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
杜三娘听到秦雷给烈酒起的这名字，愣了一下。
她又不是没有看到秦雷的眼神，朝南红雁看去了。
看到南红雁就起了这名字，又有个“雁”字，说不是因为南红雁很难让人相信。
难道是，秦公子对少主有意思？
杜三娘看向秦雷的眼神，逐渐怪异。
也不是说不许秦雷追求南红雁，她倒巴不得如此。
这些天和秦雷相处下来，她对秦雷的为人足够信任。只是，南红雁非寻常人家的女子，她是合欢宗的少主，是天生媚骨的女人，是天地一等一适合作为道侣行双修之道的人选，能与她结合的必然是同等身份地位，或者更高成就的男人。
显然，现在秦雷并没有这样的身份成就。
所谓门当户对，杜三娘并不觉得这样的说法迂腐。她见过无数的案例，两个条件相差太大的人在一起，也就只有一开始的新鲜浪漫轰轰烈烈，感动自我，等在一起久了，磕磕绊绊多了，鸡毛蒜皮小事纠缠，差距大还容易让对方拿一方的短处来闹矛盾，那日子就难过了。
王子与灰姑娘，公主与平凡少年，能在一起，又能幸福的，又有几个呢。
刚好从楼上下来的南红雁，听到秦雷的话站在楼梯中间就停了下来。
她也是愣了。
那烈酒以她取名，是为了讨好她吗？
这表现得也太直接了。
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在回过神来后，南红雁内心并没有起太多的波澜。
老生常谈——身为天生媚骨的女人，她是合欢宗的天之骄子，是天下间最合适行双修之道的伴侣，为此她从小不知道听了多少讨好的话。什么“为你摘星星，摘月亮”，“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就是我的那一瓢”等等之类。
所以对于讨好的话，她早就免疫了。
若不是眼下的人是秦雷，南红雁还要觉得这是个庸俗子弟。
她知道，秦雷不是这样的人。
秦雷不会无事找事，更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庸俗之事上。
说来她对秦雷颇为好奇，这几天观察下来，她觉得秦雷好像有着忙不完的事。
而且，这些天秦雷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后来经过问杜三娘，还有她的观察，发现秦雷修行了武道，每天都忙着修行。
但她知道，像秦雷这种没有灵根的人，再怎么努力修行，也不过是能到达武道宗师的境界，开辟出丹田。
这已是“绝顶”，别看宗师说着好听，其实对修士而言，不过弹指就能对付的事。
所以有时候，南红雁看秦雷那么努力地修行，却是于心不忍。
明明是那么努力的人，却注定不如修士对灵力的一点掌控。
“秦公子这是要取笑我么？”南红雁重新挪步，一边走下来，一边说道。
秦雷听到她的语气，竟有点小家碧玉，委屈巴巴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南红雁修行了媚术的杀伐之道，外表逐渐清冷凶戾，但心中依然温和，面对秦雷这个宗门贵人时总想客气礼貌，矛盾之下就有了点委屈味道。
却正是对付男人的大好杀器。一个冷淡的美丽女子撒起矫来，想想都觉得顶。
南红雁到了秦雷旁边，说道：“公子造的酒，那是绝顶的好酒。天下爱酒的人何其之多，便是豪情万丈的剑修第一，与天地争的体修第一……许许多多的第一，都是爱酒之人。想来公子造的酒也会被他们喜爱。可若是当他们听了这酒的名字，知是我这平凡女子，不是折煞了我吗？”
“是吗？”
秦雷笑了，说道：“换一个角度思考，提到这酒，或者喝到这酒，就让人想到你，你不觉得是件很风光的事吗？又或者这样想，那个深藏于穷街陋巷，却惊才艳艳的秦公子，因钟爱于你，便以你的名字为这家户喻晓的好酒取名，这是一桩何其令人神往的美谈……”
“噗！”
秦雷说着，对面的杜三娘实在忍不住嗤声笑出来。
“哎哟，秦公子，你这张嘴也不是那么吝啬说话的嘛，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这人儿对了啊，噼里啪啦地净说些不害臊的话都行。”
“唉。”
说着，杜三娘装模作样地叹气一声，苦着脸道：“我和姑娘们与秦公子相处好一段时间了，都没能听到你说几句撩人的话，看来是我和姑娘们都不够格呀。”
“三娘，秦公子，你们莫要笑话我！”
南红雁急了，打住杜三娘。
“哈哈。”
秦雷爽朗笑一下，化解尴尬，说道：“红雁姑娘不要介意，只是开个玩笑。”
“不过，对于此事，我并非全是打趣，心中确实是有一个想法。”
秦雷突然认真起来。
杜三娘和南红雁都看向他。
他说道：“最近表演《人间烟火》带来的收入已经变少，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让‘落雁’带动新一波收入。而现在，我们不会公布这酒的名字，要在取得了经营许可，并且正式开卖的时候再公布。”
“到时候要由你出场，红雁姑娘。毕竟按照我家乡的定义，你应该算个明星。就算不是明星，也是公众人物。依靠这种影响力来代言一种商品，可以打个不错的广告。”
听得秦雷的话，杜三娘和南红雁对望了一眼，再看向秦雷，却不知如何接话。
秦雷的话，她们听懂了一半，而有一半因为秦雷的词语形容她们没有听过，实在不懂。
确实，现在《人间烟火》的表演带来的收入已经不如之前。倒也是，新东西出现之时尝鲜的人多，赚得自然就多。等新鲜感过后，新客人也没那么多了，收入自然减少。杜三娘正忧愁着这个事，没想到秦雷就提供了解决办法。
其实这也是因为秦雷想增加收入。根据每天拿到的分红，他当然知道收入下降。但是随着自身修行的深入，研究的东西变多，需要消耗的灵石也就更多，所以收入减少他也很难受。
正好这次借着烈酒，他要实现新一波的创收。
明星，场景，广告，他一下子就想好了。
“秦公子，你就不要葫芦里卖药了。你是有了什么好计划？”杜三娘十分好奇，问秦雷道。
她还有别的疑问，说道：“另外，既然你要以少主的名字为那酒取名，为什么不是直接用少主的名字，而是叫‘落雁’？”
“因为——”
秦雷想说，难道不是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女的故事吗？然后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当然没有这些故事。
于是，他觉得这个解释，可以稍微往后缓一缓。
即便是他也不知，这个世界的四大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在他的想法中诞生，而诞生之时，四大美人都获得了巨量的大道机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