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真想一刀斩了拔略胡的脑袋!
气归气,楚中泽残存的理智还是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动拔略胡,甚至连煽阴风点鬼火的史难得都不能动。
“让他们站!本都尉倒要看看,鲜卑子站到什么时候!”
除了无能狂怒,楚中泽也没法做些什么,总不能舍下老脸给拔略胡致歉吧?
楚中泽却没看到亲兵眼中一纵即逝的怒意。
亲兵也是人,也是爹娘生的,要是行差踏错挨揍倒也认了,可谁是天生的贱皮子、任由他人打骂?
恼怒的楚中泽,到鼓角起时,倒头就睡,脑壳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中泽在噩梦惊醒,惊见帐篷里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
楚中泽迅速抽出横刀,却听到亲兵悠悠的话语:“都尉,是做噩梦了吗?”
横刀回鞘,楚中泽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跳渐渐缓下来。
亲兵确实能入楚中泽的帐篷,并实行有效护卫。
可是,看到亲兵幽绿的眼睛,楚中泽忽然觉得,自己的帐篷最好是让所有人都别进来。
刚才那一刻,楚中泽差点一刀斩了出去。
要是连亲兵都被楚中泽伤了,那可真的众叛亲离了。
“你来干什么?”
楚中泽提起水囊,狠狠灌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从口到喉、到肠胃,都清清楚楚。
亲兵干笑一声:“拔略胡一队人还站在辕门外,我看了一眼反贼那头,连夜还有火把晃动,恐怕有什么举动。”
楚中泽嗤笑:“那又怎么样?不拿下坡山口,就进不了盱眙县,就只能在楚州外干看着。”
富贵多年,楚中泽的思维早已固定,不走大路、小路,是不可能入境的。
亲兵拱手告退。
拔略胡怎样,楚中泽已经顾不上了,最多让他下次执行必死的任务就是了。
要整治一个桀骜不驯的部将,真的很难么?
倒是亲兵,让楚中泽几多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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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粮草只够吃三天了。”
仓曹参军面无表情地开口。
楚中泽平静地开口:“让盱眙县供应一些就是了。”
仓曹参军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军令到不了盱眙县。后方十里,已经被义军挖断了道路。”
楚中泽眼里掠过一丝怒意,史难得拱手:“都是末将的错,让反贼得越过坡山口,末将愿意再被罚俸一年。”
表情很真诚,话听上去也像是为楚中泽分担责任,可帐中的校尉、旅帅都听出了异样的感觉。
问题在于,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
好好的攻守之战,变成了瓮中捉鳖,楚州军还就是那一只鳖!
偏偏这一次,楚中泽还不能再习惯性甩锅,只能抄大黑锅背起。
“未能察觉反贼动向,是本都尉的错。”楚中泽昂然起身。“本都尉自会带兵打通粮道。”
拔略胡眼里写满了不信。
都尉打通粮道?
怕是要趁机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