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将军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又返回了大梁。战马直接冲进太后宫殿,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的马。
江远山知道蒙古汗国会派人再回来,毒就是他派人下的,那一点点窝托国的毒草一点没浪费,都给了乌日乐。
巴图将军已经顾不得君臣之礼,直接就问:“大梁太后,请恕臣莽撞,的确是万分火急,请太后赐予毒药解药,臣好速回汗国,救治我家大汗。”
太后一点没犹豫,直接甩给巴图毒药配方。巴图也没想到,太后如此爽快,更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要谋害自家汗王。
巴图一下子觉得,自家汗王恐怕,凶多吉少。
巴图容不得自己多想,拿了配方,谢了恩典,跨上战马,扬长而去。
三天太短了。
张书瑶和丞相恩和不停地派人到城门外观瞧,盼着巴图快些归来。大梁距离汗国数百里,巴图不顾人困马乏,昼夜不歇,也要三天。乌日乐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所有能用的药都用了,可乌日乐的面色越来越沉,目不能睁,口不能言。
张书瑶一滴眼泪都不掉,她不能哭,要好好照顾大汗,她再也不是那个柔弱不堪的女子,丞相恩和也感动于王妃的情真意切,一众大臣都守在宫殿外。
张书瑶拿出那两块三眼凤凰的玉佩,放在乌日乐枕边,轻声说:“大汗,你壮志未酬,怎可抛下我与儿子,怎可抛下这一众文臣武将的追随,怎可抛下爱你的百姓!”声声入耳,情真意切。在场的人无不热泪盈眶。
“回王妃,巴图将军回来了!”宫人急忙传报。
巴图已经顾不得君臣之礼,把毒药配方交给丞相,张书瑶让巴图快去休息,巴图却横刀立马,守在宫门外。
宫内太医,宫外名士都来一起调配解药。一阵忙碌过后,大家都纷纷摇头。
有的说,从未见过此毒。有的说虽听过,即使有配方,配出解毒药丸也需要时日,担心大汗等不了。
三日之期太短了。
张书瑶下令,无论多难,一边尽量维持大汗,一边抓紧解毒。巫医蒙药,仙人偏方,能用的都要用。
点燃线香,香灭人去。三个时辰。
宫内一片忙碌,丞相恩和在外殿安排配药,张书瑶再内殿服侍大汗。
张书瑶说了很多与乌日乐初见、相知、相爱的话,讲故事,说笑话,拉着他们的儿子,陪着自己的父王,赞美他父王的功绩。不停有汤药、丸药被送进来,乌日乐都吃下去,还是活死人。
太阳已经西沉,乌日乐的大殿里已经点起了烛火,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两个,乌日乐,天之骄子,就这样魂归了吗?他不甘心。
“玉儿,玉儿!”乌日乐突然吐出几个字,张书瑶瞬间泪目。
“大汗,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
“你在自己的寝殿。”
“回家了。”
“对,回家了。没人再能伤害你。”
恩和听报,说大汗苏醒,也赶忙进殿求见。乌日乐见丞相进殿,召他向前,附耳过来。
“老丞相,本汗要谢你辅佐,望你能再送我儿即位,辅佐他成为有道明主。”乌日乐说得断断续续,恩和听得清清楚楚,老泪纵横。
说完,乌日乐又闭了眼,无法再说一句话。
线香悠悠,燃尽了最后的火光。
张书瑶跪在乌日乐床前,放声痛哭。
巴图立在宫门外,满脸泪水。
举国同悲。
乌日乐,一代英主,魂归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