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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带着寒气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这位是赵工,转业前在基建工程兵搞预算。”
眼镜男人从公文包掏出计算尺:“投标报价不能光算材料,得把政策性成本摊进去。”
他在纸上列出一串公式,“棚改项目免税百分之三,退伍军人用工再补贴百分之五……”
算盘珠噼啪作响。当最终报价出来时,张建国倒吸一口气:“比大公司低两成,还能赚?”
“赚在长远。”沈秀兰把报价单塞进信封,“只要拿下这个项目,兴兰就是政府备案的棚改合作单位。”
第二天去投标时,招标处门口挤满大公司的轿车。
张建国抱着标书站在三轮车旁,工装洗得发白。
穿呢子大衣的男人正给围着一群人发烟:“放心,这种小项目我们顺带就做了……”
沈秀兰整理了下围巾。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枣红棉袄。
交标书时工作人员多看了她一眼:“你们就是盖防撞墙的那个?”
纪念章在灯光下泛着暖光。沈秀兰微笑点头,递上厚厚一册资料,除了标书,还有退伍军人就业证明、过往工程照片、甚至包括员工们的技能证书。
回去的路上雪停了。张建国一直盯着怀里的投标副本,突然指着某处数字:“税率这里算错了!”
三轮车猛地调头。赶回招标处时正好碰上封箱,工作人员破例让他们抽出标书修改。
穿呢子大衣的男人恰好看见,摇头笑了笑。
修正后的报价又降了三个点。沈秀兰盖章时手很稳,红印落在页码上,像雪地里落下的腊梅。
傍晚的团队会议格外安静。灶上炖着白菜粉条,没人动筷子。
刘洪波突然站起来:“就算中不了标,咱们收旧料的门路算是打通了。”
“就是!”赵志刚掰着指头算,“西城拆迁队答应以后旧料都留给咱们……”
沈秀兰盛了碗热汤慢慢喝,窗台上的铁饭盒里,新刻的麦穗logo盖着层薄雪。
她想起前世那些被推倒的老房子,想起李文博用劣质建材盖的楼。
这次不一样。她要让每一块砖都垒得实实在在。
电话铃突然响起。裴晓蝶接起来听了两句,突然瞪大眼睛:“招标办叫咱们明天去补交退伍军人用工计划!”
张建国手里的馒头掉进汤碗。他慌慌张张去捞,烫得直吹手指头。
沈秀兰抽走他手里的勺子,递去一沓空白表格。
“现在就把名单列出来。”她转向叶昭,“你推荐的预算员,明天能到岗吗?”
煤炉上的水又烧开了。白汽蒸腾里,每个人都在写写画画。
鲁师傅在画檐角结构图,刘洪波在算土方量,张建国则对着退伍军人名单画分工图。
夜深时,叶昭送走最后一位加班的工人。转身看见沈秀兰还在灯下写字,发梢垂在额前,钢笔尖在纸上沙沙移动。
她写的是商业街运营方案,甚至给每家铺面都画了客流分析图。
“先歇吧。”叶昭往炉里添了块煤,“明天我陪你去招标办。”
沈秀兰摇头,笔尖停在一个数字上:“得把退役军人培训预算加进去……他们学新技能要时间。”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枣树枝头积了厚厚的白,在月光下像镀了层银。
招标处的走廊挤满了人,烟草味和雪水融化的潮气混杂在一起。
沈秀兰整理了下枣红棉袄的衣领,张建国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手里紧握着牛皮纸封面的标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放松些。”沈秀兰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地穿透嘈杂的人声,“就当是汇报训练成果。”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他今天特意换上了崭新的工装,肩线笔挺,袖口没有任何磨损。
在他身后,十二名退伍军人组成的团队整齐列队,虽然都穿着工装,但站姿依然保留着部队的习惯——双手贴裤缝,目光平视,安静得与周围交头接耳的其他公司队伍形成鲜明对比。
会议室的门开了。工作人员念到兴兰建筑公司时,好几个穿着呢子大衣的老板都转头打量他们。
那个曾经嘲笑过他们的男人正倚在窗边喝茶,看到这支队伍,茶杯在嘴边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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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长条桌后面坐着七位评委。最中间的老者头发花白,手指点着桌上的材料:“你们公司注册才两个月?”
“是。”张建国上前一步,将标书放在桌上,“但我们的团队有二十年以上的平均工龄。”
他转身指向身后的团队成员。刘洪波立即上前展开测绘图纸,鲁师傅捧出雕刻样品箱,每个格子都垫着软布;赵工的预算表用不同颜色的标签分类。
“棚改不只是砌墙盖房。”张建国的声音渐渐沉稳,“是要给老街坊们建个能传家的铺面。我们用的老青砖,”他拿起一块砖样,“都是从拆迁区一块块挑出来的,敲起来声儿脆,比新砖结实。”
评委席上有两人交换了眼神。花白头发的老者拿起砖块掂了掂:“继续。”
“我们的退伍军人团队能保证三件事:一是工期准,说哪天完工就哪天完工;二是质量硬,每道工序都经过双人复核;三是成本控得牢。”
张建国翻开预算表,“因为我们用旧料,又享受退伍军人用工政策,报价比市场低两成,但利润空间还在。”
靠边的女评委推了下眼镜:“听说你们给红星小学做过工程?”
沈秀兰适时递上一本相册。照片里是新建的围墙和体育馆,每张都有日期标记,最后几页贴着孩子们送的画和感谢信。
“防撞条是我们沈总亲自选的材质。”张建国指着一张特写照片,“墙角都磨成圆角,虽然多费半天工,但孩子磕碰不会受伤。”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突然,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一个项目经理模样的人正对着手机吼叫:“临时加价?不是说好这个价吗!”几位评委都皱起眉头。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兴兰团队的成员依然保持着立正姿势,没有人东张西望。
鲁师傅工具箱里的刻刀摆放得整整齐齐,连抹布都叠成方块。
花白头发老者突然问:“如果工期紧,你们能加班吗?”
“能。”张建国回答得干脆,“但我们不建议连续熬夜作业。疲劳施工容易出错,返工更耽误时间。”他递上一份排班表,“我们建议采用轮班制,既保证进度,又确保工人休息时间。”
女评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另一个年轻评委突然发难:“你们公司规模小,万一中途资金链断了怎么办?”
沈秀兰从公文包里取出存折复印件:“我们在银行有专项保证金,足够支撑整个项目。而且,”她微微一笑,“我们火锅店的现金流每天都能补充工程款。”
问答持续了半小时,评委席上有三人不约而同地点了头。
走出会议室时,穿呢子大衣的男人正在门口等着:“表现不错啊,不过这种项目,最后还是要看关系。”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