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竹摇头,淡道:“不过是此前众长老曾与我约定的三日期限未到,叶衍不应交予他人审问。”
探月道:“那这两日,你可有半点进取?”
一直在身后的叶衍有些按耐不住,他知道探月这是想方设法为难初竹,一旦初竹答不出,今日必定要爆发一场内战。
即使凭借初竹目前的功力尚能与之平手,但先前的异象明显带给了她波动,他注意到初竹稍有颤抖的指尖,以及紊乱的灵流。
乱说一些吧,随便她怎么说,污蔑他造谣他都好,不要因为他而败了阵。
可初竹说的话铿锵有力,无疑对他对简辰逸皆是一道惊雷。
“尚未。”
“那便是你初竹失职在前了?”
简辰逸淡淡提到:“还有一日,长老这么肯定我师父失职,莫不是已经知晓了什么?”
探月不声不响地看着他,简辰逸不避开,与他的目光交汇在空中像能炸出一道火花。直到初竹示意他,才收回目光,望向桥下云雾。
“失不失职尚不清楚,但我所能做到的,便是在后日给到诸位想要的答复,若各位信雨韵,便请再等一日。”初竹微微低头,向着身后诸位长老,继续说道,“至于那异象,是我尝试突破魂灵的束缚,却引来天雷,险些劈了凌雪峰,是晚辈之过错,太过急功近利。”
她都这样说了,再逼迫下去倒是他们的不识大体,何况一帮老头子为难一个女子,这算什么大义?
探月还想再说几句,被寻青及诸位长老拉走了,只剩了呜咽几声。
一群人乌泱泱地来,又乌泱泱地走,初竹见了想笑。
待凌雪峰又恢复往日平静,伫立桥头的初竹渐渐弯下腰来,撑着桥栏才未能倒地。叶衍甚至比简辰逸要更先反应过来,几步跑过了半座桥,径直跑过简辰逸,率先抱起初竹,不等简辰逸提醒,循着记忆找到初竹的卧房,将人放下。
叶衍并着两指,替初竹稳住灵脉,将那股紊乱的灵流渐渐疏通,引出那几道混乱的气息,往自己体内送去。
简辰逸见这情景,不禁问道:“师父真是因魂灵而气息紊乱?”
叶衍分不出注意回答,待到初竹的脸色逐渐红润,他才缓缓道来:“你不信我,连师父也不信吗?”
“当然不会,只是……”
只是师父她从未尝试独自突破魂灵,魂灵气盛,每次都是有掌门相伴,助她平稳灵力,防她走火入魔。
叶衍抬手打断他:“那就别只是了,去端盆水来给她擦脸,再热一碗粥。”
简辰逸却不动,站在原地。
叶衍挑眉看去,心下疑惑,问道:“你能听懂吗?”
简辰逸略带难堪地笑了笑:“端水是可以,不过热粥,师姐不在,凌雪峰无人会庖厨之艺。”
叶衍闻言不禁白他一眼,转身自己去热,诺大个凌雪峰,连吃饭都得挑时候。整日奔波,一点厨艺不见,也不收个庖厨的徒弟,尽是收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
灶台上叶衍熟练地生火,起锅煮粥,坐在一旁扇着越发旺盛的柴火堆。
讲真,他不是没想过这两柄剑相遇的后果,不曾想会对初竹的波及如此之大,她也是把自己从审台救出来的人,今日他帮她理所当然。
但为何魂灵的反应如此之大,莫非与初竹自身有关?
早前便听过魂灵气盛,难以掌控。他与初竹接触下来的这段日子,发觉初竹并非如众口所说的强,听说过初竹未有持剑的习惯,莫非是魂灵削弱了她的灵力,导致她无法自由掌控?
倘若如此,他的剑不应更是。他一面想着,一面将火势熄灭,盛出香喷喷的热粥,却夹杂着一点焦糊味,叶衍觉着不对,一看锅底,竟热糊了一小块粥。
叶衍对着一锅粥发愁,原本鲜香的粥被一点焦糊毁得不能食用,暴殄天物……
没错,初竹不是被削弱,而是将灵力分给了魂灵,自己却无法肆意运用,这才是问题所在!
他忽地想通,乐滋滋倒了一锅粥,又重新添米煮上。
这次,他势必不会让粥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