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保传奇

第10章 开泉生水(2/2)

,纪维起了兴致,举着手里的竹弓竹箭:“这林子鸟兽多,待我来猎捕几只熊罴,给大家开开眼界!”

正说着,发现前面的一个布满苔藓的斜坡上,刚巧蹲着一只山獾,狂喜之余急忙拉起弓箭瞄准,来了一发,可惜箭速有点慢,山獾反应迅捷,机敏闪过躲进灌木丛中没了影。

纪维大失所望,要去找箭。这弓箭是其新交的兄弟楚谦赠予的,做工精细,纪维做不出,所以射出一支都要尽量寻回,循环利用,生怕短缺了。

庄庆也看不得纪维在楚诚小道长眼前杀生,提醒他不要忘记正事,耽搁探林。

突然纪维站在一根翘起的老树根上,朝大家呼喊:“你们快看,我的箭射入地下了!”

纪维这般咋咋呼呼的劲,惹得小环不快活:“就你事多,丢了支箭大惊小怪。”

楚诚像是觉察到什么,便走过去一看究竟。

原来,那支没有竹箭竟然斜插进地下,未漏箭身,只有尾部的羽毛在外面,不然根本发现不了。

众人称奇,小环说:“我以为有什么,不过插入地缝中罢了,你当自己力大无穷,拉弓放箭有穿石钻地的本事,还不早进了聚义营跟着卓叔叔守寨打猎。”

庄庆说:“别贫了,我看出这地面有些不同寻常,不是地缝,倒像淤泥。”

“对,就是淤泥!”楚诚指着地下对庄庆道,“这便是你先前跟我说的林中泥潭。”

众人满眼惊喜状,不由地聚集靠近这片被枯枝烂叶包裹着的泥沼地。

“原来我的箭插到淤泥里了。”纪维拔出那支剪,箭身果然沾满黑色泥巴。

楚诚说:“这巴掌大的泥沼地称不上泥潭,或许附近还有更大的蓄水洼地。”

众人四散,用粗树枝和竹杆小心杵着探地,很快好消息传来,幺拐指着一大片开阔凹地喊人。

大家急忙走过去,隐隐约约见一片洼地,里面竟然生长了青翠的泥炭藓和苔草,上面被掉落的枯藤松枝所覆盖一部分。楚诚蹲下用手指插入烂泥中,然后挖出一把。泥土软软的水分很多,呈黑褐色状,散发一股腐朽臭味,令人掩鼻作呕。楚诚站起身对随行的众人说:“泥土湿润,通水通气,我料想下方一定是暗流涌动,活水就在这里!你们山寨有救了!”

纪维听了大喜过望,满怀期待地问道:“道长,这里果真有活水吗?”楚诚道:“我何时出过诳语?可惜我们没有准备掘地的工具。我们先将四周最好记号,原路返回山寨,烦请卓统领先行一步,禀报车寨主今日的发现。”

卓朗拜别。楚诚支走卓朗,有进一步意思,那就是毫无拘束地和自己的同辈们真正在这里玩上一番,逍遥自在。这也顺了小环等人的心意,大家畅快地穿林跃壑,趁着没有长辈尽情享乐。

尽兴而归,回到崖寨,车敬、卓朗及管事的二当家刘彦昭在议事厅恭候多时,车敬等不及说客套话,询问楚诚山林发现活水的真实性。

楚诚急人所急,也没有卖关子,直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山寨水运已到,不从天降,反由地出。寨主现在就可以安排人,带上镐锄等工具,随我去密林,一挖便知。”

趁着天还放亮,车敬亲自带人,踏入密林,找到那片洼地。这里离山寨不过五里地,却从未被发现。遂命人挖掘泥土,才挖几下就形成淖潦,不断涌出水,积少成多,众人特意挖成一个足有一人深五尺宽的圆坑,不一会坑里的有了水柱,腾腾往上冒水,水柱越来越粗。

车敬算是看明白了,这不是雨水的积蓄池,而是山泉口!一个巨大的泉眼居然埋在这里不为人知,众人无不咂舌称奇。

渐渐的,水质越来越清澈。楚诚让纪维拿出羊皮水袋,盛了一袋,然后拿过,摇晃水袋示范,如此十多下,打开袋口木塞,说:现在你直饮便是。纪维听信,灌了几口,味道清甜纯净,一切闷热和聒噪在心头被一扫而空。纪维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喊:“我们有泉啦!我们有水啦!我们有自己的泉水啦!”

车敬欣慰之余,心中不免惭愧,旱了一个夏季四处找水源,想不到就在身边。孩子们不辞辛苦长途绕道取水,也是难为他们了。

如获至宝,山寨里的人挑着灯笼,举着火把,连夜来回挑水蓄水,生怕这口泉突然消失。次日清晨,楚诚在下山前,嘱咐车敬:“泉水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要好生保护才是!”

车敬感激道:“小道长此次上山,一出马就解决了我们头疼的两件大灾,真可谓英雄出少年,令我刮目想看!小道长的修为和能力颇有当年李绪端道长的风骨!能上山相助,是我寨民之福,我替大家谢过小道长了!”说完拱手作揖。楚诚连忙回礼,也是谦虚:“不敢不敢,我也是师尊点拨授业,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不值一提。”

楚诚下山后,寨民自发在泉水源地建造了一个挑水垵,垒了一个蓄水池,从此寨民饮水做饭、洗澡洗衣不愁了。山寨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苦命的人终究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这几日来,山寨发生了诸多变化,与其说是楚诚带来的,不如说是山寨的造化使然。

楚诚将连日来山上的经历向端公详述,端公听得津津有味,很是满意。楚诚身世可怜,却很有道缘,加上心善勤勉,不过短短数载,深得自己的真传,看来可以接过衣钵,独当一面了。因此,赋诗一首,怡然自得:

石寨自古无甘泉,听天由命熬旱年。如今玄冥到人家,青龙升腾吐水花。

终于,大家都能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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