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人王身上席卷而出,将跪在地上的他掀飞到百丈外,只听见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在这茅舍外的地面。
“噗!”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一口热血喷在了黄色的明衫上。他很难过,不是因为吐血,这点伤痛对他来说不足为道,他难过的是自己最仰慕的人变得陌生和冷血。
他闭上眼,两行痛泪从眼角流下,“我不配,您是人王,高高在上的人王,受万民敬仰的人王。我不配……”
痛楚的声音颤抖着落下,明黄的外衫被他丢落在地,背对着太阳,他弯着腰,落寞的一步一步离开了这处山崖。
“王上……”
一个佝偻的身影不忍心叫道,“王子他毕竟年幼,什么都不懂。”
“不懂?”人王挑眉道,“不懂什么?自以为是?固执己见?出了这片天地,他什么都不是。别说他是什么天才,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
不等身边的老仆求情,人王挥手道:“既然他意已决,那就让他离开这里,好好地去外面走一走,见识一下什么是人间险恶,死在外面也是他的事情。”
老仆弯腰,他知道人王的话不容置疑,这一点在时间的流逝中已经被无数次证明。
……
“大概有三年了吧。”周熙心道。三年了,他至今无法忘记那些被一剑杀死的十万人,整整十万人,不是十万只蝼蚁,怎么会有人这么冷血?
察觉到周熙情绪的波动,卢青伸手搭在他的肩头问道:“老周,怎么了?”
两人在京安古城经常碰面,意气相投,所以关系很紧密,称呼上也更随意一些。
被人叫破回忆,周熙回过神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想问一下五个金阳榜上的第一名现在是谁?”
说到这里,大牛也好奇的看向卢青,他也想知道这天地下最强的俊彦叫什么,有多么厉害,毕竟青年意气,谁也不服谁。
见此,卢青一甩手中玉扇,露出上面的一幅梅兰竹菊图,风度翩翩道:“南域金阳榜上第一位名叫苏烟,是一位很神秘的女子,我没有见过,只听闻他喜穿素衣,常年带着一顶白笠,脸上也遮着一面白纱。据说她生的国色天香,有沉鱼落雁之资,但我没见过,也不好说。”
“东域金阳榜第一位名叫安澜,一手沧澜剑意已经迈入大成之境,这种剑意很是不凡,据说连一些老牌剑意圆满境的剑修都无法在他面前逞凶。”
“西域金阳榜上第一位名叫林子淳,据说此人极好战,不止一次越阶挑衅老一辈金阳榜上的天才,但是每一次他都能全身而退,而且愈挫愈勇,愈战愈强。”
“北域那位名叫柯北,说来奇怪,此人以棋入道,对敌时仅凭一黑一白两颗棋子便能杀的对手片甲不留。传闻他是一位棋阵师,在上古年间都算一个很神秘的群体,在我们这个时代更是几乎绝迹。”
“至于中域那位名叫周阳,说起来与周熙你还是同姓,说不定几百年前还是一家。不过这周阳可不一般,据说已经有了冲骄阳榜的资格,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最近的一次传闻……他在中域剑林里拼杀了一位半只脚迈入贤者境的邪修。”
说罢,卢青端起美玉酒杯,一口饮下其中美酒。
大牛点了点头,算是致意。
周熙点了点头,都是熟人。
……
城头上,懒懒散散的颜富突然跳起,他透过剑气牢笼,看见一个头包着毛巾的老头拿着一根棍子走来,很普通的一个老人,但颜富却心头直跳,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你是谁?”颜富问道。
那拿着棍子的老头指了指自己,“问我么?”
“我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