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晨之曦:重凝深渊

休眠(1/1)

我的耳畔响起了呼喊声,而我感受到了我的身体被不停地摇晃,最终我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醒了过来,周围是我最熟悉的环境——守护者专用的训练基地。在此之前我对我的记忆感到十分的模糊,我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也许是梦我才不记得的吧……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我总还是觉得有一丝奇怪的地方。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是守护者中心派来的训练检查员,对方没有看着我,随即把今天要执勤的事情以及一张表格都给了我。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问了杰西卡的事情,对方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在对视了几秒后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收拾完东西然后买了一些药物。

“听说了吗?麻醉剂被列为化学型违禁品,连私人救援小组这些花钱才能让其捡命的组织都不能持有。”

“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要是那些达官贵人的性命因此丢失的话,那发布这些东西家伙可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你这话说的,颁布违禁令可是高高在上的政位持有者,而且其违禁原因好像是因为有和其他化学型违禁品相同的地方。”

“先不说别的,政位持有者也是达官贵人推举上去的,除非是那些达官贵人不想活了。再说了,要说与其他化学型违禁品相同的地方圣卡拉也有这些特点,为什么不把圣卡拉设为违禁?要是让我来猜,肯定是那群家伙想吃走私违禁品的利润,不违禁的东西基本就没有什么利润空间。”

那两个家伙不知在谈论什么内容,反正光那些事情就能让他们扑腾好一辈子。从刚刚对方给我的表格来看,杰西卡没有来训练,也许是纸张裁剪得不到位,杰西卡的训练信息连同通知表格一起裁剪下来了。据我了解,在黑市能出现的东西也还算能搬得上台面,而那些要点脸的家伙的保险库里出现这些东西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群达官贵人的保险库会不定期抛售一些物品,往往这些东西比黑市上看到的更加恶心。我自然是不想被卷进他们之间的纠葛,除非自然生存空间出现了意外。目前生态手表给我的检测结果是没有并发症,即使检测了上万次,我依旧感受到我的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拿上了药物,接着前往停机坪登上了舰船。

所以……我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异样吗?即使成千上万的次的怀疑,但检测结果明摆着我没有问题。我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副驾驶位上的防毒面具。这……好像不是我会买的东西……为什么……舰载智能开始宣布接下来的航行路线,好像是我会规划的航行路线,又好像不是……

「目前舰船航行路线:药物工程工厂、目标空间站01、自然生存空间。瞳孔识别通过,正在驶离停机坪。」舰船缓缓离开了停机坪,驶向了星辰大海驶向了和平时期的引航线之上。舰船渐渐启动了跃迁引擎,开始了这条未知但默契度十足的航行,我主要是想弄清楚血资的底牌,还有无法接受的事实是否成真。

首先是药物工程工厂,在对比坐标之后我不得不怀疑这航行路线会不会让我丢失性命。不过这直到我即将抵达工厂,我的一疑虑才打消了。这里虽然依旧有着贩卖实验体这个交易线,但总体目标并没有放在守护者身上。舰载智能则是迅速复制了血资的内部身份牌,顺带给了我一个相源拟合器。

舰船停靠在了停机坪之上,而我则是以莱恩·史凯尔这个身份以及他的外表进入了这个空间站。我依稀记得血资这个实力的身份牌格式,地位越高名字占据的位置就越大。在空间站的交易对接员的空中得知,我有一箱子的试剂被追回来,我有一个手下想要独吞这箱试剂。我看着这箱试剂,没有说什么。

「为了避免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本次航行日志不记录时间。这箱试剂对我而言简直可以说是摇钱树,现在市场紧缺这批货,这批货上市的时间越晚卖出的价格越高,我打算留个半年再把这批货分批次投入市场。至于那些饱受疾病折磨的平民谁在意他们的想法?反正他们半年内死不了,就趁此机会让他们哀求声更大一点吧!」

「出现差错!不知为何那些老不死突然查到我的身上,并且要置我于死地。尽管有些不舍,我还是决定提前抛入市场,然后带着这笔钱财去逍遥一阵子。就这么决定了,反正他们要货没有,要命也没有,要吃屎我亲自把他们的脑袋按进粪坑里让他们一次吃个够!」在我打开箱子的一瞬间一份航行日志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个证据挺明显的。

我不知道这箱试剂具体的作用对象,但我知道这试剂大概率会用在活体实验上。我拿上了箱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相源拟合器突然失效。露出破绽的我不得不抱着箱子在空间站内疯狂逃窜,直到回到舰船上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向舰载智能诉说着刚刚遭遇,没想到它淡定回复那个相源拟合器本来就很快坏了。

它开始播放起来了新闻上的内容,我询问它目标空间站01是哪,它则表示这个空间站之所以叫01,是因为还没有设定目标。它让我设定一个目标了,因为舰船的燃料快消耗殆尽了。我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接着将目标锁定在了守护者中心,那里有一个检测区可以检测试剂里面的成分,要是成分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可以直接列入黑名单。

“多国科学家联合研究,彻底改变传统休眠梦境。休眠的梦境将会变成使用者所希望看到的,梦境和现实将会是截然不同的时间线,并且触觉保留。多国政府议论此项技术,称如果所以公民依赖此项技术,国家发展将会被严重拖延。最终议论成果已经被多国采纳,那便是提高技术使用价格。”

“植入体协会开始推卸责任,拒不承认脑机接口老化对使用者的危害,底层矿工的脑机接口,无非是一堆垃圾拼凑而成的罢了。目前脑机接口老化已知危害有记忆衰退、胡言乱语、行为不受控制等。该协会背后的企业表示会召回产品,并推出更强大、更昂贵的脑机接口。”

“最近越来越多的工作者出现偏向血资的情况,并且不再遵守职规底线,声称那是神经病才会在乎的东西。在两天后这些工作者在各个星系海关口展开了袭警,多国情况都是如此,并且派出国家海军进行无差别碾压。海军士兵表示:‘这是他们应得的,让他们滚回黑暗时代去吧’!”

“星域政府行政管理能力出现明显下降,多国和部分势力表示不满,声称星域政府在背后隐藏势力吸取暴利。目前该问题已经成为焦点,十年前的天鹅湖战役有可能换一个地方上演,如果战争爆发不会很快结束。此战可能成为该星域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并且损失不可估量。”

“目前关于各国公民持续失踪的消息,已经得到了进一步发展,背后竟然是活体实验。公民家属要求星域政府给出解释,星域政府不断搪塞导致部分暴动开始频繁出现。星域政府将此事推给星联统合政府,此举导致星联统合政府给星域政府严重警告,如果继续推卸责任将会以联盟统合政府名义向星域政府宣战!”

我听着广播,没想到自己国家的事情也在里面。星联全称为星海之际联合决议联盟,由多个国家组成,星海联合制约合众国是其中之一,也是星联主席国。在短暂的思绪后,舰船来到了守护者中心,我抱着箱子来到了检测区。可惜今天休假,检测区没有员工上班,到头来还是需要我自行检测然后将其拉入黑名单吗?

我拿出了一盒试剂当作是样本,然后按照说明放入机器里面进行检测。没过多久检测结果就出来了,和我猜想的一样,这是一个作用于活体实验的东西。现在还要拿着检测报告去开证明,证明这个东西对自然生存空间的原住民有危害,只有这样的他们才会拦截这样东西。不过说到底,这个化学产品还是反毒兵在管。

「严格缉查化学违禁品!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一旦涉嫌贩卖、运输、摄入化学违禁品将会迎来万劫不复的后果!」这些标语也是反毒兵挂在这边的,我还记得他们对我们守护者说过如何给这些化学型违禁品进行等级分类,对器官会造成不可逆损伤、会产生依赖性的为一级化学型违禁品。

除此之外我就不记得了,因为即使是免疫力、自愈力达到生物界顶峰的自然生存空间原住民,也没有办法将一级化学型违禁品带来的伤害100%逆转。他们也会出现戒断反应,更何况……我没有继续想下去,将报告单拿到处理中心之后,我收到了一条消息,说是有两位原住民将快递放在了总海关口,让我一会带过去顺便执勤。

又来了……又是身份编码。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到了舰船上。我正在思考着如何送包裹,送包裹这件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我看着舰船的燃料表竟然满了,也许是自动加燃料吧……现在只剩下了航线中的最后一个目标了——自然生存空间。舰船开始脱离停机坪,然后就开始跃迁了。

不多时我便来到了自然生存空间海关之中的总海关,这里的防备力量都是毁天灭地的,但这里变成了一片狼藉。腰间的通讯器不断地呼叫着我,要我把目标带给他。莫非我变成了入侵者?不过最近不是经常出现通信频率错乱的事情吗?来不及思考我就看见了角落里的一个袋子,由于十分显眼我就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袋子上写着“给塔波诺的礼物”,我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想必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包裹。这是一个保温袋,看上去像是亲手制作的,袋子的触感十分柔软,也十分温暖。这时我一不小心挤压袋子就会闻到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像是这种味道像是无穷无尽的一样,无论挤压多少次这种味道丝毫不减半点。

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出于本能,我拿上袋子就回到了舰船上。我将袋子打开仔细研究了一番,里面有一个被褥和一个尿布,摸上去的触感既柔软又温暖。外面是毛线的,里面的内胆不知是什么材料的。这个袋子有两个扣子,第一个是用来封口的,第二个是袋子折叠后用来固定的,袋子展开后可以给孩子当睡袋。

我将袋子重新封好口,不过唯一让我感到震惊的,即使打开了袋子里的热量依旧没有降低一点。这就很奇怪了,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热量会从高温物体的分子向低温物体的分子传送,直到两个物体达到热平衡。如此常识居然被一个袋子打破了,仿佛有一个屏障在阻挡高速运动的分子离开袋子一样。

坐在篝火旁的取暖者能感受到篝火带来的温暖,能证明热能在传递。我刚刚试着把手掌贴近距离袋子口一厘米左右的距离来感受温度,但结果却是没有一点温度,只有把手伸进袋子里的才能感受到温暖。舰船内的温度为二十五摄氏度,而袋子里比舰船内的温度足足高了一倍,也就是五十摄氏度。

“诺曼,我今天有点事情无法执勤,你代替我执勤一下,你放心,无非就是帮那群小家伙们打打杂什么的……”舰船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我不用想就知道她后面会说这就当她欠我的。每次都这么说,可没见她把这债还上。算了,同事之间一场关系,稍微个几十上百载就可以退休了。

我将舰船速度加大,不出一会儿就进入大气层了,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大致的地形。舰船继续下降,可以看到阳光与黑夜并存,自然生存空间是一个高纬度空间包裹的一颗宜居星球,所以可以看到黑夜地区夹杂着白天地区。不过自然生存空间的原住民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会把自己的地区解释成一颗星球。

降落到地面上后,可以看到无数只小熊出来迎接。他们一蹦一跳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我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呢?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守护者没来感到遗憾?我看着副驾驶上面的袋子,随后下达指令启动了电梯,随后走了下去,我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们讲清楚。也许是因为杰西卡拿我开涮过的事情,让我声音明显降低。

“那个,杰西卡今天有事,所以让我来暂时替她执勤。你们不用担心,我也是一个合格的守护者……”我像是一个孩子,努力地去解释我并没有干那些事情。

还没等我说完,他们就开始让我帮忙了,让我帮他们换尿布、玩游戏、搬东西、拍照……就这样我很快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尽管我不清楚他们的习惯,但这群小熊貌似很好相处不怕陌生,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有搞破坏就可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熟悉的老面孔出现。所有小熊躲在了我的身后,我能明显感受到他们在颤抖、害怕。

“好吧,很抱歉打扰你们,诺曼,你欠下的一笔血债该还了!”面前的这个老面孔正是侵害这里原住民的那位罪犯。

“那是你罪有应得,既然你还活着,那就下地狱去吧!”我一套守护者格斗术将他打趴在地上,随后通知了反制兵。我清楚他们很害怕这个罪犯,也正是经过这件事之后,有很多小熊跳起来想让我抱抱。我手上抱了一些小熊,肩上也背了一些小熊,不出一会身上就全是小熊。我们相处得其乐融融,也与他们待到了傍晚。

我记得那名罪犯与我之间的纠葛,他犯罪本是他一人死。但星域政府、星系中心、星域政系一概而论包庇这名罪犯,最终我忍无可忍。我调用统合政府的全部兵力一路屠杀至星域政系,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包庇住这名罪犯,因为他的文明被我杀戮到只剩几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发展起来了。

他们把我拉到了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合影留念的地方。这个地方也是我停舰船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小镇出口。远处是高耸入云的城市,我看着他们心里顿时出现了千言万语却无法表达。要不是杰西卡有事,恐怕我和他们永远无法见面了。不一会,他们就全员到齐了,以我为中心拍下来这张纪念大合影。

闪光之后,一群小熊又目送我上执勤舰。拿出吊坠默默看了一眼,却发现吊坠变成了双面,可以看到两个不同的大合影。此时无人机也传回信息,已经找到合适的寄生者,寄生报告将会在一会回报。舰船缓缓升空,快速离开了这个地区,再次停下来到了我负责的地区。虽然不清楚塔波诺是谁,但我还是拿着袋子下了舰船。

“原来不是诺曼先生来执勤,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位守护者,但还是要谢谢你将这个重要的东西帮我们带回来。”他们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丝失望,但紧接着又打起了精神。

“这些都是举手之劳,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失陪了。”我看着他们打开了那个保温袋,仅仅一瞬间袋子里浓郁的奶香味就扑鼻而来。

“不留下来吃个蛋糕再走吗?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们端着第一份刚切好的蛋糕,我连忙拒绝。

“这就不必了,我听诺曼说吃这里的东西等同于犯罪,那个罪名好像叫做资源盗窃罪……”

“怎么会犯法呢?塔波诺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呀……再说你不是不当守护者了吗……”只存在于童话里的木屋浮现在我眼前,模糊的场景与暖洋洋的壁炉让我浮现出一丝困意。

反应过来之时我已经成为襁褓之中的婴儿了,而眼前模糊的身影让我确信了两位原住民还活着。他们为我换上了温暖且柔软的尿布,最终将我一把抱进怀中。这是我不敢想象的画面……也许这会被其他的星引称之为黄粱梦,但这都无所谓了。两位原住民开始为我涂抹爽身粉,漫天的粉尘让我再也无法看清两位原住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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