沈万金勾结的直接证据。
傍晚时分,沈府张灯结彩,宴请几位岭南富商。苏晚作为沈清霜的"救命恩人",也被邀请出席。萧临渊则以"表兄"身份陪同。
宴席上,苏晚和萧临渊装作不相熟的样子,分坐两桌。沈万金满面红光,频频举杯,显然那批"南洋香料"是笔大生意。
"沈兄,听说那批货价值十万两?"一个富商醉醺醺地问。
沈万金笑而不答,只是举杯:"喝酒,喝酒!"
苏晚与萧临渊交换了一个眼神。十万两,这与烧焦纸片上的数字吻合!
宴至半酣,一个管事匆匆进来,在沈万金耳边低语几句。沈万金脸色大变,起身告罪:"诸位慢用,沈某有些急事处理。"
苏晚注意到萧临渊也悄然离席。片刻后,她借口更衣,溜出宴会厅。刚拐过回廊,就被一只大手拉入暗处。
"嘘,是我。"萧临渊低声道,"刚收到消息,章知府派人搜查了李县尉的住处。"
"他在找账册?"
"不错。李县尉已被我转移到安全处所,但章知府不会善罢甘休。"萧临渊眼中寒光闪烁,"我们必须加快行动。"
"我拿到了陈大夫下毒的证据。"苏晚将锦囊交给他,"但还不足以扳倒章知府。"
"沈万金刚才接到什么消息?"
"不清楚,但他看起来很慌张。"
萧临渊沉思片刻:"我去查探。你回宴席,别引人怀疑。子时老地方见。"
苏晚刚回到宴席,就发现气氛不对。沈万金还未回来,宾客们议论纷纷。沈清霜也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