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分析资料,由于其原理过于复杂,在此就不向诺曼哥哥一一解释了,熊诺就直接上资料结果呈现了。熊诺闻到的气味是草莓蛋糕与草莓棉云糖的结合的味道,诺团团闻到的是热可可加入棉云糖的气味、巧克力曲奇,诺绒绒闻到了奶油冰淇淋加棉云糖的气味。」
看着这个平板上的数据,我有些释然了。以后不会有人喂我流食了,我将气体转换面罩缓缓摘下,朝着舰船上的医疗室缓缓走去。我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台上,手上拿着简易手术装备,一点点将奶嘴以及相关的微设备取出。流食半导管、半氧气管、双恒定导管架、流食胃导管……
这些是我赖以为生的装备,也是我渴望再戴一会的设备。我呼吸着劫后余生的气息,还没呼吸多久便失去了吞咽能力。就在这时管理局发来了新的指令,让我给两位已经死亡的两位原住民整理物品。本来这件事在自然生存空间被置换前就该说了,但是不知为什么现在才说。难道是想表达我欠他们的吗……好像还真的是……
管理局发来了空间站坐标,让我尽快赶过去。按照坐标我来到了一个空间站,似乎是因为偏僻,或是不会有什么势力来到这里,这座空间站很新。停靠完成后就立马有一个指引广播让我去大厅,而舰船通风口掉出了一张卡片,上面刻着两位早已死亡的两位原住民那腼腆的笑容。
带上卡片我来到了大厅,不出意外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个机械臂套着祈福者的衣服,很显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那些光鲜亮丽的长袍也支撑不住那光鲜亮丽的词语。机械臂给了我一个早已不知过了多久的地图平板,没有了多余的电力,再加上平板的元器件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地图时而有时而闪烁。
在这时金钟之声响起,卡片上赫然出现了50分钟的字样。至于这张卡的作用,应该是一张门禁卡。我走在路上,恍惚间仿佛听到了金钟的声音。而原本作为自然生存空间原住民随时随地调取档案的地方,也随着自然生存空间的置换而直接过载了。没有任何理由,黑压压的一片毫无意义。
按照地图设置来到了一处地方,输入档案编码取下档案,缓慢撕开封条用读码器进行读码。其中一个机械臂送来了纳物箱,存放在柜子底下的盒子被弹出。我按照要求将档案物进行分类归纳以及整理。但是眼睛却始终放在熊诺的平板上。而在一堆杂物里,一张纸凸显出来,这是……
环境突然温和起来,夕阳的余晖与海水相辉映,海浪拍打着橙黄的沙滩。我朝着天上的执勤船骂着,因为我和两位原住民的关系没有明显增长,所以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海里,我费了半天力气才爬上来就被通知,“啥时候和两位原住民关系融洽了,啥时候回去。”
我看了一眼背包,所有的食物和水只够我吃3天,所以这是有时间限制的吗?一天只吃两顿那也只够4天啊!他们是怎么想的?脑子的智商全部凝聚在下半身?最可气的是,他们是管理局安排的执勤组,要是他们不是执勤组,我非要调动所有双线阵把他们扫成筛子。
看了一眼生态手表,好家伙,足足200个执勤任务,还特么限时半天,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向一旁,一个两位原住民正和一些类似于精灵的原住民玩耍。既然是要融洽相处,那先从她开始吧。我慢步向前,打算和她打个招呼。她突然转头看向我,内向的性格使我欲言又止。
“请问有什么需要可以帮你?”我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期期艾艾地吐出“没事”二字。
我急忙跑开,在一处灌木丛下歇息,擦干执勤眼镜上的水分,因为内向我不敢主动和他们说话。从灌木丛看着他们在一旁嬉戏玩耍,感觉做这份工作很值得。在完成一些工作后,列表里无缘无故出现了新的任务。这让我明白,我和他们的关系,不是靠任务显示的,而是靠内心。已经一个月了,执勤十几次,和他们的关系却一直在原点。
我再一次看向他们,原本的嬉戏玩耍停了下来,他们转头看向我。再一次慌张跑开,我讨厌自己的内向,但是没办法天生性格就这样吧。跑了几分钟,一个两位原住民突然跑到我面前停了下来,凭着本能反应,我成功地摔了一跤。我翻过身闭着眼睛忍着疼痛,奇了个怪了,平时摔跤不会有这么疼啊。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遮住了眼睛。我站了起来想把东西取下来,却被两位原住民牵住了手,那手的感觉软软的,特别温暖,我不敢硬拉,怕伤着两位原住民,就这样被一个小手牵了好几分钟。被牵着的感觉突然停下,随之是夕阳光照入眼帘。
“你好,我叫波比,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们是三兄妹,这是我们家族成员里最小的妹妹。”
我脑袋一热,周围的声音瞬间小了很多,我看了一眼生态手表,200条任务瞬间归为一条——“向他们介绍自己”。放下生态手表的后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些许期待,也许是在等我脱口而出地自我介绍。看着他们真挚的眼神,又似乎带有一丝祈祷,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对于我而言过于沉重。
“你……你们好,我叫……叫克雷……诺……诺曼,是你们……的守……守护者,你们叫……叫我诺曼……就…就好了,很高兴……认识……你们。”在期期艾艾的话语下换来的不是嘲笑声,而是雷鸣般的掌声,掌声来自身后。我在他们的掌声里听见了接纳的音符,也看见了我在未来能够干好这份工作的影子。
前面的两位原住民以投影的形式消失了,前面是投影?掉落在草地里的可端控机瞬间起飞,好像是管理局专门为那些不熟悉环境的守护者打造的。生态手表更新了全新的任务——与身后的两位原住民拍一张大合影,刚刚的两位原住民把我拉了过去,并把我推到了中间位置。
“3、2、1,茄子!”一道闪光刺过脑海,我看着手中的大合影,慢慢哭出来声,那张纸是我当守护者刚开始一个月的吧。当初的反馈我不爱说话,音色中夹杂着吞吐,但终归是印上了“合格”。我继续将档案物放进纳物箱,一些细小的东西先放在角落,大的放在靠中间的位置。一个毯子突然出现在眼前,这毯子是……
在守护者空间站中的会议室,我无心开这场会议,说来说去都是反对外界入侵自然生存空间的会议。正当我百无聊赖地玩弄手中的笔时,导师比了一个散会后手势,并且貌似让我过去。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让我和前辈多多沟通,不要一意孤行。导师走了之后,我从储物柜中拿出一个大型包袱。
包袱之所以会这么大,是因为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导师并未说明清楚,只是一味。将反入侵资料塞到我的手里。对于前辈来讲他们把这种情况叫做“守夜”,执勤适当的时候就停下来休息,至于有什么情况生态手表会放电,直到脑子清醒为止。要带的也就水杯和保暖的衣服,晚上比较冷,也可以什么都不带,执勤舰上面有饮用水。
对我一个没有守过夜的守护者来说,自然带的东西比较多。我看着面前的两个行李箱微微一笑,两位前辈从身旁走过,手指对着我指了指,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开口说话。我知道今晚只是守夜,不是直接驻扎防守,但我还是不放心带来两个行李箱。开完会后基本接近晚餐时间,同为第一次守夜的杰西卡却表示相信前辈,只是带了水杯和保暖衣物。
今天是我和杰西卡第一次守夜,守护者中心决定开一次纪念性意义的派对,当然是在执勤之后。守护者这个职业还在不断完善,挂着预备带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从一棍一枪到现在的浮空雷达、定向麻醉弹……这些装备对于我一个新人而言过于沉重,似乎成为了我永远卸不下的担子。
如此多的东西让我有一丝怀疑守护二字是否是假的,非法入侵的侵略者不少,也让我见证了那些入侵者在法庭上的垂死挣扎。至于另外的一些情况则少之又少,典型被流传下来的案例有小孩和流浪汉,我也没有时间验证真假性。我看着手中的文件,不由自主地退向一边。
电铃响起,我放下手中的任务前往餐厅,一路上还能看见执勤单位的成员,还有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前辈。到了餐厅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在我对面的则是刚刚的前辈。他们入职比我们早一些,一些地方他们的经验更多所以他们先上岗,但终归还是一介守护者。
“小伙子,听我说两句话,不要带行李箱了,手忙脚乱的时候根本用不到这些东西。”餐盒发到每个星引的手中,我没有理会前辈,只是低头吃了起来,避免这些指指点点的消息尽快上岗。前辈也没多说一句,看了我几分钟就拿上衣服离开了。电铃再次响起,我擦了擦嘴拿上衣服朝着停机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