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晨钟暮鼓,兵荒马乱之后的大梁平城在今天格外的平静。
再也没有贼人作乱,一派安静祥和。
巴图将军守在皇宫之外,一晚上,没见到自家大汗从太后寝宫出来,作为部下,他有些担心大汗的安危,急忙派人去内殿细细查问,还好,有侍从跟随大汗进殿。巴图不敢怠慢,也派快马朝汗国给老丞相和王妃送信,他想知道丞相该如何应对。
里面的人出来了,回禀的话还是大汗昨晚就留宿在太后寝宫。巴图不敢声张,也不明白,大汗的用意,是自愿的还是有其他原因,无论如何,希望大汗平安归来即可。
突然,内廷侍卫,加上江浔的一众人马朝着太后寝殿的方向进发,巴图一把拦住了他们,问道:“你们可知我家大汗已经进宫面见太后,你们这些人要做什么?还要造反不成?”
“大胆奴才,你可知你家大汗昨晚做了什么?”江浔理直气壮地说。
巴图回答:“无论我家大汗做了什么,他是蒙古汗国大汗,是来帮助你们大梁平乱的功臣,你一个乱臣贼子,岂有你说话的道理!”巴图将军几句话说得江浔无言以对。
“你这奴才还不退下!”一句低沉但充满力量的话语冲破人群,循声望去,是江远山在,马车里问话。
“不知王爷驾到,我这就派人去通报大汗。”巴图试图尽快通知到大汗外面的情况。
“不必了,你家大汗今日是出不了这大梁皇宫了。”江远山一挥手,大梁的军队和自己的死士齐刷刷朝着太后处进发。巴图也只好赶紧带人跟上。
此时,在太后寝殿,乌日乐揉着自己疼痛欲裂的脑袋,坐在偏殿一处,太后则余怒未消,似乎又略带委屈,不停地问:“江王爷怎么还不到?”
“王爷到!”
“臣救驾来迟,还望太后赎罪!”江远山虽在病中,但今天还是拖着病体来见太后。江远山气色略差,眼睛却极有神,锐利、寒气逼人。
“王爷请起!蒙古大汗有失君臣之礼,该当何罪?”太后发问。
“这......”江远山和一众大臣都没敢说话。
此时,巴图也跟着进来,一眼就看见大汗乌日乐,赶紧过去围住了他。巴图问:“大汗无恙否?”
乌日乐点了点头。巴图这才放宽了心,又问:“大汗这是怎么了?他们要怎样?”
乌日乐把昨日饮酒醉酒,最后直接宿在太后寝宫的事情和盘托出。
巴图虽是一员武将,但听来听去,总感觉哪里不对。
何况,他跟随大汗多年,深知大汗与王妃的深情,哪怕是在蒙古汗国的百姓都知道夫妻二人琴瑟和弦,佳偶天成。巴图太相信自家大汗的为人,一定是被设计陷害,还好自己带着军队在这。
“蒙古汗王,你可知有失国体,该当何罪?”江远山问乌日乐。
乌日乐说:“昨夜,本汗的确酒醉,不省人事,有失体统,宿在太后宫中,只是这罪过,莫非太言重了些。”
“大胆狂徒,你我二国虽是盟国,但大梁为主,你们为次,你是蒙古汗王,怎可觊觎主国太后?岂非有篡国谋逆之嫌?”江远山咄咄逼人。
乌日乐听着江远山的话,觉得虽然自己有些理亏,百口莫辩,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也真的是好笑。
“哈哈,老王爷,别人说这话尚可,你就是大梁的乱臣贼子,还敢说本汗谋逆?你胆子太大了。巴图,把他拿下。”
巴图带领蒙古勇士上来就要带走江远山,他儿子江浔和死士也已经刀剑出鞘,此时此刻的寝殿里剑拔弩张。
“你们还嫌哀家丢脸丢的不够?还不都退下!”太后发话。
“太后,本汗的确百口莫辩,但蒙梁两国兄弟情谊不容置疑,还望太后明鉴。”乌日乐又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太后,请恕老臣之前无知愚昧,莽撞之举,老臣带兵前来,就是为了清君侧啊!”江远山扑通跪倒,痛哭流涕。
太后心里明镜一般,但大梁只能是大梁的自己人说了算,外族毕竟是外族。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太后下懿旨:“乌日乐有失体统,但看在他救驾有功,不与追究。乌日乐即日退兵,只留贴身侍从,待选出新王登基,乌日乐再返回蒙古汗国。”
乌日乐明白太后的意思,吩咐巴图点兵拔营还朝,有老丞相的锦囊在,大可放心。
但他不知,此去一别,再难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