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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活着的代价是这样……”洛保的声音,她蜷在地上,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泪砸在地板上,和刚才的水渍混在一起:“舍不得又怎样?不舍得又怎样?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醒不了的梦。你们以为我的血为什么能当解毒剂?因为它早就不是一个时空的东西了——我混了多少时空的基因,用自己做了多少次实验?上千次?上万次?数不清了……”
“一个时空的自己加起来有多少?”她笑了,笑声里全是碎玻璃似的碴子,“我真的不知道,算不清了,大概就像天上的星星吧,无数个我,在无数个世界里,死了又死。”
“这里明明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啊……”洛保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向窗外的阳光,眼神空得吓人,“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睡,想一睡不起,就这么睡下去,再也不用醒过来。”
她忽然转向安室透,声音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安先生,你能不能……把我打晕?打到失忆也行。我不想再这样了,每次稍微安稳一点,那些记忆就像针一样扎进来,刺得我喘不过气。我真的想死……”
“就像另一个时空里,爸爸妈妈亲手打死我时那样,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这句话轻飘飘地丢出来,像一块冰砸进滚烫的油锅里,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住了。
“我本身就是个怪物啊。”洛保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的纱布早就被眼泪浸湿,“为什么要创造我?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
她忽然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虚空,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求你了,停笔吧。写我消失好不好?你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可我疼得快要裂开了——你告诉我,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洛保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的人生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从来都不应该……”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子一软,向后倒去。小兰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抱住她,才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小脸苍白得像纸,眉头却还紧紧皱着,仿佛连在梦里都在挣扎。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洛保微弱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紧闭的眼睫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谁在她脸上撒了一把碎钻,却暖不了那深入骨髓的寒。
小兰抱着她小小的身体,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她的发顶。她终于明白,那些被时空基因缠绕的痛苦,从来都不是“放下”两个字就能化解的——洛保背负的,是无数个世界的重量,是无数个自己的死亡与绝望。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有希子的声音带着颤抖,伸手想去碰洛保的脸,又怕惊扰了她似的缩了回去。
没人回答。
安室透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赤井秀一别过头,看向窗外,耳根却红了;新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小兰轻轻抚摸着洛保汗湿的额发,在她耳边轻声说:“醒过来吧……就算是怪物,也是我的怪物,就算疼,我也陪着你疼,怀里的人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却没醒。
或许在这一刻,沉睡才是她唯一的解脱。只是谁也不知道,当她再次醒来时,这场横跨了无数时空的挣扎,又该走向何方,
洛保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被这穿透意识的声音,眼皮却重得掀不开,只能任由那些话像潮水般涌入脑海。
“你真的想消失吗?”那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说过,你从来都是你自己。这个世界有很多人爱你,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或许小兰和新一有过曾经,或许别的世界里‘新兰’很牢固,可你忘了——真正的喜欢,是需要保持距离感的。”
“他变小,是你研制的药,可又不是你亲手喂的,更不是你害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英国回来那天,路过帝丹高中,坐在车里瞥了一眼,看着他们擦肩而过。你在后座穿着白大褂,难道没看清那边的人吗?”
“你为什么回来?扪心自问,是不是在组织里看过他们的照片?那张照片被你藏在实验室,你对着它看了多少次?”
“工藤新一变小,在你之前;你出事、姐姐被枪杀前,是你帮他改了名单!你为什么变小后,直接冲到他家,连白大褂都没换?他是你什么人?你又为什么要去帝丹小学?”
“为什么一开始不敢接近小兰,不敢表明身份?
还有那一次在沙滩上被捞上来时,为什么要假装昏迷?工藤新一给你做人工呼吸,你用手挡住,小兰跑过来,你就吻了她,说还给工藤新一?有很多种,为什么要用这种?
你说海里的那个吻——
可那明明是救命的举动,他也给过小兰,在生死关头,这根本别无选择,你为什么要用‘还给工藤新一’当借口?”
“小兰的父亲喝不喝酒,关你什么事?非要把酒换成乌龙茶,
为什么对毛利先生那么有礼貌?你照顾好博士就够了,难道是因为他曾在车祸中抱住你,在炸弹爆炸时护住你?”
“你对工藤新一那么好,明明比他们大,却说要当小兰的姐姐——你怎么骗自己的?宫野志保,就是灰原哀!你再怎么否认,也骗不了自己。”
“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保护少年侦探团?明明可以死的——做解药时被发现,18岁那年本可以死;姐姐被杀时,你明明想自杀,为什么要逃出来?琴酒杀了你姐姐,你怕得要死,却还是活了下来,为什么?”
“实验室里有无数种死法,你可以透支身体做永久性解药,为什么不那么做?你敢说你不爱小兰吗?你敢说对工藤新一只有战友情?你对他动过心,只是他不懂分寸。”
“爱一个人,是会对别人保持距离的!可你呢?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偏要一次次闯进他们的人生。”
“你敢说,你保护少年侦探团,不是因为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正常’的影子?你敢说,你逃出来,不是因为心里还藏着一丝‘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的念头?”
“你研制解药,是想变回18岁,可变回18岁后,你最想做的,难道不是堂堂正正站在小兰面前吗?”
洛保的眼角渗出泪来,顺着脸颊滑进发丝里。那些被她刻意掩埋的细节,那些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念头,被一一剖开,摊在阳光下。
是啊,她为什么要逃出来?为什么在看到那张照片时,
会对着帝丹高中的方向发呆?为什么把毛利小五郎的酒换成乌龙茶时,
心里想的是“小兰会担心”?为什么在沙滩上假装昏迷,是怕醒来后看到新一和小兰站在一起的画面?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迫卷入,却忘了是自己一次次伸出手,抓住了那些本可以擦肩而过的羁绊。
“宫野志保……”她在意识里喃喃自语,像在呼唤一个陌生的名字,又像在与自己和解,“我……”
那个声音渐渐淡去,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声。小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不再颤抖,眉头也慢慢舒展开,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创造你,其实你也成就了我。”那个声音温和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柔软,“我想给你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这本就是你该有的人生。我不是提笔者,宫野志保,你本该活成自己,而不是困在黑暗里。”
“未来你或许还会经历生死,但绝不该是为了谁做背景板,更不该是做解药的工具人。”声音里带着笃定的力量,“你是天才,本该活得精彩,为什么不能有不一样的轨迹?我不管其他世界的‘新兰’如何,我只知道,这个世界的小兰爱你。她和工藤有过过去又怎样?喜欢和爱,从来都不是一回事。”
洛保的目光落在小兰担忧的脸上,对方正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口发颤。
“新一如果真的成熟,为什么撑伞时总把伞偏向小兰,自己淋在雨里?”那个声音继续说着,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明明可以准备两把伞,或者偷偷给小兰塞一把,他记着她的喜好,不过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熟稔,这算什么浪漫?”
“用体温给她暖手,却不买个暖手袋或手套,非要揣进自己兜里——这叫没分寸。再熟的人,长大了也不该喊‘大叔’喊得没大没小,你会对爱的人这样吗?不会的。”
“他明知自己是‘死神体质’,还总把身边人卷进危险里,不管有意无意。正常的人谁会喜欢这种‘生死后的甜蜜’?那是设定好的角色,不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他们在那个世界必然在一起,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洛保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看着小兰下巴的弧度,想起无数次并肩面对危险时,对方挡在她身前的背影——那不是设定好的保护,是带着体温的、会颤抖却依然坚定的动作。
“爱一个人会自觉保持距离,可工藤没有对你保持距离。”声音里带着点了然,“或许是你一开始的接近,但他无缘无故对一个女孩子说‘我会保护你’,送你眼镜当护身符,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还隐瞒身份……他说怕小兰知道会怎样,可小兰早就发现了,不过是角色设定让她一次次装傻。”
“一个高中生觉得自己能拯救世界?靠推理?若不是身边人护着,若不是所谓的光环,他早死一万次了。”声音里染上几分戏谑,“我想要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设定好的角色,哪怕在我的创作里。”
“你记住,你叫洛保。”声音陡然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是中国人。”
洛保的指尖动了动,触到小兰手背上的温度,忽然想起洛溪给她讲过的中国故事,想起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坚韧与鲜活。
“还有,我实在忍不住吐槽——这里的警察是不是太没用了?”声音里带着点愤愤不平,“除了这里,哪有治安差到需要侦探断案的?警察的义务和侦探的边界都分不清,这是客观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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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的嘴角忽然扯出一丝极淡的笑,眼前闪过目暮警官挠头的样子,还有高木警官总是手忙脚乱的身影,倒也不全是没用,只是……确实总被侦探抢了风头。
“那个日英混血的她,也在你的身体里。”声音渐渐悠远,像要融进风里,“所有的时空碎片,都组成了现在的你。”
洛保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着的,是宫野志保的坚韧,是灰原哀的敏感,是洛保的鲜活,是无数个时空里的“她”共同的温度。
小兰见她醒了,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就被洛保轻轻按住手。
“我知道了。”洛保的声音还有点哑,却异常清晰,她看着小兰,眼底的迷雾终于散去,只剩下澄澈的光,“我叫洛保。”
她顿了顿,补充道:“是被很多人爱着的,洛保。”
洛保被小兰抱着坐回椅子上,小小的身子还带着点未散的疲惫,却抬手拿起了筷子,指尖碰到微凉的瓷碗边缘时,顿了顿,轻声说:“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餐厅里的沉默被这句话打破,有希子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我们都懂的。”
洛保没抬头,只是夹了一块西兰花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声音闷闷的:“但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我忘不掉。”
没人接话,却都松了口气——她没说“放下”,也没说“原谅”,只是承认了“忘不掉”,这已经是最坦诚的和解。
“忘不掉就不忘。”小兰夹了一块鳗鱼放进她碗里,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就像我忘不掉小时候弄丢了你送我的发卡,忘不掉你第一次给我做蔬菜汤时烫红的手指,忘不掉……”她顿了顿,看着洛保的眼睛,“忘不掉你每次说‘麻烦’,却还是会帮步美背书包的样子。”
洛保的筷子顿了顿,碗里的鳗鱼冒着热气,把她的眼眶熏得有点湿。
“人哪能什么都忘掉。”毛利小五郎端起那碗凉拌菜,呼噜噜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就像我忘不掉英理做的黑暗料理,忘不掉新一这臭小子总拆我台,但这不影响我现在想再喝一碗汤啊。”
英理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往他碗里添了勺汤:“少喝点,胆固醇还想不想要了。”
赤井秀一给洛溪夹了一筷子芦笋,顺带往洛保碗里放了块玉子烧:“记忆是用来提醒你走过多少路的,不是用来捆住脚的。”
洛保看着碗里堆起的菜,忽然笑了,是那种带着点释然的、浅浅的笑。她举起筷子,把那块鳗鱼送进嘴里,酱汁的甜混着鱼肉的鲜在舌尖散开——是她教洛溪做的改良版,少了些甜腻,多了点柠檬的清爽。
“鳗鱼饭还不错。”她点评道,小眉头微微扬起,带着点熟悉的傲娇,“下次酱汁收得再稠点更好。”
“好啊,下次你指挥我调。”洛溪笑着应下。
安室透端来刚做好的柠檬虾,放在桌子中间:“尝尝这个,补充点蛋白质。”
步美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哀,你不生气了吗?”
洛保看了她一眼,夹了只虾放进她碗里:“我没生气,只是……有点累了。”
步美扒着椅子边缘,凑近洛保身边,小脸上带着点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小哀你看,我都长高了呢!你现在变回小孩子,倒像是我一年级的时候了。”她挺了挺胸,故意比了比身高,“虽然我跳级了,可这一年蹿得好快,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以前总仰着头看你,现在……现在好像不用抬那么高啦。”
元太在一旁用力点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大声说:“确实!之前也没觉得,以前我就比你高一点,现在你看!”他站起来,故意往洛保身边凑了凑,个子已经明显高出一个头,“我现在比你高多啦!以后换我保护你和步美!”
洛保放下筷子,抬眼看了看两人,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却悄悄弯了弯:“是高了点,不过元太你再这么吃,小心横向发展超过纵向。”
步美眼睛一亮,使劲点头:“对呀对呀,我现在都到小五了呢!虽然跳级有点累,但每次量身高都超开心!”她歪着头看洛保,小脸上满是好奇,“小哀你现在这样,会不会觉得我们一下子长好快呀?”
元太拍着胸脯,一脸得意:“不光长高了,我也没那么幼稚了!上次在便利店碰到隔壁班的学长,他们问你是谁,我说‘这是我妹妹’,他们都信了!”
洛保刚喝了口茶,闻言差点呛到,放下杯子瞥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胡话?谁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