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数周到地匆匆道了一声'得罪'之后,就见薛寒衣朝一旁的小沙弥不着痕迹地使了一个眼色,忙偕着他,急急地告辞而去了……
看着那道脚下快如风,急如电,近似于落荒而逃的削瘦背影渐行渐远,园中的萧怀谨不禁嘴角微扬,心下莞尔地轻嗤了一声:“此人倒是有点意思!”
“明明有胆敢来偷听,却对于我的'邀请',却是避之如毒蝎,谨慎小心得紧……”
“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
原来,其实,从一开始,从薛寒衣和那位小沙弥悄悄地来到这'菊芳斋'的那时起,他早就凭其高深的内力和灵敏的耳力,先一步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他之所以一直按捺不动,直到中途才陡转弦音,中断了琴声,就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寻到了这,找上他,且不说他这周围高手环伺,仅暗处分布的暗卫就达数十人之多,就单论他一人,如果他要出手,恐这天下少有人能接得下他那一剑……
很显然,刚刚那人还是颇有些眼力劲的,或者说他天生警敏,生性谨慎,从他那飘逸、洒脱如行云流水般的身法来看,分明也是一内力纯湛、轻功卓绝的内家高手……
“公子,你在看什么?”
这时,就在萧怀谨眸色深沉、兴味盎然地盯着薛寒衣消失的方向良许不言,宛如老僧入定了一般,不曾想,身后却传来了路剑鸣行色匆匆的脚步。
见自家公子神色有异,出于一时好奇,路剑鸣不由出声奇道。
“没什么!只是无意之间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罢了。”
“一会差人跟着他们,去探探那人的底!”
“是!公子!”
“对了,可是玄雀和龙虎传来了最新的消息?”
当下,一听是路剑鸣的声音,萧怀谨情知是他有事要禀告,便立马不假辞色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果不其然,路剑鸣这一次又带来了关于薛寒衣一行的最新消息。
但见他规规矩矩地立在那,一板一眼、煞有其事地禀告道。
“正是如此!”
“公子,这是刚刚龙虎派人加急送来的,言及我们的人已追踪到,那位钦差薛大人一行已至沧州,不日就会抵达淮州了!”
“只是我们的人发现,自那位薛大人在京郊附近遭遇暗杀之后,这一路上,她都甚少露面,对外皆称的是身体抱恙,即便各地州府官员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求见她一面,皆被她手下的那位钦差卫队的卫队长徐骁给挡了回来。”
“属下觉得,此事颇不寻常,处处透着一丝蹊跷和古怪,还需公子拿主意!”
“哦?有这等事,且将那密报呈上我看!”
“给!公子!”
听他说完之后,依稀间,但见萧怀谨先是眉峰几不可见地轻皱了一下,随后,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竟又诡异地咧嘴笑了……
尤其当路剑鸣双手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那份密报呈递给他后,当他略略地大抵扫了一眼之后,似是更加证实了他的推测,闻听他意兴阑珊地喃喃轻语道:“果然,她还是有些本事的!”
“竟然知道迂回应对,来个微服私访,暗中查探,这倒是挺对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