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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的月光被云层撕出一道裂缝时,那人终于转过脸来。
方仁杰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那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竟与他十二岁那年躲在神判门柴房里见过的“吴叔”重合了。
夜风掠过青石板上的落叶,发出细碎的沙响,仿佛连记忆也被卷起。
当时吴知远总爱摸他的头,往他兜里塞桂花糖,可如今他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月白直裰的袖口还沾着星点泥渍,衣角泛着陈年血迹的暗红。
“小方?”吴知远的声音比记忆里哑了许多,却在看见方仁杰的瞬间泛起颤音,“你……你竟长这么高了。”他抬起手,像是要拍对方肩膀,又在半空中顿住,指节微微发抖,“当年奶娘把你塞进菜筐子时,你才到我腰这儿。”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哽咽,像风穿过枯枝间的缝隙。
方仁杰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奶娘临终前咳着血说“找后颈有朱砂痣的人”,想起自己这些年在更房里翻烂的《神判密典》,此刻所有的猜测都在这张沧桑的脸上得到印证。
他摸向怀里的半块碎玉,触手的温度烫得他猛缩手:“您……您不是……”
“死了?”吴知远苦笑着摇头,月光照亮他后颈那点暗红的朱砂痣,“当年九局的人血洗神判门,我被砍了三刀扔在乱葬岗。是赶尸匠老周救了我,可从那以后,我连咳嗽都得憋着,生怕被他们顺着气劲追来。”他扯了扯袖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刀疤,“活着比死了难。”
野蒿在风里沙沙作响,夹杂着远处狗吠声,夜色愈发浓稠。
方仁杰盯着那道疤,突然想起系统之前提示的“判义气息”——原来不是什么凶案残留,是神判门旧人的气劲。
他刚要开口问当年细节,吴知远已转身走向巷尾:“跟我来,有样东西要给你。”
两人穿过三条街巷,拐入一处偏僻角落,废弃祠堂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混着铁锈摩擦的刺耳声响。
吴知远摸出火折子,照亮供桌上蒙着灰的关公像。
烛火摇曳间,香炉积灰簌簌落下。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指尖在布面上抹了又抹,像是在摩挲什么易碎的宝贝:“这是三天前那个死者塞给我的。他浑身是血撞开我门,只说‘方仁杰能看懂’,说完就断了气。”布面粗糙,指腹划过时传来细微的颗粒感。
方仁杰接过油布包的手在抖。
拆开层层包裹,露出一张泛黄的信笺,墨迹被血浸透成暗褐色,纸面散发出淡淡的腥甜味。
他闭了闭眼,舌尖抵在上颚——这是启动“判官心镜”的诀窍。
当他再睁眼时,信笺上的血渍突然泛起金光,画面在眼前展开:
青砖铺就的密室里,穿玄色官袍的男人背对着镜头,他腰间的玉佩刻着“镇北”二字,金属质感在微弱灯光下泛着冷光。
对面站着个戴青铜鬼面的老者,袖口绣着玄冥宗特有的毒花图腾,在光影中仿佛活物般蠕动:“三日后戌时,三十车精铁会过雁门关。”玄衣人压低声音:“务必截下,九局大人要的是……”
画面突然碎裂成光点。
方仁杰猛地睁眼,额角沁出冷汗——镇北将军府的玉佩,玄冥宗的毒花,这两样东西凑在一起,分明是要劫军资!
“叮——检测到关键线索,触发选择。”系统音在耳中炸响,“选项一:调查死者真实身份;选项二:追踪密函提及之人。”
方仁杰捏紧信笺,指节发白。
死者能接触到这种密辛,必然和神判门有关,而他怀里的碎玉与死者的半块严丝合缝——这是神判门“生死契”,只有执行死间任务的人才会持有。
“选选项一。”他咬着后槽牙道,“我要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死。”
吴知远从供桌下摸出一个小瓷瓶抛给他:“这是易容粉,你现在太显眼。”他的目光扫过方仁杰腰间的更夫铜钲,突然笑了,“当年你总说更夫的铜钲声吵,如今倒成了最好的伪装。”铜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一段被遗忘的钟声。
离开祠堂时,暮色已浓。
方仁杰沿着青石板往死者住所走,鞋底碾过一片枯荷叶,发出细碎的响,空气中飘散着腐草与露水混合的气息。
转过街角时,墙根下突然传来咳嗽声:“小方更夫?这么晚还没歇着?”
王老汉蹲在门槛上,手里攥着个缺了口的茶碗。
他脸上的皱纹在暮色里像道沟壑,见方仁杰走近,浑浊的眼珠突然亮了:“我是说那后生不对劲,总在半夜敲算盘,可前儿个……”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前儿个有个穿灰布衫的人找他,说话跟蚊子哼似的。我眯眼瞅了瞅,那人手上戴了个戒指——”他用枯枝般的手指在茶碗沿画了个圈,“刻着朵歪歪扭扭的花,像……像毒蘑菇。”
方仁杰的脚步顿在原地。
他想起密函里玄冥宗老者袖口的毒花图腾,喉结滚动两下:“大爷,您说的戒指,能再形容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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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搓了搓皲裂的手背:“就……就跟我家那破茶碗底的花纹似的,中间鼓,周围一圈锯齿。”他端起茶碗,碗底的青釉在暮色里泛着幽光,“对,就跟这差不多。”
方仁杰盯着那圈锯齿状的花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摸出一枚铜钱塞给王老汉,转身时瞥见墙根下有半截断香,香灰呈诡异的青紫色——和死者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颜色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