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他一抹脸,把右手上的血全擦脸上了,看着那叫一个吓人。
稽查队的都一拥而上,想要过来给同事帮场子,被他这一回头给吓住了。
妈呀,这是有人玩命了。
再看地上,那瘦高个挨了七八个花盆,脑瓜子出血也不少,估计再用点劲,就能看着红油豆腐脑了。
另一边也都是青年小伙子,哪儿能被一个卖菜的吓唬住。
本来他们手里就拿着家伙,不是擀面杖就是铁锹杆子的,见兄弟被打,轰的又冲陈江河冲过来。
李欢喜心里乐急了,这回能好好干一架了,一摸后屁股,居然摸了个空。
回头一看,锤子刚才掉地上,已经攥在陈江河手里了。
他只好矮身捡姑娘的花盆,施行投掷作战。
下沟村的本来都在装车,想着控制损失,尽量别惹事。
一转眼功夫,生产队长的老弟,已经让人打的满脸血了。
瞬间,同村人的团结精神爆棚。
这必须得上啊,一边是陈江海管着工地,想挣钱就得跟人混好了。另一边陈江河管着山货,这里面也有自己媳妇和老妈的辛苦。
呼号一声,各抄家伙,都奔着战场冲了过来。
周围被踹了摊子的,原本各自为战,谁也不敢一个人对稽查队呲牙。
一看两帮人冲突起来,顿时手痒难耐,此时不下黑手报仇,还等人家散局子十个围攻自己一个么。
身边有啥拿啥,实在没东西的,从地上扣起来半块儿砖头,也算是有个武器。
整个早市,一百米不到的街巷,瞬间化为令兵器的战场。
陈江河拿着个修理农具的锤子,左冲右突,看见带臂章的就砸。
冲着冲着,他看见一个熟人,不是撬走了他对象燕子的田向阳,还能是谁。
这王八蛋左手拎着两条肉,右手夸着一筐西红柿,正往稽查的推车上装货呢。
陈江河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吼一声,抡着锤子就冲了上去。
田向阳一见不好,扔了东西撒腿就跑,俩人你追我赶,冲出了人群。
陈江河眼看追不上,使起流星锤法,把锤子当暗器砸了出去。
偏了一点,落在田向阳的后腰上,没砸着头。
俩人跑出去三百多米,田向阳估计也是昏了头,居然往居民楼里跑,被堵进一个死胡同。
“好汉饶命,我没动手啊,我就是个看车的....”
陈江河有日子没剃头了,如今脸上又是一片血红,田向阳根本没认出来。
俩人本来体型相差不大,但是一个正在血气巅峰,一个畏畏缩缩。
支巴没两下子,让陈江河一个腿绊儿把田向阳摔倒在地。
“我是供销社的干部,你不能打我,打我犯法的...”
陈江河专挑肉多的地方踢,卯足了劲,每一下都跟报杀父之仇一般。
踢了十几脚,把全身的力气都快耗完了。
地上,田向阳抱着头,已经是泣不成声,大鼻涕和口水混杂在一起。
“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带人来查小市场,别打了......”
陈江河又最后冲屁股补了两脚,这才转身离开,只剩下一个田向阳缩在墙角呜呜呜的哭着。
五天前,本来要结婚的田向阳,不得不推迟了婚期。
爷爷在省城疗养暂时回不来,奶奶车祸住了院,亲爹蹲了拘留所,还带着最疼自己的大姑。
家里也不消停,他妈跟对象马小燕吵了起来,说这姑娘是个丧门星。
俩好哥们被人踹出了公安队伍,成了无业游民,天天缠着自己给他们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