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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会议桌表面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条。齐墨坐在长桌一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投影屏上不断滚动的数据流。
这是发布会后的第三十六个小时，社交平台上关于传承学院的讨论热度仍未下降。有人将视频中的学员称为“觉醒者”，也有人用“精神操控”、“洗脑实验”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们。评论区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支持与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们不能再等了。”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公众不是敌人，误解才是。”
林然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最新的舆情分析报告：“已经有十二家媒体申请进入校园拍摄后续训练情况。”
“那就给他们看。”齐墨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前，调出一份训练日程表，“把下周的意识同步课改为公开观摩，邀请所有申请媒体现场报道。”
话音刚落，一位年长的导师皱眉开口：“这太冒险了。万一有人在训练中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失控的风险一直存在。”齐墨转过身，语气平静，“但如果我们因为害怕而退缩，那和被误解有什么区别？”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窗外传来远处训练场的指令声，隐约能听见学员们整齐的步伐节奏。
“我同意。”另一位年轻导师开口，“透明是最好的回应方式。我们不是秘密组织，也不是地下实验场。”
最终，大多数人点头认可了这个决定。
会议结束后，齐墨独自留在办公室。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训练场上忙碌的工作人员正在布置观摩区域。阳光洒在金属栏杆上，反射出冷冽的光泽。
他伸手触碰玻璃，指尖感受到一丝凉意。
这时，林然推门进来，递给他一封信。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质地，没有任何署名，也没有邮戳。
齐墨接过，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
“他们还在看着你们。”
背面附着一张照片，是一名站在发布会后排的男子，穿着灰色风衣，神情平静。他的右手插在口袋里，指节分明，像是随时准备做出某个动作。
“查过了吗？”齐墨问。
“人脸识别正在进行。”林然点头，“但这个人……很干净。没有身份记录，没有社交媒体痕迹。”
齐墨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将它翻过去，目光落在角落的一行小字上：
“别相信你看到的自己。”
他眯了眯眼，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暂缓原定的演讲。”他说，“改成一次封闭式模拟演练。”
林然点头离开后，齐墨重新坐回办公椅，将照片放大，仔细观察那个男人的表情。
这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信息。之前那份匿名纸条，指向城东某处仓库地址；现在这张照片，又带来新的警告。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知道——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这里。
训练场上，学员们正在进行意识同步练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