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敢违背梁庸的意愿。这一年多发生了事情,他想都不敢想,本单纯地想多读点书籍开拓眼界,结实良人,现多了这份情义,是忽视不了的,不作了结,以后大家还不知道如何相处才好。
对梁庸说了此事,梁庸也并没有多吃惊,在他看来,这就是随缘的最好归宿。楚谊已然将申府当成家,成全孩子就是成全自己,无私总比自私好。梁庸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奢望楚谊继承衣钵,将梁氏说书发扬光大,如此而已。楚谊是自己的养子,难得有人爱护,视如己出,多个义父又未尝不可呢。
允了这桩事,言枫悬着的心落了地。倒不是达成心愿,而是庆幸,没有寒了两位善人的心。自己何德何能,讨得人家恩宠有加。
在芒县,鸿升米店一家独大,而申宅也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收义子这种光彩的事,摆个酒席也是应该的,讨讨喜。申甫远的邻居好友收到请柬,十分好奇。请柬上的言枫,不过二八读书人,略微见过见面,白貌书生,模样倒是俊俏几分,可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县城内从未听闻其名,不知来历。申甫远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居然有心收义子,风声紧密,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煞是神秘莫测,令人称奇摸不着头脑。
吉日已到,申甫远派人送了厚礼上门,梁庸没有回绝,礼节不能拒,恐人多心,于是便收了礼。既然结亲,定要按规矩回礼。梁庸早已备好薄礼相送,家贫没有贵重拿得起的东西,只是些文玩字画,也是年轻时爱好收集,算是投其所好吧。
梁庸称腿脚不便,身体不适,婉拒了盛情相邀。申甫远知道梁庸好面子,这种与人分享儿子的事情,任何人心里都会五味杂陈,何况与楚谊相依为命的梁庸。纵然有万般不舍之情,还需要时间来消磨这种失落感。言枫向义父说明缘由,申甫远道:“不打紧,来日方长,日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谢!”
良辰吉日,申宅摆宴收子,街角巷尾传遍这一消息。
申甫远命人在宅院门口竖上一个告牌,上书:申某人有幸收得义子,望乡亲赏脸,赴宴同庆,不发请帖,不收贺礼,真诚相邀!
富商大办筵席还不收礼不发帖,这等好事几十年也赶不上一回。于是,街坊四邻凡是认得申掌柜的,自发前来捧场,也想一睹新子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