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又没怪你。”燮月惋星常有书信来往,夑月是什么都藏不住的人:“他们是什么人,可有查出来历?”
“他叫姬无咎,是楚墨巨子宇墨寒座下弟子。”
“你怎么知道?”燮月问。
“前些日子楚王被劫持,闹得沸沸扬扬,楚国境内都贴了通缉告示,我也是从这两人衣着样貌,猜出定是他俩无疑。”
燮月从赵国一路回来,因伤心欲绝便对周遭事情全不在意,哪里能见到什么通缉告示。倒是需要在谷中的惋星告知。
“那便要如何处置?”楚墨在江湖自是大大有名,是人脉中一股最为庞大的势力。但是人脉中鱼龙混杂,这两人不知是何缘故进了绝命谷禁地,若是坏人,就算不是来对天脉存有歹心,从天脉救了放出去,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惋星自是知道这一关节,她摇摇头:“之前只顾着救人,没有判明身份,我明日去将此事报知师父。想来师父慈悲心肠,这两人又不似坏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治病救人上了。
燮月看了看她,忽然微笑道:“总是死不了吧,不然你这女华佗可不白叫了,这般上心得紧。”
惋星心性纯良,心窍没燮月那么伶俐,没听懂她的揶揄,人命关天,她不敢大意。
“还是很凶险么?”燮月对医术方面一窍不通,却善察言观色,从惋星神情里,她已看出七八分。
“他就挣扎在生死一线,全凭一念维持。”惋星本是救他,却似痛在自身,感同身受。
燮月知道,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惋星也从来都是这样极力挽回的。
她望一眼姬无咎,这样的男子,若是死了确是可惜,真该让世人多多学习才是,便也希望他坚持下来,能有办法将他医好,成就他们一对璧人。此时惋星正专心研究古籍,不再和她搭话,燮月也就嘱咐她早些休息,知趣地退了出来。
临走惋星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头也不抬地叫住燮月。请她帮忙照顾羽丽。
孤雁南飞,孤掌难鸣。
大雁尚且如此,何况是人。难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这么难么?燮月思索半夜难以入睡,颇为羡慕这二人,昨天匆匆一眼,只觉小姑娘长得清丽脱俗,不知是怎样人物,能让姬无咎那样痴心,第二天一早便去探看羽丽。
羽丽气血虚弱,所以烧褪了又起,反反复复,人也昏迷未醒。
燮月正走到羽丽门口,就看见小大师兄花愐愐大大咧咧从里面走出来。
小大师兄花愐愐是花神剑的儿子,他唯一破了绝情谷无男人的先例,便也成了这天脉最小的师兄,人称小大师兄。他与一众女孩生长一处,娇生惯养能依便依,已成了谷里的混世魔王。
“你怎么在这。”燮月奇怪,花愐愐竟早起一回。
“咱们谷又来一姐妹,娘让我多照应照应,尽尽小大师兄的责任。”花愐愐拍拍胸脯,一副勇挑重担的样子。
燮月不禁失笑,花愐愐性子顽皮,是个顽童,不捣乱坏事就不错了,如何能教他差事,他定是自作主张东游西逛来到这里。
转念一想,谷里大多姐妹都已成年,羽丽和花愐愐年龄相仿,说不定能玩到一块,让他收收性子,也便笑着顺水推舟:
“有劳小大师兄。”
“好说好说,我先去吃个早饭习武练功,下午再来看她。”说完正儿八经,大摇大摆的走了。
燮月翻个白眼,谁不知道他这一顿早饭吃到晌午,习武练功就是上树掏蛋下水摸鱼。
屋中是惋星安排的小丫头看着药锅,笑着说小大师兄昨天一本正经地问了半天,然后一通交代,今早又跑来,还以为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拉了肚子才破天荒早起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