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色无味的毒药,就连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更何况是下面跪着的那几个泥腿子了。
看来,这件事儿确实是不简单,尤其是那个沈愁,应该是京都哪位贵人的私生子吧?
县令突然就不想继续查了,他怕自己小命也会不保。
想到此,他立马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余如月呀!本官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个沈老财不是沈愁的亲生父亲,也不知道从哪儿将孩子给整了过来,然后被人指使常年给下毒,为的就是不让那孩子出人头地,还有你前婆婆,或许也是被沈老财给下毒害死的,可他人都死了,去追究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义了。”
余如月还没等说话,虚弱的沈书挣扎道:“我爹死了?这怎么可能?我爹什么时候死的?”
“是哪个畜生杀了我爹?”
县令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他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向赵晖,“是呀!是谁杀了沈老财呀?”
“弑父!?他哪个儿子胆子这么大?”
赵晖连忙恭敬回道:“回大人!杀人者便是沈愁!”
这回,县令更加震惊了,“啥?是那个身世不明被下毒的孩子!?”
“回大人!就是那个沈愁!”
沈书一听,顿时破口大骂,“沈愁那个小畜生居然敢杀我爹!?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爹做主呀!”
“不对!我哥那人窝囊,善良,怎么可能杀我爹?余如月!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在背后撺掇!?”
县令见这个沈书,一口一个小畜生,捋着胡须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呀!一直认贼当父,还被家人下毒,下了十多年的时间都不知道!哎!算了!赵晖呀!等他死的时候,给他个痛快,平时也多给点儿吃的吧。”
这回,赵晖还没等说话,余如月便再次磕头道:“大人!沈愁确实杀了沈老财,但他罪不至死呀!”
若是到这个时候,县令还不知道余如月又是为谁而来,他就不用当这个县令了。
“哎!你这小丫头也是心地善良,但就算沈老财杀了自己的妻子,将那可怜的孩子拐了回来,常年喂毒,但这也不是他杀人的理由。”
“若是这世间,所有有冤之人,都自己私下解决,那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了?那要律法要朝廷又有何用呢?”
余如月点头,“民女知县令大人说得十分有道理,可若沈愁是为了救人才失手杀人的呢。”
县令挑了挑眉,“救人!?救的谁!?”
余如月再次跪地磕头道:“这就是民女最后一告,告沈老财强暴儿媳!”
这话落下,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不震惊,在这个时代强奸罪是死刑,强奸儿媳,更是可以处以车裂凌迟等刑罚。
当然若有人为救被害人,失手杀死了犯人,自然也可判无罪,或者意思意思蹲上几天。
可就算刑罚如此严重,但这种事情依旧屡见不鲜,因为那些受害的女子,从不告官,基本上都是一根白绫……
就算有人帮忙,让罪犯没有得逞,那些女子也不敢出来作证。
因为,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清白极其苛刻,就算是为了家里面其他女子,也会将这个受害者,送到尼姑庵或者是一杯毒酒,了此残生。
像余如月如此大胆,帮人告状的还是第一个。
就连县令,也直起身来,看向余如月十分严肃地询问道:“你可亲眼看见了?是哪个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