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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芸能活，不可能没有代价吧？”易舟问。
商陆无奈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不愧是易舟啊。”
“是，何芸的命，得用其他人的命来换。”商陆说，“灵巫说，她是唤属性的本能力者，她可以“唤醒”或者“抑制”物质的活性。比如说，让肿瘤陷入沉睡，停止生长或者扩散。如此一来，何芸就能维持现状，继续活下去。”
“但是，施展这种本能力，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她自己的本，根本不足以支撑。因此，她需要祭品，也就是其他本能力者的生命能量来作为她的燃料。”
易舟冷冷地说：“所以，你所谓的‘支教活动’， 并不是为了公益事业和教育，只是为了，寻找祭品？”
商陆没有否认，他痛苦地点了点头。
阿国和马铁锤相当惊讶，他们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商陆。
商陆瞪了回去， 嘶吼道：“我别无选择！”
他鄙夷地看着阿国和马铁锤：“易舟说你们两个人是情侣，我问你阿国，如果得了脑瘤的是你的女人，她要死了，你不救吗？”
阿国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救，不论花多少钱。”
商陆笑了：“啊哈哈哈哈……到现在你还以为是钱的事吗？生死面前，钱有个屁用。花再多钱都救不了她的时候，你会怎么办？就让她去死吗？”
阿国看了看马铁锤，沉默了。
“我尝试过寻找作恶多端的本能力者，但太难太难了，即便找到，有些人牵连甚广，我没法不留痕迹地制造他们的死亡。”
“时间不等人，再犹豫下去，何芸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只能……从普通人里寻找。”
商陆说：“灵巫告诉我，本能力者虽然比普通人要稀少的多，但其实很多人都可以后天觉醒能力。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要么条件差，要么压力大的时候，本能力是最容易觉醒的。支教，去到那些艰苦、闭塞的地方，或许会觉醒更多的本能力者。”
“过去的六年里，我每年都会亲自参与组织支教。每一批人，都有非常多的名额，在前期筛查中，我们至少确定其中有一个本能力者才会最终成行。”
“可以说，我就是为的那碟醋，才包了顿饺子。”商陆苦笑着。“有两年，队伍里又觉醒了其他的本能力者，这是意外的收获。”
“我知道的，我罪孽深重，我跟茅岭村的那些人差不多……我一定会下地狱的。但是无所谓，为了何芸，怎么样都好。她能活着的话，我下地狱又何妨！”
商陆的脸上，呈现出魔鬼般的狰狞。
他彻底撕下了完美善人的伪装，露出了里面早已因爱而扭曲的灵魂。
易舟冷眼看着他说：“这些话你告诉我们是何意呢？你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压制负面新闻，用了那么多年经营着自己的人设。你就不怕我们说出去？”
商陆说： “说与不说，我不在乎。我把这些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你，易舟，是我的恩人。我不想骗你。”
他向前走了两步，在离易舟很近的地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商陆，那个曾经为了何芸，想要拿柴刀砍死易舟的男人，那个脊梁硬挺的人，如今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易舟的脚下，额头紧紧磕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易舟，我知道你很强。或许你有更好的办法，让我不用再继续害人也能让何芸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我求求你，看在十九年前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救救她。只要你肯，我这家公司，我的所有钱，甚至我的命，你都可以拿走。这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