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吉尔伯特,我希望你_能_试着变得和蔼一点。
一天早上,在我表现出一些毫无道理的不愉快之后,母亲说道。“你说你没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在过去的几天里变了这么多。你对谁都不说好话,朋友、陌生人、平辈、下级,都一样。
我真希望你能试着克制一下。“
“检查什么?“
“你的怪脾气你不知道它是怎么毁了你的。我敢肯定,如果你能让你的脾气得到公平的发挥,你就不会有比你的脾气更坏的天性了:所以你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借口。“
当她这样训斥我的时候,我拿起一本书,翻开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假装全神贯注地读了起来,因为我同样无法为自己辩解,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希望在这件事上无话可说。但是,我的好父母继续说教,然后又开始哄我,开始抚摸我的头发;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好孩子了,但是,我那在房间里闲逛的调皮弟弟突然喊道:“别碰他,妈妈。
“别碰他,妈妈!他会咬人的!他是人形的老虎。
我已经放弃了他,不认他了,把他连根拔起。我这辈子都不敢靠近他半步有一天,他差点把我的头骨打碎因为我唱了一首无伤大雅的情歌故意逗他开心“
“哦,吉尔伯特!你怎么能这样?“母亲惊呼道。
“我告诉过你先别出声,你知道的,弗格斯,“我说。
“是的,但当我向你保证这并不麻烦,并继续念下一首诗,以为你会更喜欢时,你却攥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开,直接撞在墙上,力气之大,让我以为自己的舌头被咬成了两截,还以为这里会被我的脑浆涂满;当我用手摸自己的头,发现头骨没有碎时,我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没有错。但是,可怜的家伙!“他感伤地叹了口气,补充道,“他的心碎了,这是事实,他的头......“
我喊道:“你现在能安静下来吗?“我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家伙,母亲以为我想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身体伤害,便用手按住我的胳膊,劝我让他一个人静一静,而他却悠闲地走出去,双手插在口袋里,挑衅地唱道:“我是否应该,因为女人是公平的“等等。
“我不会用他来玷污我的手指“我回答母亲的请求说“我不会用钳子碰他“
我现在才想起来,我和罗伯特-威尔逊还有生意要谈,是关于购买我农场旁边的一块田地的事--这件事我已经拖了一天又一天了;因为我现在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另外,我有厌世的倾向,而且,我特别反对和简-威尔逊或她的母亲见面;因为虽然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们关于格雷厄姆夫人的报告,但我并不因此而喜欢她们,或者伊丽莎-米尔沃德也是一样。
虽然我现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们关于格雷厄姆夫人的报道,但我并不因此而更喜欢她们,也不喜欢伊丽莎-米尔沃德。但今天,我决定努力恢复我的职责。虽然我在其中找不到乐趣,但这总比游手好闲要好得多。如果说在我的职责范围内,生活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乐趣,那么至少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外,生活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诱惑;从今以后,我将肩扛车轮,辛勤劳作,就像任何一匹已经完全适应了劳动的可怜的苦役马一样,在生活中蹒跚前行,即使不尽如人意,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即使不满足于我的命运,也不会怨天尤人。
就这样,我怀着一种闷闷不乐的心情(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一路来到了里科特农场,我几乎没指望在这个时候能找到农场的主人,只是希望了解一下他最有可能出现在农场的哪个地方。
他不在家,但估计几分钟后就会回来;他要我到客厅去等他。威尔逊太太在厨房里忙着,但房间里并不空旷;我走进房间时,几乎没有抑制住自己不由自主的后退;因为威尔逊小姐正坐在那里和伊丽莎-米尔沃德唠嗑。不过,我还是决定保持冷静和礼貌。伊丽莎似乎也下定了同样的决心。自从茶话会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但是,她没有明显的高兴或痛苦的情绪,没有试图悲怆,也没有表现出受伤的自尊:她的脾气很冷淡,举止很文雅。她的神情和举止甚至有一种我不屑一顾的从容和开朗;但是,在她那双过于善于表达的眼睛里,却蕴含着深深的恶意,这清楚地告诉我,我是不会被原谅的;因为,尽管她不再希望赢得我的芳心,但她仍然憎恨她的情敌,而且显然很乐意把她的怨恨发泄在我身上。另一方面,威尔逊小姐和蔼可亲,彬彬有礼,尽管我自己也不太善于交谈,但两位女士还是滔滔不绝地闲聊了起来。但伊丽莎趁着第一次方便停顿的时候,问我最近有没有见过格雷厄姆夫人,语气只是随口问问,却斜睨了我一眼--本意是嬉皮笑脸地调侃,实际上却满含恶意。
“最近没有,“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但用眼神严厉地拒绝了她可憎的目光;因为尽管我极力想表现得无动于衷,但我还是感到额头上的血色在上升,这让我很恼火。
“怎么,你已经开始疲倦了吗?我还以为如此高贵的生物至少能附着你一年呢!“
“我现在不想谈她“
“啊!那么你终于相信了你的错误--你终于发现了你的神性并非完美无瑕--“
“我希望你不要提起她伊丽莎小姐“
“哦,请原谅!我觉得丘比特的箭对你来说太锋利了:伤口不只皮外伤,还没有痊愈,一提到爱人的名字就会流血不止。
“不如说,“威尔逊小姐插嘴道,“马卡姆先生觉得这个名字不值得在心智健全的女性面前提起。我很奇怪,伊丽莎,你怎么会想到要提到那个不幸的人--你可能知道提到她会让在场的任何人都不高兴。“
这怎么能忍受?我站起身来,正要把帽子往头上一扣,忿忿地冲出屋子;但为了维护我的尊严,我及时想起了这样做的愚蠢,而且这样做只会让折磨我的人开心地嘲笑我,为了一个我自己心里也承认不值得做出丝毫牺牲的人--尽管我以前的敬意和爱意还在我心头萦绕,我不忍心听到别人辱骂她的名字--我只是走到窗前、我咬紧嘴唇,严厉地压抑着胸中的激动,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对威尔逊小姐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她哥哥,我还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最好明天再打电话来,到时我一定能找到他在家。
“哦,不!“她说,“如果你再等一会儿,他一定会来的;因为他在 L--“(那是我们的集镇)有生意,“在他走之前,需要一点提神的东西“。
于是,我以最好的姿态答应了;令人高兴的是,我没有等多久。威尔逊先生很快就到了,我当时正忙着生意,对田地和田地的主人都不太关心,但我还是下定决心,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事情上,很快就完成了交易--也许比他愿意承认的更让这位节俭的农夫满意。
然后,我让他继续讨论他的丰盛“茶点“,我高兴地离开了房子,去照看我的收割机。
我让他们在山谷边忙活,自己上了山,打算去高处的一块玉米地看看什么时候可以收割。但那天我没有去,因为我刚走近,就看见格拉汉姆太太和她的儿子正从相反的方向走下来。他们看见了我,亚瑟已经跑过来迎着我,但我立刻转过身去,稳稳地往家走,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要遇到他的母亲了;不管耳边尖锐的声音叫我“等一等“,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前走;他很快就放弃了追赶,认为没有希望了,或者被他母亲叫走了。总之,五分钟后,当我回头看时,两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让我莫名地激动和不安--除非你说丘比特的箭对我来说不仅太锋利,而且带着倒刺,根深蒂固,我还没能把它们从我的心里拔出来。不管怎么说,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我倍感痛苦。