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牛郑重道:“君子不打诳语。”
想到大牛曾经的所作所为,周熙强迫自己相信了一个扯淡的秘方,他心里难以笃定,莫非……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大牛看见了那个叫木有的孩子,很奇怪,这个时候其他孩子都走了,于是大牛不动声色的感知着他。
周熙见到木有,也是面露不忍和同情,大牛讲这些看在眼里。
于是乎,那个叫木有的孩子,从桶里盛出小半桶米粥,然后小心盖上盖子,悄悄的从施粥棚底下离开。
周熙想开口解释,大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默默的跟着木有,他想去看看,一个孩子吃饱了以后怎么还要那么多饭?他要做什么用?
顺着棚区弯弯绕绕,大牛和周熙与木有保持着一个十丈左右的距离,脚步落地轻盈,几乎无声,所以哪怕木有很谨慎,也仍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
走过一个破棚区,大牛看见了一群乞丐,人数不多,约莫七八人,年纪看着都很老,见到木有都咧开嘴一笑,露出那些颤颤巍巍的黑牙,让人看着有些难以直视。
大牛鼻头一酸,有些触景伤情。
木有提着小木桶,蹲在地上,用一柄木勺给七八个烂碗里盛上米粥,然后小声说道:“今天我们老师回来了。”
老乞丐们又是齐齐露齿一笑,用这种丑陋但真诚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谢,木有不喜说话,所以哪怕表达歉意,也只是简明扼要的说明了原因。
大牛拽了拽周熙的袖子,两人离去,回去的路上,大牛问为什么?周熙说道:“那八个乞丐们身份特殊,体内流有魔血,只是因为没有伤人,所以才一直被软禁在那里。”
大牛眉头一皱,魔血?那不是魔奴吗?
周熙说道:“他们的祖上可能是魔奴,但时间太久了,久到在月圆之夜,他们只会眼睛通红,看着比较害怕而已。”
大牛点头,又问道:“不给饭吃?”
周熙为难道:“因为之前有些魔奴在城里杀了好些人,所以他们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见了都喊打喊杀,三天只给吃一顿饭。”
大牛听后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随即又惊喜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道俊朗的身影,笑道:“好久不见。”
来者不是外人,正是卢青,卢家大少爷。
卢青一甩玉扇,风度翩翩道:“听闻两位公子在这论棋,不知可否与再下切磋一二?”
大牛周熙相视一笑,同时笑骂道:“下贱!”
卢青大笑,取出一方纵横十九线的棋盘,意思不言而喻。
四个时辰后,卢青右手颤抖着举着一枚黑棋,四下观望,竟是又陷入了无棋可走的地步,脸上没有一点喜色,满满的都是慎重和汗水。
周熙吃惊的看着,这是……第三十七局了吧?卢青每一次都是执黑先手,可结果最终都是这样,举棋四顾心茫然。
而卢青的围棋实力,周熙自认为与他不过伯仲之间,若是他遇上大牛,怕是也不会比卢青好到哪里去。
见卢青难受,大牛慢慢说道:“棋之一道,在于历久。”
卢青不甘心,哭腔道:“你才多大?怎么比我家里浸淫这一道几十年的棋师都厉害?我还以为我这棋力冠绝京安城呢,羞死了!”
大牛含笑点头,至于他的围棋实力,嘿嘿……
见大牛沉浸在虐人的痛快中,卢青只觉得冷风瑟瑟,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大牛下棋。”
谁知大牛这时又说道:“其实,你的水平很不错。”
“咔擦!”
卢青只觉得自尊心被踩了一脚,眼眶湿润,竟是委屈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