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拉格之主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词。“所以呢,奥利瑞安,你觉得你是一意孤行的先知,代我们乞求怜悯呢?”
“我并无意如此,也恳求你不要再自觉受到冒犯,我最不愿意的就是伤害兄弟们之间的联结。在我去相信时,我已经准备付出代价。这种代价甚至无关真实与虚假。”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害怕自己吞回这些话般。“一位先知做好的准备除了被扔上火刑架烧死外,还有自己的预言不过是庸人自扰的发梦,因为除了宇宙,谁也无法裁断谶语的真假。我做好了被裁断的准备,那你呢,罗伯特?”
布道者沉下声。“你能接受自己的信仰不过一场妄语吗?”
基里曼久久看着这位兄弟,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半晌,他收回目光。
“那就让现实决定鹿死谁手吧。”
“请别这样!”罗嘉急切地说,“我理解你,罗伯特,你的梦很美,但你本身不是比它更伟大吗?你非要为一个梦陪葬吗?我求求你……”
“我甘之如饴。”奥特拉玛之主生硬地打断了兄弟。“假如我们赖以生存的现实不过是附丽在宇宙上的一个梦,就让我随梦烟消云散吧。”
“你不会的,你会继续战斗,把梦带回来,或者死在战场上。”福格瑞姆的眼睛湿润而明亮。
“那就继续听下去!你们已经不畏惧我真实的死亡,还要畏惧故事里的吗?”
【马蒂厄闭上双眼,面朝着他自认为的帝皇之光的方向,笑了笑说:“你认识亚辛莉·苏里曼亚吗?”
“在基里曼大人的信史协会里工作的那个行商浪人?我跟她见过面,但不怎么熟悉,怎么了?”
马蒂厄微笑着睁开双眼:“她会很赞同你的观点。”
“原体愿意任用有这种想法的人来为他工作。”西卡留斯说。
“但他也任用了我。”马蒂厄指出了问题。
“你只是个必要的例外。”西卡留斯说。
“一个令人反感的例外?”
西卡留斯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你反感我的信仰,这一点可以理解。但我并不天真。摄政大人说,他提拔我是因为他的远征军中的下级成员们深受我的鼓舞。”马蒂厄说,“他指的是那些普通士兵们和低级水手们。为那些谦卑的信徒们服务,是我的天职,我也很荣幸这么做。但是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摄政大人让我担任这个职位,目的是摆脱国教高层的牵制。”】
“他刚才唯唯诺诺,现在又像是位耐心的导师。”多恩双手交叉,淡灰色的双眼浮现他若有所思时常见的沉静。
阿尔法瑞斯靠回椅背上。“因为刚才他用自己的声音说话,现在却自命为他的神的使者。比屈辱更屈辱,痛苦更痛苦的事情不就是辜负远胜过自身伟大的意志吗。”
“你听起来很有经验。”
“我们是作为人类的典范被塑造的,自然通晓人的一切。”
【“他是原体,任何人都牵制不了他。”
“世上的事要是真这么单纯就好了。”马蒂厄说,“我也不认为你是个天真的人,我想你知道这事并不简单。”马蒂厄又一次突兀地转变了话题,“那么,你是为什么来这里,来这个没有风险的观景廊?”
“跟你来此的目的并不一样。”西卡留斯说。
“听说你曾迷失在亚空间一段时间,是这样吗?”
西卡琉斯锐利的看了马蒂厄一眼:“你的消息很灵通,简直灵通的过头了,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有些大人物很信任我。”马蒂厄问,“亚空间里是怎么样的?”】
“从别人的口中了解那里,和自己亲自去看,我简直说不出哪种更愚蠢了。”鲁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