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枕在顾言的胸膛闭上了眼，小声地又说：“逃不走……逃不走……”
顾言克制不住自己加快的心跳，怕让江辞听见，但又不想推开，过了会，她没什么动静了。
也是，刚又在山上到处跑，累了容易犯困。他垂眼看着旁边这娇小的一团，看不见脸，半天缓缓抬手回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又看向那移了大片的白色云彩，抵紧了唇。
“我不走。”
安稳没几天，果然又有了麻烦。
莫名有三两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孩跑来砸了江辞家窗户，被看见就一边咯咯笑一边做着鬼脸跑了，其中一个顾言知道是谁家孩子，但觉得他不是那种爱捣乱的。
小学放学早，孩子们又爱出去玩，他也过了几天才好不容易碰到那孩子一回，而那孩子当时看见顾言在了，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拔腿就跑，但被一句“那我问你妈去了”给被迫召回。
“小叔，我跟你说完，你别告诉我妈呗，我昨天刚被她打完。”
“嗯，那你说。”
顾言抱着胳膊靠墙，低头看着眼睛滴溜转的小孩。
小孩一脸期待伸出手，顾言就非常了解地从兜里掏块糖，刚拿到他就拆开塞嘴里，老老实实交代了。
“有个大姐姐说我们去砸玻璃就给我们买辣条。”
“长什么样？认识吗？”
“长什么……长得好看！也就见过几次而已，不认识。”
“你描述下外形好不好。”
顾言扶额，和小孩沟通真是费精力的事情。
“和你一样的校服，然后……应该有你那么高吧……”
小孩还在伸手比比划划，忽然又被打断。
“等会等会，我怎么觉得你在忽悠我，我们学校就那么几个人我还就没见过和我一样高的女生。”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都是仰脖子瞅的。”
“戴眼镜吗？长头发短头发？”
“不戴，头发挺长的。”
说起来他一开始心里就有点数了，再问一问就更差不多能知道了。于是他去告诉江辞了。
“你知道的吧？我觉得就像咱班那几个人干的。”
顾言神神秘秘地，而江辞都没有搭理他而是在淡定搭积木。
“不用你管。”
“不是，你家窗户让人砸了你还不管，敢情换玻璃不花你钱是吧。”
江辞又不说话了。
顾言叹了口气，他真不懂为什么老爷子也说没事，还说什么小孩子都淘气，这要是他家窗户被砸，不管是他爸还是他妈都得风风火火找人家问去。
他脾气一上来也是转头就走。
“行，我自己找他们谈去，你就继续躲着当胆小鬼。明明放火的事都做得来，这时候干嘛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