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卯离开紫禁城时,已是下午时分,期间西苑贵妃离去,太子妃愣是要拉着他中午聚餐,盛情难却只好应答。
本来澹台玉容这妮子让他送她,结果澹台老爷子就在城外汉白官道上等着,李卯一脸懵的挨了劈头盖脸一顿骂,就被灰溜溜赶了出来。
李卯骑着追雪蹄疾赶往燕府的路上,天上下着柳絮般的小雪,不温不冷,倒是景色宜人。
燕府,正厅之中。
燕夫人并腿而坐,手里依旧是一件白色衣袍缝了又缝,不时眼角黛上温情笑意,或是捂着心口一阵酡红轻啐。
踏踏——
马蹄声自朱墙外巷道中响起,燕夫人猛的抬起螓首,手里攥着白袍摇曳生姿的忙不迭朝府门口走去。
身后湖兰则是快步走至燕夫人身前去开门。
吱呀——
“燕姨,我回来了。”
李卯灿然一笑,展开双手。
燕夫人红唇弯弯,美眸眯成了一条线,青丝上落下些许雪花,拿着白袍就往李卯身上比划。
李卯抻展衣袍,自下而上挡住燕夫人头上的雪花,随即揽着美妇软腴的腰肢往府上走去。
“小卯,喜欢看雪吗?”
燕夫人淡淡扒开李卯的衣袍,仰头朝天上看去,眸光朦胧,不多时鹅蛋般的玉白脸颊上就落满了白雪。
“看雪?”
李卯轻声重复道。
“喜欢看小雪吗?”
燕夫人又是问了一句。
李卯抿起薄唇,咽了口唾沫。
“都喜欢。”
“都喜欢?”
燕夫人有些不解,但随之就了然。
“是呢。”
“王妃,也很喜欢。”
燕夫人温婉一笑,随后拉着李卯于院中亭台下贴身而坐,拉过李卯的手不停轻轻拍打,脸上安详满足无比。
李卯轻叹一声,将燕姨拉进了怀中,捋着发丝,抚着丰腴的腰线。
燕夫人脸颊染上红霞,只是享受着男子雄厚的温暖与安心,没有呵斥,没有抗拒。
只要小卯毒不发,不逾越底线,怎么她都愿意。
小雪中,亭台下。
一白衣公子与一火红裙裳的美妇相拥看雪,红白交映,一时间好似雪中的火莲,瑰丽浴火而奋不顾身。
湖兰看着夫人与殿下的背影,一时间看直了眼睛,不觉间已是白头。
李卯嗅着冷韵幽香,再三犹豫道:
“燕姨,其实我......”
燕夫人眼神动了动,竖起一根青葱玉指,抵在李卯唇边,嫣然笑着,眼底深处藏着一抹看不真切的忐忑。
“嘘,不要说话。”
“既然犹豫,那就想好了再说。”
李卯默然缄口,良久后抬头望着亭外的雪。
将手探出亭台下,轻轻捻起几片瞬间就化作雪水的晶莹,轻轻念叨:“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燕夫人裹在火红裙裳中的娇躯一震,瞳孔蓦然失焦,失神不语。
一晃间,十日已过。
距离国子监大考还有两天时间。
这十天内李卯活的倒是充实自在,白天教培太子妃和澹台玉容,正午去珍宝楼威胁刘理事,下午犒劳受累的青凤,晚间则是去燕府好好陪着燕姨。
半夜,自然是去大钟寺特训。
期间去凤梧宫东炮炮,或是又去珍宝楼西窜窜,惬意十足,但就是有些废腰子。
太后娘娘已然进行到了绾头发的阶段,不过还是有些生疏,总是磕磕绊绊,半途而废,不得善终。
而刘芝兰与他则是次次都能玩出来新花样。
就是尾巴都有了什么兔球尾,魅魔尾。
不过风韵的美妇人对于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还是念念不忘。
至于青凤看似热辣的很,其实骨子里还是清冷放不开,但只要触发关键词,倒也依得李卯胡来。
夜间,大钟寺内。
攒石池塘边,绿影枯草旁。
李卯赤膊而坐,蒙上眼睛,耳朵轻动,心神放空。
一缕青叶飘荡在黑夜中缓缓落下。
倏——
棍影蓦地袭来!
李卯身子云淡风轻一侧,乌黑的发丝翻飞虚空,游刃有余的躲避着身后那干瘦老和尚的棍棒敲打。
次次都是擦着汗毛而过,但次次却都能完美躲避。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就是这堪堪差去一厘的距离,让李卯足足困了有七八天的光景无法进步半分。
按老和尚的说法,那就是快去快回,在躲避第一次攻击之时就要立马归位,重整最好的姿态防备下一次攻击。
只见背后棍棒挥出了残影,呼呼震出音浪风波。
若是自远处看去,则是棍棍均砸到了李卯身上。
但若是凑近了细看,始终都没有碰触到李卯分毫,砸到的不过是他的残影。
这次慧光大师破天荒的喘着气,直至再也挥不动棍子。
李卯却仍然放空思绪等待,生怕老僧这是又玩的一出出其不意。
老僧惊叹的摇着头,满眼欣慰的看着李卯精壮的背影,随后将棍子扔到地上,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
“此法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领悟。”
“如今小友这般进度,老衲实在是闻所未闻。”
”只怕这世上现在一对一,能够沾你衣衫的人寥寥无几。”
“小友当真是天赋异鼎。。”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