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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棠的指尖还停在左眼的湿润处,金斑在玉佩反光里像被揉碎的金箔,刺得她后槽牙发酸。
陆明渊的体温隔着玄色衣料透过来,她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轻响——这个向来算无遗策的侯府三公子,此刻连呼吸都带着紧绷的颤音。
“明渊。”她突然攥住他手腕,掌心的薄茧蹭过他腕骨,“沉梦香。”
陆明渊的眉峰猛地一跳,像是被烫到般反手扣住她指尖:“你是说昨日三公主醒酒汤里那缕?”
苏小棠点头,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滑进脊背。
她想起昨日熬汤时,蒸汽里那丝甜腻的沉梦香,当时只当是自己连续用了三次本味感知后的错觉,现在想来——分明是有人在她最疲惫时,往汤里添了料。
“安神香归御膳房内库管,可最近三个月,内库钥匙在谁手里?”
陆明渊的拇指缓缓抚过她指节,眼底的暗潮翻涌成刀:“我这就去查。”他转身要走,又顿住,玄色广袖扫过她膝盖时带起一阵风,“你呢?”
“我去会会陈阿四。”苏小棠扯了扯皱巴巴的裙角,断念刀在腰间坠出一道冷光,“库房的锁是新撬的,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弄进来的人,必定熟门熟路。御膳房的密道……”她顿了顿,“陈阿四当年修的,他最清楚。”
话音未落,库房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陈阿四的大嗓门裹着灶火的焦香撞进来:“苏掌事!那起子宫娥还堵在门口撒泼,说要扒了你的衣裳看有没有狐媚子——”他突然刹住话头,看见陆明渊时脖子一梗,“三公子也在?”
陆明渊侧过身,半挡着苏小棠:“陈掌事来得正好。”
陈阿四的三角眼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忽然挠了挠油光发亮的后颈:“得,算我多嘴。”他大步跨进来,皮靴碾过满地旧食盒,“苏掌事找我啥事?”
苏小棠摸出腰间铜钥匙,“当值房第三块砖下的密道图,你拿出来。”
陈阿四的瞳孔猛地收缩,又立刻梗着脖子嚷嚷:“那破图早烧了!当年我修密道是防着御膳房被大火封门,又不是给贼用的——”
“陈掌事。”苏小棠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方才库房的锁被撬,我昏迷时被人搬进来。若密道没被人摸清,谁能在御膳房眼皮子底下动手?”
陈阿四的脸“唰”地白了。
他踹开脚边的食盒,从怀里摸出块黑黢黢的布包,抖开竟是张泛黄的羊皮图:“上个月我就觉着不对!西耳房的煤堆总少半筐,原以为是小厨役偷懒……”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图上某个红点,“这处密道口通着御花园假山洞,若有人从那儿进——”
“今晚子时前,把所有密道口用铜水封死。”苏小棠按住他手背,“若有活口,我要知道是谁的人。”
陈阿四盯着她左眼的金斑,喉结动了动,突然抓起图塞回怀里:“成!老子这就去办。”他转身时撞翻了木架,旧食盒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却连头都没回,脚步声顺着走廊越去越远。
陆明渊望着他背影,低笑一声:“陈阿四倒是服你。”
“他服的是能护着御膳房的人。”苏小棠弯腰捡起个缺了口的瓷碗,碗底还粘着半块干了的桂花糕——是她前日给小厨役们留的点心。
她捏碎那点残糕,碎屑从指缝漏下去,“去查安神香吧,我去偏厅。”
“偏厅?”
“镜像人在等我。”
陆明渊的手搭在她肩头上,力道重得像块压舱石:“我陪你。”
“不用。”苏小棠抬头看他,左眼的金斑在阴影里忽明忽暗,“她要见的是我,不是三公子。”
偏厅的门虚掩着,檀香混着潮湿的霉味涌出来。
苏小棠推开门时,看见那个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正倚着窗,月白裙裾拖在青砖地上,发间的木簪歪向一边——哪还有半分从前的狂热?
倒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纸人。
“你来了。”镜像人转过脸,眼尾的泪痣与苏小棠分毫不差,“我就知道你会来。”
苏小棠关上门,断念刀的刀柄抵着腰腹:“你说过你是厌食症小姐的安神香,现在又说……”
“我不是你,但我曾经是你。”镜像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第一次用本味感知失控时,剥离了一缕意识。后来每次透支体力,都会有新的碎片飘出来。灶神把这些碎片捏成了我——他需要一把钥匙,能打开你心狱的钥匙。”
苏小棠的手指攥紧断念刀,刀鞘上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所以你总说‘容器’?”
“他要的是完整的你。”镜像人伸手摸向自己左眼,指尖在金斑前停住,“两个灵魂挤在一副躯壳里,会撑破的。”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苏小棠都陌生的苦涩,“你以为心狱里那些幻象是灶神变的?不,那是你自己的恐惧、不甘、贪念……我不过是把它们串成了线。”
“那你为何现在说这些?”苏小棠向前一步,“你不怕灶神?”
“因为我快碎了。”镜像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处正渗出淡金色的光,像要融化的蜡,“你每次用本味感知,都是在抽我的骨血。现在……”她抬头,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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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棠想抓住她,却只碰到一团散掉的金雾。
檀香突然变得浓烈,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原来灶神要的不是分裂,是让她在恐惧中主动交出完整的灵魂。
“阿棠。”陆明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司天监的人到了,说要给你测邪术。”
苏小棠摸了摸左眼的金斑,突然笑了。
她抽出断念刀,刀锋在烛火下泛着暖光——既然灶神要完整的容器,那她就给他个最锋利的。
“去回了司天监。”她推开偏厅的门,阳光劈头盖脸砸下来,“就说我要在天膳阁摆‘九极料理’,请全京城的人来尝。”
陆明渊望着她眼里跳动的金斑,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低笑里带着三分赞许:“好,我这就去传。”
风卷着御膳房的炊烟掠过屋檐,苏小棠望着那缕烟飘向宫墙之外——这局棋,该她落子了。
御膳房的铜漏滴到第七声时,苏小棠将最后一张请柬塞进信鸽竹管。
鸽哨划破暮色,她望着那抹灰影掠过宫墙,指节在案几上敲出轻响——九极料理的风声放出去三日,该上钩的鱼,也该咬饵了。
“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