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枪快步向前,或许是我走得太快了,我旁边的人没有躲过死亡。好像是因为我,旁边的人才死了。我看着他,像是在一堆模糊的程序中看见了一个倒地的路人。他就那样的看着我,而我身边的队友像是不惜一切代价触发禁忌一般,全都围在了一个即将死亡的人旁边,好像那个人就像是篝火一样。
“没有什么能保住性命的十字架,只有一颗颗射向敌人的子弹才能保证你不会成为敌人的猎物。”
他已经濒临死亡了,我们谁都救不了他。他胸口的十字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口中的鲜血在不停地涌出。似乎是早有遇到这样的结局,他的眼神十分淡定。我看着他,看着他没有发出声音的嘴,似乎是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时间没有允许他说出这句话,生命也没有允许他说出这句话。
所以呢……这就是结果吗?我们辛苦的训练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个的送死,如此的盲目,战场上的守则像是从未学习过一样。象征死亡的黑蛇,终于得到了饱腹,而我们之中也没有人再次死亡了。每个人又再次向是遵守程序设定,一言不发的开始救援行动。没有配合,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象征死亡的黑蛇终究是停止了攻击,我们这片由新人组成的队伍,终究是各自为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也是一种办法。我拿着步枪,跨上了前往二楼的阶梯。不知为何,每跨上去一步,我都能感受到一种黏糊糊的感觉,并且血腥的气味非常浓重。而二楼的右边是茶水间,可正常通行。左边的道路被桌椅板凳垒起的高墙堵住了……
或许真的有避难者,我看着这片校园已是物是人非,只能选择绕个远路绕过了那堵高墙。我前进着,突然间偏见几个人像是傀儡一样的在救人。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行为过于僵硬,完全看不出人的迹象。但现在也不是管那帮人的时候,我察觉到我自己也陷入了程序化的地步。
而楼梯上的血迹,貌似延伸到了三楼。我打算先上三楼,然后从别处的楼梯回到二楼。一来不会因为破坏座椅而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也可以去三楼看看血迹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我将步枪换成了手枪,在楼梯间里开始穿梭,手枪的灵活度较大,不像步枪那么笨重。而我也开始了漫长的痛苦之路……
首先是烟雾弹和闪光弹,指挥官说附近有狙击手,两者都可以提供庇护的效果,但有时候不如不用。烟雾弹首当其冲,用了敌方看不见,但鬼知道敌方有没有热成像瞄准镜。第二个是闪光弹,对付狙击手特别管用,但如果敌方狙击手本来就处于休息,这时候不确定性的使用闪光弹,只会吸引敌方狙击手的注意力。
还有就是短管榴弹发射器,这玩意里面装备的是原子雷。爆炸范围五十米,还会产生高度为十二米的蘑菇云。这玩意就是小型核弹,可以不用就尽量不用。其实更令我感到好奇的事情,就是每次子弹用完的时候,都可以在教室的课桌肚里发现一个新的弹匣,并且还是装满子弹的……
我就纳闷了,这个全新的弹夹是敌人给我们留的吗?搁这拍摄节目是不是?给演员塞道具是不是?我现在真怀疑我被骗了。为了验证我内心的想法,我开始了摸鱼模式。也就是说我不参加救援了,我直接躲一旁摸鱼,看看指挥官最终会有什么反应。为此我在连续击杀数十名敌人之后,我躲在了一个风水宝地中。
“脊尾开始承担受力,折叠镜墙开始展开。”
这两件装备也是人类研发出来的,第一个是脊尾,用来分散作用在肉体上面的力。简单来说,这玩意儿可以抵消部分冲击力以及后坐力,可以分担人体原生脊骨的受力负荷。再者就是镜墙,简单来说,就是镜子做成的墙面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视觉欺骗。如果被强光照射的话,那么这玩意儿就无法实现视觉欺骗。
就这样足足摸鱼了好几分钟后,我终于是显得无聊继续杀敌了。看着满地狼藉以及灰尘以及敌军的尸体,我又没事做玩起了解剖学。随后便看见莱文克和艾洛在搬运伤员,莱文克满头大汗,背上还背着狙击枪,脊尾可以看出处于使用状态。至于艾洛,即使有外附脊骨和外骨骼的加持,也无法抵挡身体的能量消耗。
伤员被运回到直升机上,短短几十分钟内直升机已经飞了好几趟了。此外我用夜视仪看见了徐江正在调制某种不明化学物品,随后便看见了他随手一扔,爆炸与燃烧就瞬间产生了。看来徐江调制的是液态炸药,或者是某种助燃剂里面掺杂了炸药。我在稍微驻足后,就继续闲逛了。
正当我准备拐弯时,我听见了谈话声。我瞄了一眼,发现那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正在偷听。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已经被狙击手杀掉了。现在他们擦拭着胸口上的血渍,丝毫没有被击杀时那种恐惧。我听到他们提起我的名字,我准备先偷听一会。直至看着他们将血渍完全擦掉后,又开始抽起了烟。
“你说上级说的额外因素以及陪练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指挥官说克雷·诺曼是额外的因素,我们把他训练起来总比训练我们人类自己要强。”
“是不是没有内乱,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个陪练场上了?”
“我们先关心训练何时结束吧,这些项目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投入到实战后效果又是如何……”
“他应该可以成功吧?不然的话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于是假装拐弯经过他们身边,他们瞬间闭嘴,然后又换成了笑脸。他们的心里我大致能猜到,应该是想我不记得他们。我也如他们所愿,并没有追究死人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只是默默的路过,我可以看见他们的军衔等级变高了,原本和我一样是个新兵蛋子,现在死而复生后变成了排长。
此时天空中的直升机突然成群结队地飞过来,机组人员朝我们喊道可以撤离了,并用空对地导弹摧毁了高塔。他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演技漏洞百出,明明可以在事先摧毁高塔,却不排除此风险让我们进入这里。我默不作声地下楼,默不作声的来到了队伍中,看着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凝视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件艺术。
他们讨论着我的功绩,丝毫不关心当初是如何将希望这个寓意赋予给自由的苍鹰的。我背着枪站在队伍末尾,默不作声。他们就那样看着,甚至我还看到当初那俩人阴阳怪的嘴脸,他们还是用老样子来对付我。似乎我才是人类文明发展中最大的绊脚石,那些隐藏在队伍中的巨婴,只会一个表情。
我们有序上了撤离的直升升机,我坐在我朋友的旁边。直升机带领我们逃脱了那片是非之地,四周的高塔冒着浓烟,学校的部分教学楼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崭新的嫩芽曾在这里盛开,它想表达的也是新生和希望。而现在嫩芽已经不在这个地方崭露出来了,人类便把希望这个寓意赋予给了苍鹰。也许他们……对于自己所渴望的希望已经彻底畸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