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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如低下头，手指绞着围裙边：“前几天去买菜，听街坊说王主任刚整治过这片区的治安，我想着他们肯定怕惊动街道办。”
整个上午，林婉如干活特别卖力。她不仅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主动帮工人递工具、搬材料。
有工人不小心打翻油漆，她第一时间拿来抹布清理，连午饭都顾不上吃。
下午运材料的时候，林婉如发现送来的木板有些潮湿。
她一块块检查过去，果然有几块已经有点发霉了，她立即找来工头老张，坚持要求更换这批木板。
老张有些为难：“林姐，这木板晒晒就能用，换的话得多等两天工期啊。”
林婉如摇摇头，态度很坚决：“张师傅，这木板以后会变形，到时候重新铺更麻烦，咱们不能贪这个便宜。”
沈秀兰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她看到林婉如仔细地检查木板，那认真的模样，让她想起刚开店时的自己。
傍晚时分，小花背着书包来找妈妈。小姑娘安静地坐在角落写作业，偶尔抬头看看忙碌的母亲，眼睛里满是依赖。
林婉如收拾完最后一批工具，蹲下身给小花整理衣领：“作业写完了吗？妈妈一会儿就下班了。”
小花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妈妈，给你。”
画上是穿着围裙的林婉如在擦桌子，背景是正在装修的新店面。
林婉如的眼圈微微发红，她摸摸女儿的头，声音轻柔：“画得真好，妈妈很喜欢。”
沈秀兰递过来一个饭盒：“今天剩下的饺子，带回去给小花当晚饭吧。”
林婉如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已经受你很多照顾了。”
“拿着吧，”沈秀兰把饭盒塞进小花手里，“孩子正在长身体呢。”
林婉如抿了抿嘴，最终接过饭盒。她给小花背上书包，拉着女儿的手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转身，对沈秀兰深深鞠了一躬：“秀兰，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暮色中，母女俩的身影渐渐远去，沈秀兰站在店门口，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
回到院里，沈秀兰发现林婉如忘记带走她的围裙了。
那件洗得发白的围裙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工具箱上，上面还放着一小包晒干的橘子皮，当初她说是用来祛除装修味道用的。
沈秀兰拿起围裙，发现袖口处有个小破洞已经被人细心地缝补过，针脚细密整齐。
她轻轻摸了摸那个补丁，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夜色渐浓，院子里只剩下沈秀兰一个人。她锁好大门，检查了一遍所有的建材，最后站在院子中央环顾四周。
新装的窗户玻璃映着月光，像一面面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