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的紧急公文和乌日乐的信件同时被送进蒙古皇宫,张书瑶等了太久,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她不知道乌日乐在大梁究竟怎么样了,遇到了什么事,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今天,消息终于来了。
老丞相恩和旋即进宫,说有要事要参见王妃,正巧,张书瑶也想找来恩和商量该如何让大汗能早日还朝。
恩和拿着巴图的公文刚要张嘴告诉张书瑶,张书瑶就迫不及待问:“老丞相,大汗可能是被奸人所害,本宫不相信大汗会做出有辱国体的事。”
恩和回答:“回王妃,据巴图将军的快马传信,大汗的确是在大梁国太后寝宫被发现的,老臣也相信大汗的为人,但大梁作为中土大国,一定会揪住不放,看上去是等待新君登基,实际上是软禁了大汗。”
“丞相,咱们有重兵在,大梁不敢轻举妄动。”张书瑶说。
“回王妃,巴图将军已经被要求拔营回朝,只留下一部分兵将保护大汗安全。我已经告知巴图将军,退守百里,安营扎寨即可。咱们蒙古铁骑行军速度快,可以随机应变。”恩和回应道。
张书瑶只是稍稍安心,她无法得知此时乌日乐的状况。赶紧手书一封,快马送去平城,尽叙相思之情。
老丞相恩和也恐生变,波及蒙古汗国,冒死直言:“王妃,依老臣所见,小王子应当做好准备。”
张书瑶不明白:“丞相何意?莫非大汗危机重重?”恩和接着说:“有老臣在,大汗定当无虞,只是大梁的江远山野心勃勃,大汗独自在朝,恐怕不易应付,即使可为,也可能会有损伤。此去,恐难完全。”
张书瑶一下子没了主意,眼泪啪嗒啪嗒流下来。她不知道丞相恩和嘴里的“恐难完全”是什么意思?难道会受伤?还是其他?
江远山的慈眉善目都是伪善的表演,她当初穿越过来见到了那幅面孔和那张熟悉的背影都是假的。她不敢相信江家的人了,一想到,她就感到无比恶心。
“我们该如何能救出大汗呢?”张书瑶急切地问。
“回王妃,老臣已经上书给大梁太后,以国书之礼,另加一些岁贡,希望能通过多方面的压力,让太后认清周围的那些乱臣贼子。臣也只能希望他们不要同流合污。”恩和虽然年迈,但思路依然清晰,处事依然果断。张书瑶从心里佩服这样的老臣,也庆幸国家能有这样的老臣。
“只能静观其变,一切都听从老丞相安排。”张书瑶也无奈。
大梁的回话很快也到了,太后同意,三日后便安排,让乌日乐出城,返回蒙古。得到消息的蒙古汗国,都松下一口气,张书瑶派人准备好迎接大汗。恩和也要求巴图带兵前进五十里,随时准备迎接大汗回朝。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一架马车从太后大殿后出来,周围跟着乌日乐的随从,没人看到大汗的身影。
就这样,马车开出皇城,大梁的人马回城,只留下蒙古随从,巴图赶紧迎上去,下马拜见大汗,车里传出微弱的声音,巴图觉得不好,赶紧上车查看。
乌日乐面如土色,奄奄一息。
“大汗!大汗!”巴图命重兵围住了马车,检查了一番,大汗并无外伤,但此时,口齿已经说不清楚。巴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直接杀进城去,还是如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手握重兵,却无法保护自家汗王,可悲可叹。
巴图一方面命人快马传书给丞相和王妃,另一方面直接安营扎寨,请来郎中为大汗诊治。
郎中一搭脉搏,就知道,这是中毒之症,什么毒,没人知道,需要先慢慢调理,保住性命。于是,开了方剂,就这样,走走停停,按照丞相和王妃的意思,先回到汗国再做打算。
巴图一路看护,几乎没合过眼,还好,总算是回到自己的汗国。
“王妃、丞相,臣有罪,没有看护好大汗。”巴图声泪俱下,自请死罪。
“巴图将军,请起,大梁人阴险狡诈,不是咱们所能左右。当务之急是先给大汗解毒。”张书瑶强忍悲痛,对巴图说。
“依老臣看,须要派人回到大梁,问出毒药配方,才可解毒。”丞相恩和说。
巴图请命,要返回大梁,恩和怕他自觉不安,于是,就派他回大梁进宫问毒。
巴图恨不得一步就跨回去,好好杀一杀那些大梁的乱臣贼子。
恩和嘱咐巴图,切忌轻举妄动,三日之内问清毒药配方,速速回来,耽误不得。待到大汗恢复,再做打算。
巴图领命,奔赴大梁。
张书瑶把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照顾中毒的乌日乐身上,每日合衣而眠,不敢离开,等待着三日之后巴图将军的消息。
三日,很短,又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