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
圣约翰.布鲁斯
“参加这场荒谬的游戏真是愚蠢至极。”
“我甚至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写下日记?”
“总之,不管是谁看到了它,离这里越远越好。”
我睁开眼时,酒馆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唯独没有毕索尔。因为提前吐出了一部分酒水,所以昏厥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至少我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白昼。我想,趁现在离开是最明智不过的选择,至于那笔奖金,也得有命去花。
我挣扎地从地上爬起,顺便踢了一脚还在昏迷的弗兰迪,身后的口哨声传来,我扭头看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毕索尔.亚玛.斯科特。”我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来者旁边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高大男人,身体的强壮丝毫不逊色于大卫,只是鬓角的银丝和脸颊上的皱纹展现出岁月流逝的侵袭,醒目的弹痕在那件破旧的俄式军服,让我迅速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十字弩。
“哇喔,冷静一下,我的朋友。”毕索尔摆了摆手,“这也是我们游戏的同伴,快介绍一下自己,福特。”
“不过老实说,你的表现却是超出了预料,我们以为你还得再晕一会。”
“什么意思?你知道那酒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这话好像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回答,对不对,福特。”他扭头看向了旁边高大的俄国人。
“别舍尔先生说的对。”那名俄国军人跨了一步,在我面前摘下了白色的手套,礼貌地向我伸出了右手。我没有握住,只是将十字弩对准了那个该死电匠的头。
“解释一下吧,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眯起了眼睛,同时注意着旁边人的动向,却看到毕索尔只是叹了口气。
“大门封死,墙体通电,我醒的并不比你早多久,或者说,我看过了,周围逃不出去的。”
我缓缓放下弩箭,看着还在地上的弗兰迪,我活动了一下关节,用本来的声音对着毕索尔说道“我希望我们之间,会有最基本的信任,最安全的密码机在哪里?”
“配电室,两板一窗,密码机在上部靠墙,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木板,中部是发电机和电闸。”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游戏开始只剩下1个小时不到,不要浪费时间,牧师先生。”
我让他们向后站,自己一步步后退,直到安全后,才快速向配电室的方向跑去。天色变灰,不安的感觉隐隐作祟,我咬牙咽下了心中的焦虑,快步跑到中央配电室。与预想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完全荒废,甚至运行良好,而两侧也不是木板,是一扇木门和已经被放下的板子,我觉察到了欺骗,但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赶快破解那该死的密码。
雷声滚滚,透过窗户,很快看到了豆般大小的雨水打在地上,甚至透过窗户淋了进来。我着急般的敲着打字键,发出清脆的噼啪声,解码的声音传来,我需要在本就狭小的显示屏上对其每组电码的密文,天线剧烈的晃动着,雨水滴到了按键,很快麻到了手指,我吃痛收手,换来的是没对齐密文产生的校准。
“轰!”闪电和密码机的电火花同时炸响,我透过窗户,看到了那高瘦的身影,戴着旧时代的鸟嘴面罩,身着黑色风衣,形同乌鸦模样的鸟人,求生的本能让我迅速远离了窗户,右手的手术刀插在了窗户旁边,左手抓住了窗户的边框,同时左脚狠狠踹开了玻璃,翻了进来。我迅速掏出弩箭,而他的手术刀比我更快,先一步飞向了我的左臂。弩箭没能成功射穿他的脑袋,而是穿过了他的右肩,红晕的血瞬间染红了黑袍,他似乎恼了,发出奇怪的咆哮。
“%&@¥#”
我没能听清他说的话,因为第二发弩箭需要时间,我快速背身翻过木板,逃了出去,同时拔下了扎在左臂的手术刀。眼前的视野变得涣散,“有毒。”这是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接着从怀中掏出弩箭,拉线上弦,对准了那个鸟人。
而当我努力睁眼保持清醒时,却看到自己出现在了配电室里,坐在了密码机前的地上,窗户碎了,一支弩箭贯穿了右肩。
“刚才的,是什么情况。”我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如鼓点般跳动,我扯开牧师袍,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跳。“幻觉吗?我怎么跑到里面了……嘶,真疼啊。”我呻吟着痛苦,又试图拔下那支该死的弩箭,但实在太疼了,并且我没有止血的医疗工具,只得作罢。
而当我摸向怀里的时候,却只拿到了一根弩箭。我懊恼着自己的记性,少带了一根箭矢,无疑会让自己的情况雪上加霜,不过好在其他东西没有忘带,比如必要的吗啡藏在了圣经里,还有没有什么用的日记本,我应该看看我的日记,看看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不对,我在翻看日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我忘记了,我忘记了什么事情。
我带了三根箭矢,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