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多无可辩驳的证据,为何星际战士们长久以来都拒绝承认帝国国教是对的?”马蒂厄突兀地开头,抬头看向西卡留斯。
“什么?”西卡留斯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又来了。”阿尔法瑞斯咂吧咂吧嘴,“我希望这次他们能说点儿新东西。”
欧米伽头也不抬。“恐怕不能。在我们儿子头脑里的哪一种思想不曾在我们心中流淌过呢?”
“我就不说你傲慢了。”阿尔法瑞斯耸肩,“以免以后兄弟们把它先入为主地加到我头上。”
“考虑到你们不止一次嘲笑过我的幽默感,我决定讲一个时新的笑话。”基里曼突然开口。
“哦?”
“你们知道双头蛇为什么容易夭折吗?”
黎曼扮了个鬼脸。“因为他们总是互相撕咬?”
“而且他们侵染伤口的毒素流淌在同一具身体中。”基里曼慢慢说。
欧米伽愣了愣,然后微微笑起来:“兄弟,下次说笑话的时候,记得要态度轻松些效果才好。”
【“在这个时代,整个银河中到处都在涌现神迹。为何你们却没有察觉到这是帝皇的旨意?为何你们没有看见他在为我们而工作?我对此感到由衷的好奇。”
“我们被教育过,要谨慎看待所谓的神迹。”西卡琉斯厉声说,“这些事情背后总会有些蹊跷。”】
“人们总是习惯于把他们理解之外的力量以神秘主义的眼光解读。”可汗说。“要我说这毒害了文明的历史。这就是为什么当那些自诩文明的人揭开精致典雅的仪式传统,总能发现愚昧深藏其中,甚至超过那些他们眼中的野蛮人。”
他顿了顿。“这就是为什么暴君能够横行。血统、巫术,诸如此类都不能永久地驾驭力量,藏在人们心中的笃信才是暴政维系的源泉。”
【“你我在这场战役中曾多次一起目睹这些神迹。”马蒂厄有点紧张地露出了和蔼的微笑,试图唤起对方的谈话兴趣和战友情谊。西卡留斯瞪着他,但并未因此退缩,“你自己也曾见过帝皇的咒缚军团作战。你还曾经亲眼见证过圣塞利斯汀出现。这些都是帝皇赐予我们的异象。”】
“喔,我喜欢丰富多样的战术,尤其是穿戴着蛊惑人心的皮囊的。”阿尔法瑞斯说。
【“我确实见过这些你所谓的神迹。战争使徒,但你要是想说我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些现象因为难以解释,所以是神圣的,这可说不通。不知有多少次,我目睹我的智库兄弟用他们的心灵力量摧毁敌人。如果按照你的推理,我就得把他们当成巫师,害怕他们神圣的力量。”】
“你该害怕的。”莫塔里安严厉地说。
【“但这些力量,其实不过是我们的宇宙的一个组成部分。他们的行为确实很奇特,从人类的角度而言,甚至不可思议。但即使在物质世界中,也有许多事情是不可思议的。难道他们都是神的杰作?无论是科技还是巫术,他们都只是智能生物的行为而已。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帝皇是个神的话,那么提格里斯兄弟和他的同类们也算是小一点的神了。”】
“请原谅,他是不是喜欢阅读马格努斯的著作,或者养了只守护灵?”阿尔法瑞斯窃笑。
“说不定是莫塔里安的呢。”福格瑞姆一手撑着下巴,费努斯的眉头又一次深深皱起来。
“我想,比起承认自己的理论错误,人们更难承认自己存在的错误。”察合台耸肩。
基里曼有点喜欢这种兄弟们互相烦心的场景,曾经他认为这是矛盾的象征,但在见证过最坏的发展后,他们变得莫名可爱起来。
【“你在试图解释那些无法解释的事物,就是各个时代的哲学家们和科学家们都犯过的错误。”】
“哲学家马格努斯和科学家莫塔里安,我喜欢这两个称呼。”
【马蒂厄说,“亚空间是无法解释的,这个领域是独一无二的。在那里,黑暗力量与我们的帝皇激烈交锋。那是诸神表演的舞台。”】
“当你说什么是无法解释的时候,就是一场主动投降。”马格努斯垂下巨大的头颅。
“投降永远是战士的一种选择。”可汗回答。
“但不是我们的,我们是最超凡之人的子孙,最坚毅战士的父亲,我们无所畏惧。”
巧格里斯之主大笑起来,雷霆在他的声音中轰鸣。“当然,马格努斯。”
【“那里没有任何神圣的东西。尽管有的东西自称为神,但他们并不是,我跟他们战斗过,帝皇也跟他们战斗过。基里曼大人亲口告诉我,帝皇是人。”】
“你的父亲告诉你的。”罗嘉低语,尽管他的声音温和而谦恭,依旧激起了基里曼的怒火。“当然,一个神保护人是凭自己的心意,而人保护人毋庸置疑。”
罗嘉摇了摇头,他的神情只有悲伤。“罗伯特,你的信仰是这么激烈,但我只凭现实定义我的信念。如果神真的是凭心意保护人,那你如何自处呢?”
他偏过头,凝望着摄政王的眼睛。“或者,我们直接一些,如果真的取悦神方能庇护人,你要因为笃信而否定现实吗?你能屈尊放下尊严恳求饶恕吗?”
复仇之子咬紧牙关,尝到了血的味道。“你在做一些混账的假设。”
“兄弟,现实之所以是现实,就是因为无论如何混账,它都无法被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