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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
我猛地缩手，后退几步，心跳如鼓。可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枯叶在巷子里打转。
我强迫自己冷静。信上说“找到日记”，可日记已被烧毁。灰烬呢？母亲有没有保留灰烬？
我转身冲回便利店，翻出母亲留下的旧物箱——那是她去世前一年，亲手交给我的，说“有些东西，你该知道了”。箱子里全是些零碎：老照片、褪色的丝巾、一枚生锈的钥匙……还有一只小瓷罐。
我拿起瓷罐，拧开盖子。
里面是灰。
细腻的、深灰色的粉末，带着一股焦木与旧纸的气味。
我颤抖着倒出一点在掌心。这……是日记的灰？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第一日任务完成。灰烬中有三页未燃尽。翻到第七页。”
我猛地抬头，望向巷子方向。
铜铃，又响了。
“叮——”
“叮——”
“叮——”
三声。
我回到瓷罐前，用镊子小心翼翼地翻动灰烬。指尖触到一片边缘焦黑的纸片，上面有模糊的字迹：“……她不是我生的……是铃声把她带回来的……那天晚上，37号的门开着，铃响了三声，她就站在门口，浑身是水，说‘妈妈，我回来了’……可我女儿，早在三年前就淹死了……”
我浑身发冷，血液仿佛凝固。
我不是张小雨。
真正的张小雨，三年前在河边失踪，尸体一直没找到。
而我，是在她死后第三年，一个雨夜，出现在37号门前的小女孩。铃响三声，门开，我浑身湿透，喊着“妈妈”。
母亲收留了我，给我取了女儿的名字，把我当亲生女儿养大。
可那本日记，写的是真相。
我翻到第七页，灰烬中夹着半张未燃尽的纸：
“铃声是召唤。每十年，它会响一次，带回一个‘她’。上一次是1983年，再上一次是1973年……她们都叫同一个名字，长着同一张脸。我烧了日记，以为能断了轮回。可今天，铃又响了。她回来了。”
我瘫坐在地，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最后一条短信：
“第二日任务：去河边，找到你真正的尸体。”
窗外，天彻底黑了。
巷子深处，铜铃在无风中轻轻晃动。
仿佛在等待，下一个雨夜。
又仿佛在提醒——
轮回，从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