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养的果然都是蠢货,挖个小坑便自个主动往下跳。
一头是皇室一头是宗门,两边斗法真要落下来,就算不是冲着武柒来,单论余波也吃不消。
武柒一介外门弟子如何自保?只得放出一个口子吸引视线,再图转机。
后来的人马将暗香楼围得水泄不通,便要逐一排查在场众人,就连武柒也被关在望舒的闺房里不许走动。
不过有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不觉煎熬。
“外头人人自危,你倒是风流。”一道冰冷的声音飘来,武柒这才注意到一旁那道鬼魅般的身影,顿时绮念全无。
裴望舒自觉退避屋外,来者面无表情好似古井般难测,一对睥睨的眸子透露些许刺骨的寒意。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继续念道:“武柒,凤安人氏,商贾世家。资质低劣,捐钱入门不满一年,实力不入流。”
此人名为向琮,正是掌门首徒、内门大师兄,亦是个杀伐决绝的主。
武柒收起先前的懒怠模样,急忙起身恭敬道:“见过向师兄!”
他清楚的知道,赤霞门肯不肯保下他全在这大师兄一念之间。
向琮不接也不应,审视片刻方才颔首沉声道:“我是不是你师兄还说不准。”
“沈逸飞之死事关重大,你若遮遮掩掩不肯道清实情,便只能先将你逐出山门。”
“我自省得其中利害。”武柒急忙道。
“如此甚好。”向琮话锋一转:“先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武柒如实道来:提及与沈逸飞偶遇偷逃下山,与他在酒桌上说过的话也抖落干净。酒醒后结伴来到暗香楼,几番卖弄方才得到花魁青睐。提到自个如何发现异常,而后撞见凶手。最后上报镇抚司,却叫那瞻前顾后的百户坏了大事。
向琮听罢陷入沉思,武柒则旁敲侧击道:“沈兄的贴身侍卫实力如何?怎被人袭杀却毫无还手之力,甚至闹不出一点动静来。就连那刀也是我后来拔出来的。”
向琮瞥了他一眼,默许了武柒套话的行径:“沈逸飞乃燕王世子,自有朝廷影卫保驾左右。影卫的实力普遍在二流,但他们修炼的功法特殊,不易受毒物或者致幻药剂的影响。”
“我还有一些疑虑。”武柒不管不顾继续问道:“猫妖既能化形,直接灭口便是,何独留我活口,以至于匆忙逃窜?”
“那猫妖若是有化形实力何须刺杀一小小燕王世子?妖兽通识课你是怎学的?”向琮眉头一皱:“除了境界使然,亦有习特异功法者、服用蜕生草或化形丹者、血脉奇特者可不受规则约束,提前修出人相。”
武柒一时赧然,挠挠头又问道:“等我赶到时影卫的尸体都凉透了,凶手早有动手的机会,为何要苦苦拖延?”
“这我怎知?”向琮摇摇头道:“无人敢验尸,现在只知尸身并无外伤。”
二人无言,沉默许久向琮开口道:“以你亲历者的身份来看,该如何彻查此案?”
武柒沉吟片刻,娓娓道来:“形势如此我回想昨日种种方才品出一丝猫腻。”
“先得查李妙瑛的底细,她是如何被打发来的赤城,而且她至少有个擅长暗杀的帮手。”
“再查暗香楼,如此缜密且有针对性的刺杀,暗香楼中肯定留有被渗透的痕迹。”
“第三么便是查猫妖,得派人时时搜查,留心赤城周围的妖兽动向。”
“最后查……”武柒话未说完便对上一张阴沉到能滴出水来的脸,于是他识相地闭上了嘴。
“查沈逸飞,查他与何人结仇,查何人想将宗门拉下水。”向琮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赤霞门可不想趟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