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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诚感叹道:“善哉妙哉,一切皆因良缘,纪维兄弟绝处逢生,否极泰来。这叫福自天来,事不须求,看来纪维兄弟非等闲之人,得人轻借力,便是运通时。”
贺佩兰听到纪维的消息,喜极而泣,她心里的牵挂和担忧瞬间化成激动的泪水,流淌着喜悦与欣慰。
“言枫公子,纪大哥真的没事了吗,他的伤。。。”
“佩兰姑娘只管放心,在我家保他平安无事,衣食无忧,只不过。。。”余灵湘说道。
贺佩兰心中一紧,忙问道:“余小姐,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纪兄弟是徐庶进曹营,始终一言不发。我想,他身体的伤早已无碍,心里遭受刺激,一时难以缓解。不过你放心,我和我爹会尽快解开他的心结,假以时日定能破除心魔,将纪维兄弟完好无伤带回来。”余灵湘说道。
“余小姐和驿站对纪大哥的厚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我代纪大哥和家主谢谢大家了,请受我一拜。”
贺佩兰扑通给余灵湘跪下拜首,余灵湘惶恐不及,连忙站起身去搀扶拉起她:“姑娘不必行如此大礼,我与言枫公子、楚谦兄弟是朋友,他们的朋友就是本姑娘的朋友,自当礼待,何必客气。”
“是啊,客套落俗反而显得生分了,能交到余小姐这样爽快热心肠的朋友,是我楚谦毕生之幸,受教了!”楚谦说道。
接下来便是一阵阵的欢声笑语,萦绕在莽庄的也是一片祥和气氛。饭罢,村中发小听闻言枫归来,满心期待与欢喜,纷纷上门叙旧。曾九和戚博过来,抚摸着余灵湘的高头大马,流露出新奇,嚷嚷着借来骑乘,余灵湘满口答应,楚谦连忙阻拦:“去去去!没见过世面,这马性子烈,你们两个毛头如何能驾驭得了?还是先割点草料喂喂马,培养感情,兴许它能通人性,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众人说笑着,楚诚想起一事,忙问戚博:“戚博,戚爷那边有什么说法?”楚诚虽然一早据实禀报贺佩兰之事,央求暂时收留,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但是戚双贵身为一村之长,必然还有顾虑,于是楚诚向戚博打听下文。
戚博的回答也正如他所料那样,戚双贵并不反对贺佩兰留下暂住,但是有一点他很介怀,贺佩兰乃娇弱少女,怎可住在一个鳏夫家,还有一个弱冠未婚男子楚谦,在民风淳朴礼数周全的山村,要是传扬出去,即便贺佩兰不在乎名节,莽庄的名声恐怕要毁于此事,那时张篾匠颜面无存,楚谦更是斯文扫地。
楚诚知晓礼教,不敢妄断,于是劝说贺佩兰暂时留住言枫老宅。言枫也有此意,时日太短,索性留住老家一晚,让余灵湘与贺佩兰相伴,在自己房间夜宿。言枫自己则是到楚谦家中,兄弟三人好生聚聚,把酒言欢,将所有烦心事抛开,再叙兄弟情谊。毕竟世道浇漓,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这一刻这一晚更显得难能可贵,夜短情长。
短暂的尘埃落定,兄弟相聚,时不嫌多,但是言枫和余灵湘在芒县还有家,当时离去匆忙并未告别,已是仓促失礼。聚散有时,后会有期,大家也都不在乎短暂的别离,言枫和余灵湘辞别大家,乘马离去,临行前再三嘱托贺佩兰安心留住,承诺将纪维无恙带回,贺佩兰甚感宽慰,也没了急回山寨的打算。
余灵湘踏入家门,家仆胡权急忙上前关切询问:“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一日一夜未归,可急坏了老爷,这会正在书房叹气呢,哎。”
“我一时兴起下乡游玩了,不过我爹为什么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独自生闷气呢?这可不像他往日作风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哎,小姐,你是不知道,养伤的那个怪人,不辞而别,趁我们不注意溜走了。”
“什么!他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个一早,我推门送粥,没成想窗户居然开着的,那人,那人他不在房内,找了一早上没了影,哎,老爷知道了怪罪,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在房内发愁,都怪小的失职。”胡权自责着,抱怨的话一句接一句,全然不知余灵湘已经进了内院。
“小姐,你回来了?这是去哪了?”萧笙半路拦着余灵湘,追问道。
“不该问的别打听,我也是办正事去了。对了,那个月牙谷主走了,你赶紧替我出去找找,不必大张旗鼓,要悄悄打探,万不可走漏风声。”
“小姐,我刚从老爷房内出来,才知道这事,你这是费哪门子的心?这小子既不领我们的情,也不感我们的恩,纯属忘恩负义之辈。我早说什么来着,他是不祥之人,被管哲所救本就是阴差阳错的糊涂事,现在这个不速之客逃之夭夭,不正好自己撇清了与我们驿站的瓜葛了吗?我们救了他已是厚待,并无亏欠,走就走了,小姐不必记挂,也不用给任何人交代。”
“萧笙!你哪来这么多话?叫你拿主意的时候半个字说不出来,背后嚼舌根倒是一套一套的,江南怨妇的毛病你是沾了一身,还溅了我一脸吐沫星子!本小姐的吩咐你是不听了?”余灵湘反讥,语调高涨。
小姐的脾气萧笙是见识过的,此刻嘴皮子收敛些不敢反驳,只能按其吩咐行事。
支使走愤懑不平的萧笙,余灵湘先向爹爹余适之请安。说请安倒不如说是请罪,余灵湘彻夜不归消失一日,余适之不问,她自己也不敢隐瞒,将缘由和见闻告知后,就纪维不告而别一事岔开话题。
“爹,这个月牙谷主身份经我与言公子一番打探已经确认,他既然选择默默离开,我想要么是不信任我们,碍于我们的官家身份,要么是怕牵连我们,不便打搅太多。他有自己的尊严和苦楚,我已派人私下打听,实在找寻不得,我们也算尽心优待,尽力而为,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这位纪维小兄弟是言枫公子的好友,这样离去恐怕难以给言公子一个交代啊。也罢,你们后生一辈的琐事你们自行处理吧,为父也该收了心忙政事了。这几日边防信件较多,差旅频繁,我已抽不开身,刚才见你呵斥萧笙,实有不该,他虽然干着马夫的活,但是点子多主意广,爹还需要他的辅佐,以后你莫再发大小姐脾气了。最近几天就留在驿站帮爹料理杂事吧,女儿家早出晚归的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爹,您的教导和嘱托女儿全部记在心上,照做便是。只是言枫公子还不知道纪兄弟出走一事,我先去告诉他。”
“也好,去吧,快去快回。”
余灵湘又着急出门朝申宅而去。
言枫得知纪维独身离开,不知去向,当然没有怪罪驿站的道理。他倒是不急不忧,纪维不是娇宠和困兽,驿丞大人本身仁至义尽,也没有留置伺候的道理。唯一不妥的地方便是,这个纪维性格孤僻,心高气傲,不擅长与人相处之道,这一走确有不妥当的地方。不过人既然离去了,总有他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地。余灵湘的想法是,能去的地方总归只有一处,那便是他的山寨。当然如果这一坏消息告诉了贺佩兰和莽庄的兄弟,又该惹上担忧和是非。
言枫不以为然,纪维心比天高,他要的自由或许就是任何熟人都不知道去向的自由,任他去吧,聚散有时,有缘终会相见,无缘即便近在咫尺也难碰面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