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不卖身,我不卖身……。”
花姐怒道:“你当我这花楼是什么地方,能由得你。”
桑寒将簪子抵在脖子上,歇斯底里道:“我不卖身,你逼我我就去死。”
花姐为难地看着乔子业:“乔公子,这……”
大夫正给乔子业处理伤口,剧痛让他的面目更加扭曲:“让这贱人去死。”
双方僵持着。
乔子业的伤口处理完毕。桑寒的脖子上抵着簪子,瑟瑟发抖。
莲儿瞥一眼桑寒。她娇笑着向乔子业走过去,轻声细语地安抚乔子业:“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罢了。是她没有福气陪在公子的左右。我们姐妹们可每天都在等着公子的光顾呢。”
乔子业搂过莲儿,手不老实地动起来:“还是莲儿姑娘识趣。”
莲儿娇笑道:“惹出人命毕竟是大事,这样还平白污了乔公子的名声。”
“就这么个贱丫头,哪有公子的名声重要。”
乔子业揉捏着莲儿的胸部:“那你说怎么办好。”
莲儿叮咛一声:“打十大板,赶出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莲儿紧紧地贴上乔子业的身躯,在乔子业的耳边吐气如兰:“公子,让这晦气的丫头快点走吧。不要耽误了莲儿伺候公子了。”
莲儿跨坐在乔子业的腿上,细细地轻吻着他。
乔子业呼吸越发沉重,手也越发不老实起来。
他瞪一眼花姐:“还不按莲儿说得去做。”
花姐忙道是。
花姐扯着桑寒:“还不滚下来。”
桑寒手卸了力气,簪子掉落下来。她呆呆愣愣地由着花姐扯下床,拖着往前走。
9
花姐还是手下留情了的。按理说十大板子下来,桑寒不死也得重伤昏迷。
可桑寒还是吊着一口气,能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花姐将一块银子扔在桑寒的眼前:“我花楼也算对得起你这个丫头了。”
桑寒将银子捡起来,紧紧抱在怀里:“谢谢花姐。”
花姐摆手:“走吧。”
夜色黑沉沉的,山路崎岖,桑寒喘着粗气,走两步停一停。
也不敢坐下来歇一歇,因为一挨到东西,屁股就钻心地痛。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明了。
桑寒的全身已经被虚汗浸湿。
意识也有些模糊。
“寒儿,寒儿,……。”远远地传来呼唤声,很像白蝶的声音。
桑寒晃晃脑袋,真的是太累了,都幻听了。娘亲的身体不好,从来不出院子。
桑寒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寒儿,娘亲唤了你这么久,你怎么都不答应一声?”
前方,模糊的人影迎上来。
近了,桑寒看清确实是娘亲。
桑寒虚弱道:“娘亲,你怎么出来了?”
白蝶接住桑寒:“傻孩子,你从来不会夜不归宿,娘亲都快急死了。”
白蝶小心翼翼搀扶着桑寒:“这一身的伤怎么弄的?”
白蝶的手抚摸过桑寒的身体,桑寒感觉身上的疼痛立马减轻了不少。精力也恢复了不少。
桑寒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但是一看到娘亲立马就不痛了。”
桑寒亲昵地依偎着白蝶:“娘亲,有你真好。”
桑寒将怀里的银子给白蝶。
白蝶紧紧握着银子,骨指泛白:“寒儿,这些年,是娘亲对你不住。”
桑寒身体松懈下来,意识模糊,她渐渐合上眼眸:“娘亲,不要这么说。”
“我会……生气的……”
白蝶将桑寒安置在家中,嘱咐桑寒好好养病。
10
从来不出院子的白蝶如桑寒一般开始早出晚归。
集市上多了一个贩卖蝴蝶的妇人。
妇人贩卖的蝴蝶不仅只只绚丽异常,而且通灵性,会时时围绕购买者前后。而且会随着购买者的心意变化,可以是头上的簪花,可以是胸前的胸针,也可以是腕上的手钏,但随买者心意。
一只蝴蝶要价不菲,可是购买者还是络绎不绝。
这个妇人自然就是白蝶。
叶云冉在一众蝴蝶中选中了一只白蝶:“这白蝶花纹精妙,晶莹剔透,甚合我意。”
“店家,这蝴蝶怎么卖?”
白蝶看一眼那蝴蝶,那蝴蝶就悠悠地飞到了叶云冉的肩上:“十两银子。”
叶云冉付了银子,笑道:“我还想要一只白蝶送给我的姐姐,要比我这只更好,更通灵性。价格随你出。”
白蝶淡淡道:“小姐手中的已经是店中最好的一只白蝶了。”
叶云冉笑道:“我要送姐姐的白蝶,冰晶剔透,绝无仅有,乃蝶中之王。”
白蝶道:“我这里没有这样子的白蝶。”
叶云冉肩上的白蝶悠悠飞到白蝶的发上,轻轻抖动翅膀,如簪花一般:“你有的,等你愿意交易的时候,便遣这只蝴蝶来寻我吧。”
11
白蝶的气色越来越好,桑寒的伤也在慢慢恢复。
白蝶搀扶着桑寒慢慢地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山泉边。
白蝶扶着桑寒在山泉边慢慢坐下。
白蝶爱怜地抚着女儿的面庞:“转眼间,我的寒儿都长这么大了。”
桑寒孩子气地仰头看着白蝶:“娘亲,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山泉,是不是很美?”
“很美,我的寒儿很厉害,娘亲也会为寒儿好好护着这里的。”
白蝶将鼓鼓囊囊的钱袋递给桑寒。
桑寒掂量着重量,惊讶道:“娘亲,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白蝶笑道:“娘亲自有娘亲的办法。”
白蝶叹道:“当年我和你爹爹都想着一定要让我们的女儿成为我们的掌上明珠,成为最幸福的孩子。”
“可是这么多年了,娘亲知道,你过得很苦。”
桑寒着急道:“娘亲……”
“傻孩子”,白蝶止住桑寒的话,“娘亲知道你要说什么。”
白蝶搂住桑寒:“可我这么些年,终究是拖累了你。”
桑寒扭动着身体:“娘亲。”
白蝶笑道:“不说这些,寒儿可有中意的人?”
桑寒不说话。
白蝶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清石和你青梅竹马,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儿郎。”
白蝶轻轻抚着桑寒的发:“可是寒儿,莫要太强求了。”
“娘亲给你留了足够的银钱,你有足够多的选择。”
一只蝴蝶从桑寒的眼前飞过,桑寒觉得眼皮有点重,困得很。
桑寒嘟囔:“我就只要和娘亲在一起。”
白蝶手指拂过桑寒的眼:“寒儿,睡吧。”
桑寒依恋地用头蹭了蹭娘亲便睡死了过去。
“娘亲会一直陪着寒儿的。”白蝶轻抚着桑寒的背,暗夜中,一只只的蝴蝶在她的身边起舞。
月隐日出,桑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躺在柔软的青草地上,身上的伤也好全了。
“娘,我怎么睡着了?”
“娘,我们回家洗个热水澡,要不容易感冒的。”
桑寒下意识喊道。
没有人回应她。
只有蝴蝶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